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粗糲的大掌突然握上舒萌的下鄂,強迫她撇轉回頭再次與他眸光對視,那雙鷹眸深處的駭人森寒,着實令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你一聲不吭跑到法國,看來你是真的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舒萌無可逃避的對視上男人的眼睛,心頭一顫,怯怯地清了清嗓子:“霍先生之前不是說……那份約定不作數了嗎?你還說……是真心愛我。”
“那你先告訴我,你這次來法國做什麼?就是這樣回報我的真心嗎?你言而無信,食言在先,現在還有資格繼續要求我遵守誠信嗎?”霍天擎面無表情,就這樣冷冷的盯着她。
舒萌當然明白男人話裡的意思,她微揚起下巴,凝視着男人的眼睛,認真道:“你害得傅家這麼慘,還不讓我來看看他們嗎?我只是來探望一下而已,並沒有食言。”
“可是你的探望,卻有可能將他們推向更兇惡的深淵,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霍天擎脣角若有若無的笑意變得更加邪魅不堪,如同地獄冒出來的撒旦一般令人心驚。
舒萌驚詫的瞪大杏眸,再反應過來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勁兒一把推開他,眼前這位身着剪裁合體的意大利西裝高貴優雅的男人,根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傅佑昕讓我帶句話給你,他說……不管傅霍兩家過去有什麼恩怨,你這一次也算是撈回了本,希望你能好自爲之,從今往後不要再與傅家爲難。”舒萌就這樣和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冷冷出聲。
“他的意思是……以前的舊帳全都一筆勾銷?呵!我真不知道他傅家大少竟然如此天真,難道我父親的命在他們的眼裡就只值傅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嗎?簡直是太可笑了,還有我母親的遺物,那套追月之星的首飾,如果他們不交出來,我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既然你這麼恨傅家的人,爲什麼不將整個傅氏收購,爲什麼還要假惺惺的留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他?”舒萌冷嗔出聲。
“你以爲我是留一點資本讓他們以謀生計嗎?我可沒有那麼偉大……”霍天擎突然低笑出聲,笑容卻是那麼邪魅,合身的西裝恰到好處地凸顯出他健碩的體格及其修長的雙腿,男人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這抹清淡身影,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就這樣一步一步朝她逼近而來。
舒萌被男人的氣息所迫,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兩步,卻在腳跟碰到牀腳,失去平衡的朝後傾斜跌倒在牀上。
霍天擎高大頎長的身軀覆壓而下,直讓她感受到整個呼吸裡都充斥滿了屬於他的冷硬氣息,那抹揚逸着邪惡壞笑的薄脣清晰映入舒萌眼簾,她只能眼睜睜的盯着他,聽見那抹冷魅的聲音低低逸入耳底:“想知道我爲什麼要留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他們嗎?因爲……我不想讓他離開傅氏,我要他傅漢文親眼看着他自己建立起來的王國如何在我的手裡一步步傾向滅亡。”
“你……爲什麼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傅伯父年歲已高,這一次的打擊就已經要了他半條命,你還想怎麼樣?一定要看着他們都被你逼死才甘心嗎?”舒萌清澈的水眸裡充斥着滿滿的痛意,她沒有想到霍天擎竟然還有更狠的計劃在後面,留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仁慈”,根本就是下一步的誘餌。
“現在就要看你……到底要站在那邊了?我不希望你站錯隊……”男人面無表情,丟給她一句淡漠反問,銳利的眼神卻是能夠讓人窒息。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牽扯到你們的恩怨裡,也請你不要逼我。”舒萌清了清嗓子,調整呼吸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霍天擎斜睨了一眼被覆壓於身下的女人,輕紗長裙隨風舞動,飄逸惑人,散發出令人着迷的美麗。隆起的腹部更是醒目,肚子裡懷的是他的骨肉。
“我逼你?女人,知不知道你已經快把我給逼瘋了……”霍天擎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深邃的鷹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臉,粗糲的手掌已經開始不安份的移動。
“你……血口噴人!”舒萌抿了抿下脣,這男人還真是會反咬一口,明明是他一路追到法國來逼她,現在卻說是她逼他,根本就是血口噴人。
卻在下一秒,她也從男人深邃的暗眸裡察覺到了暗涌的情潮,不用多說當然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又惱又羞,臉頰越來越燙,鼓起勇氣冷嗔出聲:“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霍天擎醇厚的嗓音幽幽道,簡單的一句反問,卻讓舒萌渾身的血液逆流,心速加快,莫名變得緊張起來。
“霍天擎,如果你心裡真的還愛着我,還在意我,就請你現在收手,不要再找傅家的麻煩。”舒萌努力讓自己保持着該有的理智,試圖最後說服男人。
“你這算是威脅我嗎?用愛情來做交易,你就不怕玷污了我對你的這份感情?”霍天擎眸光一緊,大手攀落到女人的臉頰上,如墨的黑眸緊緊的鎖定她的雙眸。
舒萌的臉唰的就紅了,她顯得有些尷尬的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留一線善念,放過傅家的人,就當是爲肚子裡的孩子和我……積德!”
“積德?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迷信了?”霍天擎犀利的眸光一緊,緩緩落到女人隆起的小腹上,眸光深處閃過一絲柔和,可言語中的冷淡卻未減分毫。
舒萌清澈的水眸閃過一絲失措,是啊!她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迷信了,大概是當她知道自己和孩子有可能都無法平安活下來的時候吧,她時常會默默地在心中祈禱,請求老天爺能夠開眼。
“天擎,放過他們,就當是在爲我和肚子裡的孩子積德祈福,好嗎?”舒萌的聲音漸漸變得細軟,少了清冷,多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