眼前的場景,讓舒葉禁不住心頭直髮麻。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這種不需要露面,驅動無數小生物爲之賣命的方法,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幸好這哨音凡人能聽到,如果換成是那種凡人聽不到的頻率,那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啊。
舒葉屏住了呼吸,悄悄接近那人。
如果離得遠了,就算是下了殺手,周圍的那些蛇蟲鼠蟻墊背,她要殺人也會很麻煩。
不如悄悄接近,一擊必殺,這樣大家都輕鬆。
舒葉現在的輕功了得,幾乎是無聲無息之間悄悄的到了那人的附近三丈左右的地方。藉着月光仔細打量。
她這個角度看到的是那人的側影,但依稀的,能看清楚那張臉,那個身影都是那麼的熟悉。
是青衣。
舒葉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勉強壓下心裡的震驚,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這纔沒有驚動那人。
天啊!這人居然是青衣。舒葉立馬想到了在入山之前,先是遇到了那些狼羣,隨後便是青衣出場。
那時候她還曾經懷疑過,懷疑會不會是青衣搞的鬼。
後來發現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與自己出生入死。舒葉漸漸放下了心。以爲是自己多心了。
想不到,原來這一切還是青衣搞鬼。
這一刻,舒葉的心一陣陣的絞痛,猶如刀割般的難受。
這是她第二次動心,雖然是第二次,但這一次用的感情比之第一次要深的多。
卻想不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自己完全被人戲耍了。
舒葉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氣和心痛,她想看看,這個傢伙還要幹嘛。
這時,空地上的青衣似乎在沉吟着什麼。又過了一會,再次吹起了哨音,那些蛇蟲鼠蟻漸漸褪去。
時間不大,一道白影飄然而至。
“王爺,想不到王爺的御靈術越來越好了。屬下佩服、”來的人是袁術。
袁術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長衫,一張俊臉英氣逼人。臉上滿是崇敬的神色。
“這算什麼,那秘籍上說的,等這種御靈術到了一定程度,我在這洛城裡,便能召喚羣山中所有的生靈爲我而用,本王現在也不過是能召喚狼羣罷了!”青衣淡漠的開口,隨手將哨子放到了口袋中。
袁術滿眼的羨慕和敬佩。
“皇上可走了?”青衣問。
“是,已經走了,這次皇上被你傷的不輕。看樣子沒有一個月下不來牀。王爺這次是不是有些冒險了。新皇登基,您這樣鋒芒畢露,就不怕皇上會打壓您麼?”說打壓已經是輕的,在袁術看來,甘澈這樣做簡直就是給皇上送去借口置他於死地的。
青衣猖狂的大笑:“笑話,我甘澈什麼時候怕過人,別說他軒轅拓不會那麼做,就算他當真要排除異己藉機找理由殺我,本王也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得逞的。那皇座是本王不要了的,他很清楚這一點。”
甘澈的話,讓袁術沉默無語。皇室之間的征伐,是他一個小小守將無能爲力的。也不是他能編排的。
但這句話聽在舒葉的耳朵裡,差點從樹上摔下去。
“他,他是甘澈!青衣就是甘澈,甘澈就是青衣。袁術叫他王爺。王爺,軒轅皇朝的王爺還有幾個如此年輕的?原來,青衣和甘策根本就是同一個人。”舒葉的心頓時猶如狂風暴雨一般。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原以爲找到了一個知道體貼人,值得她付出一生所愛的男人。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場夢。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而已。
不知不覺中,舒葉的眼淚迷濛了雙眼。她緊緊咬着脣,拼了命的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只是,爲什麼胸口那麼的痛,痛到了幾乎要崩潰的地步。
接下來袁術和甘澈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到。
她的腦子裡就只有她和青衣相見後,彼此相處的每一幕,那麼溫柔的微笑,那種讓人能軟到心坎裡去的柔情,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再欺騙自己。自己還真是可笑之極,還以爲這個男人會是自己的菜。原來他不是自己的菜,而是她的毒藥。
當舒葉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到了甘澈的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他身邊的,更加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看到他對着自己說話,嘴巴一張一合的。那種溫柔的表情現在看在舒葉的眼中,是那麼的諷刺。
舒葉悽楚的微笑,伸手在青衣的臉上緩緩撫摸,隨後手觸摸到了一點不同的地方,彷彿有條鼓起來的痕跡。
看是看不出來的,但如果仔細撫摸的話,還是能夠摸到。
舒葉抓住那條鼓棱,輕柔的往上掀,掀起了一張輕薄透明的面具。
面具下面是甘澈那張刀削斧刻般的俊臉。
舒葉淒涼的狂笑,笑聲有說不出來的悲慘和絕望。笑着笑着眼淚便滴落了下來。
甘澈也知道壞菜了,想要解釋,當眸光觸及到一邊的袁術,他有放不下自己的驕傲,只能儘量溫柔的說:“舒葉,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回去,你聽我解釋!”
甘澈的語氣已經儘量溫柔了,甚至有些低微的哀求。可這樣,舒葉根本聽不進去。
一陣狂笑過後,舒葉緩緩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歪着頭靜靜的看着甘澈,從他的眉毛到鼻子到臉頰和嘴脣。看完扯出一抹微笑。
“甘澈,你的手段真高啊!”舒葉輕柔的淡笑,身子凌空飛起,倒退着離開了甘澈的視線。
“甘澈,從今天起,我舒葉和你恩斷情絕,再不要讓我見到你。永遠。”最後一個字傳來,舒葉人已經消失在了林中。
甘澈這次真的急了,再顧不得自己的驕傲和尊嚴,飛身追了出去。
可惜,今日的舒葉已經不是甘澈能夠比擬的。他用了最快的速度都沒能看到舒葉的身影。
舒葉離開了林子,心血淋淋的痛楚不堪。什麼叫心碎,什麼叫心如刀割,現在舒葉都已經感覺到了,那是一種言語根本沒有辦法形容的痛。
甚至痛到最後,整個胸腔都已經沒有了知覺,只剩下了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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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落魄的回到客棧,舒葉想要大醉一場,都說大醉能讓人忘記一切。她想知道,醉過之後是不是真的能忘掉一切的傷痛。忘掉在應鸞山中,那些和青衣生死與共的每個瞬間。
可惜,她的願望沒能實現,回到客棧便意外的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在下老吳,是皇上的貼身護衛之一,皇上受了重傷已經被護送回都城,臨走前,留下老奴,護送姑娘回都城。”
舒葉的身子震顫了一下,猛然間想起來剛纔袁術的話,說皇上被甘澈打成了重傷。
“好,我跟你們回去!”舒葉知道,皇上之所以會受傷,都是因爲自己。
從另外一個角度說,舒葉也想知道,皇上究竟是不是了了。
她要親自證實這一點,她想知道,自己的身邊究竟還有多少的謊言。
暗衛的人馬早就準備好了。
軒轅拓臨走之前便命人看守城門,一旦發現舒葉的蹤跡,立刻請她回去。
當然,他也吩咐不要強迫她。
舒葉回房拿了包裹,上了暗衛臨時徵調的馬車,馬車帶着舒葉連夜出了城門,朝着都城而去。
當甘澈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感覺胸口一陣劇痛,一股腥甜涌上來,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隨後軟軟的摔倒在地。
袁術手忙腳亂的將甘澈擡回了城府。
經過一番救治,甘澈才緩緩睜開了眸子。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我不是要傷害你,我也不是那人,不是的……”甘澈語無倫次的一連說了好幾個不是。
現在的他,心裡好苦,他知道,舒葉誤會自己了。誤會了自己是驅趕狼羣的人。殊不知,那驅趕之人早被他殺了。
那哨子是在那人的身上收來的,當然還有一本如何修習御靈術的秘籍。
他也不是有意要丟下舒葉不理的。是他因爲不小心遇到了毒蛇,爲了躲避毒蛇失足滑下了山澗。記過好巧不巧的掉進一個洞窟中。
雖然沒有什麼大礙,卻出不來。
萬般無奈,他纔開始研究懷裡的秘籍,也學會了御靈術,最後招來了大鳥,這才飛了出去。
他找過舒葉的,卻怎麼也沒有她的消息,之後看到蠻荒王帶人來了,臉上的神色悲痛而憤怒。
他只有先回洛城,想看看能不能調集一些人馬幫着找,也順便看看舒葉有沒有回洛城。
不想剛來便遇到了軒轅拓。
兩人既是情敵,又是兄弟。彼此之間也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糾纏。
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甘澈最近火氣比較大,心也煩躁,手下沒控制住便打傷了軒轅拓。
皇上走了,他根本無暇顧及後果會如何,只希望能儘快找到舒葉。
方纔召集周圍的蛇蟲鼠蟻,也是希望它們能幫忙尋找舒葉的下落。
有時候人去不了的地方,看不到的事情,這些小生命都能做到。
卻萬萬想不到,一切都看在舒葉的眼中。好不容易的一個解釋機會,甘澈又因爲自己的放不下面子而錯過了。
現在甘澈說什麼都晚了,舒葉已經走了,這次要解釋,真的比登天還難。
袁術也知道他的心情不佳,主動出了房間,想給他一個獨處的空間。
屋子裡只剩下了甘澈,看着月光回憶着應鸞山裡的點點滴滴。痛恨自己幹嘛那麼彆扭,在手下面前對女人服軟就那麼丟人麼?現在好,想要服軟都不可能了。再見已經不知道是何時,甚至有可能,他要叫她一聲皇后娘娘了。
甘澈憤恨的一拳擊在一邊的牀柱上。
牀柱應聲而倒。
上面的羅紗幔帳壓在甘澈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埋了起來。
“何苦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淡漠的聲音緩緩響起,甘澈急忙從那些幔帳中爬出來。入眼是便是一張完美到了極致的容顏。
“冬歌,你不要說風涼話,恐怕你心裡早樂開了花吧!當初是你說要保下她,也說你要帶她走,可是你卻丟下她不管。如果你們早就走了,本王也不會……”也不會丟了一顆心,甘澈知道自己這樣說有些強詞奪理,甚至是蠻不講理。但這口氣,壓在他的胸口,怎麼也吐不出來。
冬歌靜靜的看着他,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
甘澈頹廢的低嘆一聲,靠坐在牆角耷拉着腦袋:“說吧,你來有什麼事!”
風家族長可是很忙的,能來他這裡一定不會是隻來喝茶的。
“你想不想知道你母親死去的原因。還有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冬歌問。
甘澈微愣,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冬歌:“你說什麼,你想要什麼?”
他母妃的死因,他查了那麼久,幾次請求冬歌告訴他,甚至願意用所有的積蓄來買消息,冬歌都不肯透漏一個字,爲什麼現在願意告訴他,而且還是主動上門的。
“很簡單,只要你寫下休書,今後和她永成陌路,我便將你要的消息全部告訴你!這天下,能解開這謎題的,已經不多了,而且,還會附帶送你一個天大的消息。”冬歌實在赤裸裸的誘惑,但表情卻還是淡漠的猶如平靜的湖水,掀不起一絲的漣漪。
“你!”甘澈傻了,如果是別的什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可他要的是舒葉,是現在他的唯一。
如果休書寫了,發誓永成陌路了,那他還剩下了什麼?
甘澈輕笑,笑聲悲涼滿含不甘:“如果你的條件是這些,那很抱歉,我不答應,你請回吧!”
冬歌靜靜的瞄了他一眼,垂眸沉吟了片刻,最後一聲低嘆:“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後悔,順便提醒你一句,你認識死了的人,或許根本沒有死。有時候人親眼見到的東西,也未必是真實的。”
甘澈的身子微震,人親眼見到的東西,也未必是真實的。是啊,舒葉親眼見到他用御靈術,可那些狼羣真的不是他召喚的。他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
還有那面具的事,要怎麼解釋舒葉纔會相信他這麼做是迫不得己,甚至是因爲愛她。
甘澈無力的靠在牆上,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難道我和她就真的沒有緣分相守一生了麼?”
可惜,他的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舒葉回到都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原本她不需要這麼久的,偏偏,在出了洛城不久,舒葉便病倒了。
這人啊,就算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抵禦病痛的侵蝕。
尤其是舒葉還是心病的成分居多,這一病倒便來勢洶洶。連着昏迷四五天才勉強活了過來。
把個老吳給急的,就差沒快馬加鞭,把皇宮裡的御醫給請來了。
舒葉就算清醒了,也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病怏怏的不肯說話,經常會一個人看着某處發呆。
不過好歹能自己吃飯,也能上路了。
終於,這一天老吳將舒葉完整的帶回了都城的皇宮。
這段時間裡,軒轅拓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他其實傷的不是很嚴重。
只是因爲他是皇上,老吳怕他真的有什麼問題,再留下了病根,那時候和先皇一樣,就得不償失了。
軒轅拓聽說舒葉回來了,下了朝急三火四的衝進了鳳鸞宮裡。
“老大,你回來了,前幾天聽說你出了事,我都急壞了。”一身黃袍的了了站在舒葉的面前。
舒葉曾經想過無數次兩人再見面時的情景,甚至想了了會說什麼。
這一路上她總是情不自禁的想到甘澈,每次想起來心便會痛的無法呼吸,於是,她便轉移視線,想見到了了的情景。
可夢想了無數次,真的見到了了,居然一點沒有疏遠的感覺。
尤其是那張娃娃臉上明媚的笑容,和那一聲老大。都讓舒葉感覺回到了從前,他們半夜裡偷偷研究怎麼賺錢跑路的事。
“了了,你個小白臉,居然敢騙你老大,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啊!”舒葉氣得上去一下子揪住了了了的衣領,但說着說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抱住了了,痛哭起來。
軒轅拓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知道的不是很詳細。只是接到消息說舒葉和甘澈鬧翻。
軒轅拓也明白,舒葉會病倒,十有八九是因爲甘澈。如今見了一臉憔悴,燕窩深陷,又抱着他痛哭的舒葉。他的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沒事了,老大,有了了在,沒有人能再傷害你!”舒葉哭了好一會,才漸漸止住了聲音,聽了了了的這句話,忽然想到了什麼,瞪着眼睛看了了。
“了了?軒轅拓?十二皇子?你小子也騙小娘,我看你是皮緊了啊?”
了了這會纔想起來自己也是騙了舒葉的,當下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纔好。
舒葉看着他那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算了,不和你計較了,我也知道你那會是身不由己的。人啊,有誰沒有隱私呢!”
擦乾了眼淚,感覺這麼一哭心裡舒服了好多,失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傷心一陣子,還是一個完整的舒葉。
舒葉重新給自己打氣,臉上又重新煥發出活力。
“我餓了,現在你是皇上了,我就是皇上的老大,我要吃好吃的,嘿嘿,想不到,我舒葉也有一天能吃上御宴了。”
軒轅拓頓時笑開了:“老大說要吃什麼,就吃什麼,如果宮裡沒有,我讓人去買。”
舒葉輕笑:“你都是皇上了,不是要自稱朕的麼?”
軒轅拓調皮的眨了眨眼:“在老大的面前,我永遠是了了。”
一句樸實無華的話,卻包含了太多的深情。
舒葉鼻子微酸,又想要哭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一國的皇上了,還能做到如此的地步,舒葉知足了。
人就要知足,不能得寸進尺,舒葉很清楚做了皇上要負擔的有多少。
如果她和軒轅拓的這種關係被別人知曉,那她不但會給軒轅拓帶來麻煩,還會成爲有心人打擊的對象。
那時候,帶給軒轅拓的,就只有無盡的災難和困擾。
不過現在再次重逢,逗留個三五天還是可以的,就當做是一種回憶,也是一種告別吧!今後兩人可能再沒有了今天這樣肆無忌憚,毫無顧忌相處的時刻。
最終御宴也沒有吃上,舒葉覺得那麼多的菜式,就兩個人孤零零的吃,實在很鬱悶,最後在舒葉的提議下,把御花園裡的一隻山雞給扒皮烤了吃。
“那珍珠雞,可是父皇最喜歡的一個,要是他還活着,非氣死不可,不過,想當初,我惦記那隻雞也好久了呢!”軒轅拓一邊美美的啃着雞腿,一邊含糊不清的說。
“切,還是沾了你老大的光吧!告訴你說,這人活着啊,就是圖的樂呵,要是連最起碼的快樂都沒有了,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也是哦!就像我,一天天的處理那些奏摺,都要煩死我了。偏偏這個皇位還給不出去了,真氣人。”軒轅拓滿心的抱怨,卻無處訴說,今天可算是找到了一個人肉樹洞,自然歡喜的,把所有的牢騷都吐了出來。
舒葉輕笑:“誰啊,這麼不識相,你給他皇位,他還不要!”
“還能有誰,那個七哥被,我說用皇位換你的休書,他死活不幹,氣的我牙癢癢!”軒轅拓順口便說了出來,說完才發覺到了不對,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急忙用眼角的餘光瞟了舒葉一眼。見她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這才放了心。
“那個渣滓,你理他幹嘛!休書,要休書幹什麼,我和他,當初根本就沒有拜堂。沒有拜堂何必要休書。”舒葉嗤笑,那種心痛又蔓延開了。
“不說那個了,我問你,你現在也是皇上了,這三宮六院,怎麼這麼安靜啊!沒有妃子什麼的麼?”舒葉故意轉移了話題問。
軒轅拓尷尬的抓了抓頭髮:“那個,我和父皇說過,我不會要那些三宮六院的,父皇臨死前給我下了遺旨,說我的後宮可以由我自己做主,不用計較出身和背景,娶多少都是我說了算。
不過我上位的那天,便已經決定,我的後宮,永遠只有一個人。”
軒轅拓說到這裡臉頰發熱,垂着頭不敢多看舒葉一眼。
舒葉眨了眨眼,頓時笑開了:“好小子,不愧是我舒葉的人,知道疼媳婦了。說,你小子是不是有目標了,和你認識這麼久,怎麼都沒發現你有心上人了。”
想了想有補充了一句:“告訴老大,老大保準送你一份大禮。”
舒葉認爲自己不會逗留太久,如今已經有了闖蕩江湖的本事,她想四處去轉轉,估計等這小子成親的時候,她未必能趕回來。
這話出口了,心裡邊盤算着,要送了什麼東西給他好。
舒葉把自己的家底都想了一遍,也沒一個合適的,不禁有點後悔爲啥沒在寶藏裡拿點稀罕物出來。
這會才發現軒轅拓一直沒有迴應她的問題。
擡眸看,軒轅拓此刻早就是滿臉的通紅,那張娃娃臉也因爲羞紅而變得異常可愛,甚至有種想要狠狠親上一口的感覺。
“怎麼了,兄弟,你咋讓人給煮了?”舒葉不禁想到了前生曾經流傳的一個廣告。
裡面的螃蟹原本是黑的,因爲被煮熟而變成了紅色。
因此也有了這麼一句廣告詞:“兄弟,你咋讓人給煮了?”
這廣告是給什麼產品的,舒葉已經記不起來了,光記得了這句廣告詞,而此刻的軒轅拓和那句話還是驚人的相似。
軒轅拓顯然不明白舒葉的意思,瞧見舒葉的眸光,他更加臉紅了。
“我,我沒事,可能是酒喝的多了。”軒轅拓這會感覺自己都要被融化了,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舒葉笑了笑:“我怎麼不知道,你的酒量這麼差勁,瞧你那害羞的樣子,得了,老大我也不問了。不過老大告訴你一句話,男人要學會疼老婆,別和那些渣滓學什麼男人是天,女人是衣服之類的歪論。狗屁!”
舒葉似乎也有些喝多了,臉色通紅,舌頭有些微的打卷,眼眸卻亮晶晶的,猶如星辰般璀璨。
“告訴你說,女人天生是用來疼的,只有垃圾男人,就像甘澈的那種纔會對自己的老婆兇,好男人,應該學會疼老婆。你別小瞧了女人,女人可以頂半邊天的。你知道麼!你的母親不也是女人,女人含辛茹苦的把你們生出來,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險的。女人,女人容易麼?女人一生要揹負的責任有多少啊!”
舒葉說道最後有些語無倫次了,人如果心情好的時候,怎麼喝酒都沒有問題,甚至越喝越開心。
可現在不同,舒葉的心原本就很痛,這次提到了那個渣滓,她的心就更加痛了。
心越痛,那酒也越加苦澀難喝起來。
舒葉已經不知道自己後來說了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倒下的。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腦袋痛的要命,就連動一下都會痛的呻吟出聲。
“娘娘,您醒了,奴婢給你梳洗!”一道嬌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舒葉迷迷糊糊的做了起來,任憑宮女給她梳洗打扮。
“娘娘,您看用哪個珠花的好?”宮女低聲輕柔的詢問。
舒葉漸漸回過了神,扭頭瞧了瞧宮女手裡的珠花。選了一個不大起眼的。
剛選完,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對勁啊,剛纔宮女叫她什麼來着?娘娘?
“你剛纔叫我什麼來着?”舒葉問。
“娘娘啊!”宮女不解。
“你弄錯了吧!我可不是皇上的女人,我是他……”那句老大,被舒葉生生吞了回來。
這種稱呼在背地裡沒人的時候叫還好,如果被別人知道,只會給軒轅拓帶來麻煩。
“總之,你弄錯了,我不是什麼娘娘!”舒葉生澀的解釋。
“娘娘,沒有錯的!您住在這鳳鸞宮,就是未來的皇后娘娘,而且皇上也吩咐過,一切待遇都要按照皇后的禮儀和制式來對待的。”小宮女微笑着解釋。
舒葉傻了,皇后,這個小子搞什麼鬼啊!這不是給她找麻煩呢!
“等等,皇上在什麼地方,我要見他!”舒葉覺得還是讓軒轅拓給她換個地方好了。
這要是讓軒轅拓的心愛之人聽到,會誤會的,而且她也想着這幾天再陪那小子喝幾場酒,便要告辭離開了。
宮女有些恐慌,嚇得急忙跪倒在地。
“娘娘,奴婢錯了,請娘娘息怒,娘娘千萬不要去和皇上說,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小宮女一個勁的磕頭,讓舒葉反而不知所措了。
“你起來吧!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不過有些想念皇上了,所以想要見見,放心好了,我不會說你的壞話。”
舒葉很清楚,這些小宮女很難的,她的隨口一句話,很有可能便要了她的性命。
小宮女戰戰兢兢的起身,低頭垂立在一邊,再不肯多說一句話。
舒葉感覺沒什麼意思,隨便讓宮女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便出了鳳鸞宮,往金鑾殿那邊走。
剛走出去沒多遠,便遠遠的瞧見不遠處軒轅拓正往這邊行來。
“皇上!”舒葉高喊、
軒轅拓見了急忙走過來:“我正要去看你呢,昨晚休息的可好?”
“還好,你呢!是不是也纔起來?”舒葉輕笑。
“哪有你那麼命好啊,我要上早朝的。這不,忙完那邊的事,我就急急忙忙的過來看你了!”
“我們去御花園走走吧!我有話想和你說!”舒葉笑笑,轉頭再前面走。
軒轅拓急忙揮退了手下人,在舒葉的後面跟着。
兩人一前一後,在御花園裡慢慢晃悠着,彼此誰都沒有先開口。走了好一會,舒葉停住了腳步。伸手摘下一朵嬌嫩的鮮花。
“你看,這鮮花開的多麼嬌豔。”舒葉扭頭遞給軒轅拓。
軒轅拓看了看笑眯眯的點頭:“是啊!這種花很漂亮的,而且還會有淡淡的香味傳出來。這是西域進貢的一種。”
“花兒嬌豔,可惜,花期很短。其實女人就如這花兒一樣,盛開的時候很嬌豔,可美麗的青春是那樣的短暫,稍縱即逝。”舒葉已有所指的看向軒轅拓。
軒轅拓抿脣不語。
“了了,不管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那個小手下鳳了了。
再有幾天,我就要離開都城了,我的花期也和這花兒一眼短暫,我希望在有限的青春裡,遊遍大好河山,等哪一天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便尋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隱居。”
舒葉將花塞進了軒轅拓的懷裡:“你也一樣,喜歡人家姑娘,就早點娶回來,女人的青春很短暫的,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待你。”
舒葉的話,讓鳳了了有些啼笑皆非。
他歡喜的,一直都是舒葉一個人,爲啥她會這麼遲鈍,難道一定要說明白麼?都讓她住進了鳳鸞宮啊,鳳鸞宮裡可是隻有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
難道舒葉就不明白麼?
軒轅拓心裡有些着急上火,有心要和舒葉表白,又怕舒葉不高興,頓時急的團團轉。
忽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不遠處的荷塘,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那個,我是喜歡一個姑娘,可是,我不敢和她說,我怕她會不歡喜我,然後拒絕我,老大能不能幫我去問問看!”軒轅拓靦腆的扭着身子,那摸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國家的皇。
舒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孩子,這有什麼好害怕的,不就是表白,你說吧,那姑娘是誰家的,我去給你說媒。”
一聽說說媒,舒葉頓時來了精神。她的家鄉流傳着這樣一句話:“成全一樁姻緣,能積三世德行。救人一條性命,勝造七級浮屠。”
因此舒葉一直很喜歡成全別人。可惜,她從來沒成功過。
如今有了了了的事在這裡,舒葉那身體裡潛藏的八卦因子頓時激活了。
軒轅拓見舒葉一下子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忽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如果舒葉感覺不舒服或者心理難受,那說明她是在乎他的,可現在這樣,明顯是太過興奮了。
給他說媒,她興奮,那是不是就是說,她對他根本沒有一點感覺。
想到這種可能,軒轅拓頓時無限沮喪起來。
“說啊!他究竟在什麼地方啊!”舒葉焦急的催促着。
軒轅拓一咬牙,指了指那邊的荷塘。
舒葉以爲那姑娘在荷塘那裡等着,急忙小跑着到了荷塘邊,可左右瞧了瞧,都沒有一個人影子。
“哪裡啊!我怎麼沒看到?”舒葉詫異的問。
軒轅拓也跟了過來,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指了指水面。
舒葉狐疑的往水面看去,清澈的水面上倒映出來的,是她的面容。
舒葉終於明白了,軒轅拓說的人就是她自己。
“你,你該不會說,你要找的人是我吧!”舒葉詫異的問。
軒轅拓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扭捏着點了點頭。
舒葉頓時石化,呆立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我會一輩子都疼愛你的,而且,也不會束縛你,你想要怎麼玩,都可以,只要,只要你玩累了,能回到我的身邊。等過幾年,我們有了孩子,孩子能獨當一面了,我便將皇位傳給他,然後我會陪着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軒轅拓很認真的表白。
“我!你!可是……”舒葉也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說好了。
她壓根沒往自己的身上想過,一直都當了了是哥們的,她也很歡喜這樣的感覺,是什麼時候,出了問題的,怎麼這種在她看來純純的友誼,就這樣變了味道。
“老大,我,我真的什麼都能答應的,只要你不拒絕我,不會嫁給別人,我真的什麼都能答應的!”這句話,軒轅拓說的有些卑微了。
只是,他真的不想要失去她,他不能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消息,看不到她的笑容。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纔會感覺到自己是活生生的,感覺到自己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軒轅拓的話,讓舒葉的心一陣陣的酸澀傷感。
她能理解軒轅拓的想法和無助,做皇上,哪一個不是孤家寡人的。
只是感情不同,愛情畢竟不能代替友情。兩個人有了友情,也不可能真的就變成了愛情。
她的心裡,有了一個青衣,就算如今傷了,痛了,忘記了她依然不能將青衣忘懷。
何況傷過了一次,她也不想再爲難自己。她寧可永遠平靜的一個人生活,也不想再去碰觸什麼愛情。
軒轅拓見她沉默不語,心一點點的冷了下去。
他太瞭解這個女人了,如果不行,她根本不會將就的。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還有,過幾天你不是要去遊歷了,我給你準備一些東西,好歹要多準備一些銀兩,要不你指不定什麼時候看到那些可憐人一發善心,你就變成了窮光蛋。要不這樣好了,我給你一道手諭,你拿着只要在軒轅皇朝的境內,需要用錢了直接去提取就是了。”
軒轅拓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故意將話題轉移,就是怕舒葉說出那句拒絕的話。
只要沒有拒絕,他就還有機會,只要舒葉肯認他這個小弟,他就能再見到她,也就有機會打動她的心,或許有一天,她疲倦了,就會回到他的身邊。
舒葉忽然有些心疼,一個皇上,居然爲了她做到了如此委曲求全的地步,是她的魅力太大,還是他太傻。
舒葉咬着脣,那句拒絕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兩人晚上有歡快的吃了一塊烤雞。
舒葉在沒有提那個話題,軒轅拓也小心的避開。表面上兩人依然很融洽,很歡快,其實彼此都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舒葉在皇宮裡留了兩天,第三天時,拿着軒轅拓給她的包裹,離開了皇宮。
臨走之前,舒葉猶豫了再三,裝作若無其事的對軒轅拓說:“老大不小了,早點成家吧!你的皇位還需要人來繼承的,從你坐上這個皇位那天開始,你就已經不是鳳了了,而且這輩子你距離鳳了了都是天差地遠了。你要有一個皇上的覺悟和責任。等你成親的那天,我會盡量回來參加你婚禮的。”
舒葉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卻不能不裝作無情的面對軒轅拓眸底的絕望。
她不得不如此,不是她矯情,是軒轅拓已經沒有了陪她瘋下去的資格,因爲他是皇上,他有他的使命和職責。
軒轅拓看着舒葉一步步走出皇宮,淚水不知不覺中模糊了雙眼。他很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已經真正的成爲一個孤家寡人了。
舒葉走出皇宮大門的時候,已經快到響午了。
這幾天她都想好了,先去南部看看,然後再去西部。據說,南部有一望無際的草原,過了草原便是大海。
至於西部,似乎有個西域也挺出名的,不過西域的人比較邪門,那地方去看看還可以,還是少接觸的好。
舒葉的印象中,蠱蟲和西域的奇毒,都是相當厲害的。
等這些地方都去過了,再去雪山看看,不親自去過雪山,心裡終究是不太甘心。
舒葉打好了主意,腳步也更加輕快起來。
忽然,舒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慢慢停下了腳步。
慢慢的轉身。
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一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後,臉上帶着溫暖的笑容,還有一絲討好的味道。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的!”甘澈用異常輕柔的語氣說。
舒葉靜靜站在遠處,那種感覺恍如隔世。
曾經愛過眼前這個男人,也曾經恨過,到頭來,才發現他給自己的感覺,已經不能用放下和忘記來抹殺了。
“舒葉!”正在舒葉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道清朗的叫聲。
聲音是那樣的熟悉。
舒葉轉頭,就在距離甘澈不遠的地方,冬歌站在那裡,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滿含了期望和欣喜。
“冬歌,你怎麼會在這裡?”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冬歌了,久到她甚至以爲冬歌會永遠的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一般。
“我來接你!對不起,家族裡面的事情比較麻煩,我不想給你帶來困擾,所以現在纔來!不知道你當初的承諾是不是還做數?”冬歌輕柔的低語。
舒葉想不到出了皇宮,會一下子有兩個男人來迎接自己。
現在她該怎麼做?舒葉迷茫了,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你們,怎麼知道我會這個時候出來的?”舒葉不解的問,這個時候能錯開話題是最好了。
“我已經等了你很久,每天都等在這裡,我相信你一定會出來的。”甘澈低語。
舒葉抿脣不語,她沒有原諒甘澈,也不想原諒他,至於他的理由,有什麼關係呢!
她很清楚,她怪的,不是那些果真發生了的事,而是他的欺騙和過往發生的種種。
新婚之前的刺殺,還有婚後的追殺,以及過去他說過的那些侮辱她的話,這些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偏偏,甘澈從來沒有道歉過一句,彷彿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發生的,就算錯了,也沒什麼。
這樣的大男人氣質,她受不了。
之後在應鸞山中發生的一切,舒葉事後怎麼想,怎麼認爲是甘澈故意耍她的。
或許他出於一種很奇怪的原因,而對她有了那種不捨的感覺,應鸞山裡的一切,就是爲了騙取她的心和她的情。
舒葉眼看着甘澈走到近前,努力壓下心底的歡喜,表情淡漠的搖頭:“抱歉,我和你沒有關係。”
舒葉轉身,不想再理睬甘澈,對於愛情,就應該快刀斬亂麻。否則倒黴的只能是女人。
甘澈臉色的笑容漸漸的收斂起來,眸底染上了一抹冰冷。
一邊的冬歌慢慢走了過來。
“我們走吧!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冬歌對着舒葉伸出了手。
舒葉遲疑了,她也不想跟着冬歌回去。心裡打着轉想怎麼拒絕冬歌,還沒開口,身後的甘澈便衝了上來。
“娘子,別鬧了,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一天是,一輩子都是,不管我們有沒有拜堂都是。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可以給你解釋的。我們回家好不好!”甘澈的語氣較之剛纔生硬了很多。
這讓舒葉感覺非常不舒服,她不禁厭煩起來。
“你是誰,我們認識麼?”舒葉一番白眼,一副很淡漠的表情。
就這麼清淡的一句話,讓甘澈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
舒葉如果哭泣,憤怒,都能表示她是在乎自己的,沒有恨有哪裡來的愛。怨恨有時候也是一種牽掛。
偏偏,她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有那麼淡漠的一句不相識,將甘澈心中所有的希望通通都抹殺了。
甘澈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幾步,眸底是很受傷的表情。
舒葉有些不忍,心如刀割般難受。
她不能心軟,她拼命的告誡自己,決對不能心軟。
冬歌很自然的收回僵持在空中的手臂,微笑着向前走了幾步。
“看你,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冬歌低語,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舒葉發間的一片葉子摘了下來。
“我之前有去過那個莊子,還不止一次,我在族裡已經命人重新弄好了一個院子,都是你喜歡的風格,還在院子後面種上了竹林。你去看看,喜歡什麼我再命人給你準備。對了,過幾天,我要到各地的分部去看看。你陪着我一起去好不好,剛好可以讓你遊山玩水。因爲沒什麼大事,你喜歡什麼地方,我們也可以多停留幾天。”
冬歌絮絮叨叨的溫言軟語,臉上的微笑是那麼的溫柔,眸底的光清澈如水。
這雙眸子,讓舒葉想到了已經故去的弟弟。
舒葉忽然好想自己的弟弟,或者只有弟弟纔不會傷害自己。
舒葉感覺累了,這樣跟着冬歌四處去轉轉也好,他給自己描述了一副自己想要的畫面。
最重要的是,女人如果一定要嫁人,最好是嫁個對自己好,又很溫柔細心的男人。
冬歌無疑便是這樣的一個人選。
“好!”舒葉輕柔的點頭,再多的言語都不如一個微笑,一個點頭。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爲想要安定,還是不想看到冬歌的失望,總之,她的直覺替自己做出了選擇,跟着冬歌走。
至於甘澈那個渣滓,就讓他去見鬼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