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舒萌手挽着霍天擎的手臂,步入會場時便引起一陣騷動,盛裝打扮的女人們都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條價值不扉的禮裙是米蘭時裝週的新款,全球僅此一條,眼底盛着滿滿的羨慕。
而法國男人們的火熱眸光,更是毫不掩飾地把目光緊鎖在舒萌曼妙的身軀上,其中不乏大膽地巡視和貪婪。
這一時間,全場的視線全都聚集在這兩人身上,就像凝聚了全世界的光芒一般。
舒萌不安地輕拉了一下裙襬,她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盛宴,很不習慣如此受到衆多矚目。
眼角餘光許是掃到身邊女人略顯拘謹的神情,霍天擎薄冷的脣角反倒是勾了勾。
“霍,你終於來了,想請你吃頓飯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一位金髮碧眸白皮膚的法國人,雖然國語說得不是很流利,可是吐詞清晰,聽得很清晰。
霍天擎笑了笑,打趣的口吻道:“我這不是千里迢迢的來參加你的盛宴了嗎?傑瑞。”
傑瑞一邊爽朗的笑着,眼神去隨之轉移到霍天擎身邊的舒萌身上:“霍,這是你的新女朋友嗎?她長得可真漂亮,太迷人了。”
霍天擎笑而不答,隨意的望了一眼身邊的舒萌,舒萌更是不自在的羞紅了臉,外國人的熱情看來她還真的是有些無法消受。
“霍,希望我們這次能合作愉快,如果順利的話,半年的時間就可以開始盈利了……”傑瑞輕笑出聲,他的話卻是讓舒萌面色微僵,水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惑色。
她剛纔沒聽錯吧?他們談的是半年後開始盈利的生意?可是霍天擎的診斷書上明明寫着,他只有短短四周的生命,就算會有奇蹟發生,恐怕也無法……
接下來,霍天擎主動開口說起了法語,他說的話舒萌一句也聽不懂,只看見他和傑瑞二人相談甚歡,手熱示意侍應生端酒過來,默契的一人拿了一杯,點頭微笑,舉杯一飲而盡。
雖然聽不懂他們都談了些什麼,可是舒萌的直覺卻能感受到,這是一種確定合作關係的禮節,眼底的疑惑不禁漾得更深。
酒宴會場,一道道光鮮亮麗身影,紳士淑女們來回穿梭,低低的笑語蔓延在宴會的每一個角落,只是這樣的場合,卻和舒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看見霍天擎和傑瑞用她聽不懂的法語聊得正歡,頓時油升起一抹孤寂感覺,她默默地走到了角落,從服務生手裡取了一杯果汁慢慢品嚐,甚至懶得環顧四周。
……
一邊細品着果汁的酸甜,舒萌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跟着那抹高大偉岸的身影移動,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會開始有些在意他的存在。
人羣中,霍天擎確實顯得格外搶眼,英挺的身姿以及全身透出的那股自信權威的姿態,令他鶴立雞羣。
舒萌心中不由感嘆,像他那樣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會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由骨子裡透着吸引人的魔力,特別是在當他得知自己只剩下不到四周的生命後,竟然還能如此坦然平靜的面對,這一點,真的令她由衷的欽佩。
終於吃到了夢寐以求的法國大廚切夫。迪迪爾烹飪的美食,可是舒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得到想像中的歡喜,食不知味,失魂落魄。
她到底是怎麼了?得病的人是他,可是她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比霍天擎更加難受,一個旁觀者,反而不能做到當事人的那種豁達,爲什麼會這樣?
舒萌輕嘆了一口氣,將剩下的果汁一飲而盡,轉身不小心撞到一堵人牆。
“對不起!”舒萌連忙用英文道歉,擡眸對視上男人的眼神,清楚看見他眸光裡的驚豔之色。
這是一名年輕男子,高大帥氣,看見女神般高冷豔麗的舒萌,明亮的碧眸迸射出光亮,如同看見獵物的猛獸一般。
“我叫託尼,小姐,你真美!”男子禮貌的伸出手,同時不忘調情的衝她眨巴着眼睛。
託尼?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舒萌尷尬的紅了臉,對於外國男人的熱情,她真的不太習慣,並沒有打算伸手迴應他的大掌。
面對她的冷淡,託尼眸光微怔數秒,眉峰上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看來我的英俊並不能吸引到你,美麗的小姐。”
“對不起,先生,我還有事!”舒萌用英語輕聲解釋,下意識地扭頭看向霍天擎剛纔的位置,可卻已不見他的身影。
“等等——”外國男人一伸手攔住了她的方向,似心有不甘,繼續追問:“美麗的小姐,請問你今晚有男伴嗎?”
舒萌真的不能理解,她已經很清晰明確的拒絕了這個男人,難道他聽不明白嗎?還是她的英文說得太爛?
“身爲法國四大商業巨賈之一,卻強迫一個女人,託尼,這可不是你一慣的作風!”
熟悉的磁性嗓音傳來,瞬間讓舒萌鬆了口長氣,側眸看見霍天擎手裡端着一杯酒,脣角勾勒着雲淡風輕的淺意,已經走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雖然嘴角似漾着笑,可是眸底卻看不見一絲笑紋。
“原來是霍先生,好久不見,聽說近幾年你一直在中國發展……”託尼哈哈一笑,上前主動擁抱了一下霍天擎後,再回眸瞥了一眼舒萌,眸底多了幾分意味深長,試探出聲:“這位美麗的小姐,不會恰巧是霍先生今晚的女伴吧?”
霍天擎微微一勾脣,伸出手臂將舒萌輕攬入懷,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倒是用行動證明了兩人之間所屬關係。
“親愛的,你怎麼會惹上鼎鼎大名的託尼先生?”一聲反問,卻透着顯而易見的漫不經心。
“我……我沒有惹他,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舒萌有些不太習慣男人當着外人的面表現出的親暱,以前他從來不會如此。
霍天擎性感的薄脣微微一勾,狹長的眸落在了對面男人身上,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原來是這樣,託尼先生,是我的女人不懂事,這杯酒是我代她敬你的,就當是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