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完全無視於舒萌的存在,朝着霍子茵低沉交待道:“子茵,你跟我來書房一趟,畫展的場館需要和你確認一下,看看你喜歡什麼地方!”
霍子茵一聽眼睛頓時就亮了,一把拖起舒萌的手:“萌萌,你也幫我一起挑選,你的眼光我信得過。”
舒萌抿了抿下脣,霍天擎連看也未看她一眼,顯然是還在氣頭上,既然他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她當然也沒有必要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更何況她也壓根兒就沒覺得自己有錯。
不過,既然霍子茵拖拉着要讓舒萌一起去挑選場館地點,她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硬着頭皮陪子茵一起進了男人的書房。
霍天擎依舊是面無表情,走在前面一句話也沒說,可舒萌依然還是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透出的森寒冷芒,令人不寒而慄。
男人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霍子茵拖着舒萌在他對面的兩個位置坐下來,只見霍天擎打開抽屜掏出文件袋,遞給子茵的方向,淡淡道:“目前有三個地方可以供你選擇,你自己看看……”
霍子茵打開文件袋,裡面除了有展館場地的照片,還有早已經拭定好的合約,看來相關事宜已經都談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差霍子茵的選擇。
“這個是畢加索大師的故鄉馬拉加?美麗的黃金海岸……”舒萌不禁被子茵手裡的一張圖片吸引,雖然她沒有去過馬拉加,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它。
“萌萌,你也喜歡馬拉加?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霍子茵原本就一直非常喜歡畢加索大師的畫,當然也對大師的故鄉很是嚮往,不能置信的望向坐在對面的男人:“哥哥,真的可以選擇畢加索大師的故鄉馬拉加嗎?”
“既然是給你選,當然就是萬無一失的,如果你選定了在西班牙的馬拉加,那我現在就安排人開始裝修展館,兩三個月的時間應該可以準備就緒。”霍天擎依然面無表情,語氣淡淡的。
霍子茵看看舒萌,再忍不住睨男人一眼,突然話峰一轉,壓低嗓音道:“哥哥,你和萌萌是不是鬧彆扭了?”
舒萌一愣,她沒有想到霍子茵竟然看出了她和霍天擎之間的異樣,還沒等她再反應過來,霍子茵已經再拖着她的手到桌面上,不偏不倚正好覆上男人的手背。
面對舒萌和霍天擎眸底流露的驚詫,霍子茵俏皮一笑:“萌萌,我哥這段時間爲了幫我籌備畫展的事情辛苦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爲什麼事情生氣,不過我還是想當一次和事佬。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自己聊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霍子茵把舒萌塞給了霍天擎,自己卻開溜了,不過那丫頭溜到書房門口,不忘轉回頭來衝着男人眨眨眼,眸底泛着狡黠靈動的光芒:“哥哥,萌萌還懷着身孕呢!你可不能欺負孕婦,趕緊哄哄道個歉就沒事了。”
下一秒,那丫頭已經溜出了房間,舒萌這才反應過來,急着欲將小手收回,卻不想被霍天擎反手一把拽住,掙脫不開。
“我們之前就說好的,不可以干涉對方的事情,你在傅佑昕的公司裡上班我不管,我和傅家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霍天擎黑着臉,明顯的不痛快。
舒萌不吭聲,她知道霍傅倆家的恩怨不是她能夠插手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多問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並非想要插手霍傅兩家的事情,我只是不想看見你以陰險的手段將傅家逼到絕境。”
“絕境?現在只不過是剛剛開始,你就開始爲傅家憂慮了?我真不懂你心疼的到底是二十年前拋棄你的那個女人,還是你現在的頂頭上司呢?”霍天擎依然冷着語氣,銳利的鷹眸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眼睛,只要一看見她眸底的焦慮和緊張,就令他莫名一陣惱怒。
“你……”舒萌氣得小臉通紅,她只是不想看見他耍出如此卑劣的手段而已,可他卻說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而且還把傅佑昕給扯了進來。
霍天擎盯着女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黑着臉沉默不語。
舒萌卻是一使勁兒從男人的掌心裡掙脫出來,憋紅着臉輕嗔道:“我和你……無話可說!”
冷冷丟下這句,舒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身後並未傳來一絲動靜,霍天擎只是坐在皮椅上,凝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
男人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霍天擎瞥了一眼屏幕閃爍的來電,眸光一緊,迅速接通了電話。
“傑瑞,事情進展得怎麼樣?”
“很好。現在就等着看明天開始傅氏財閥的股市大跌,收購事宜暫且還是由你來出面商談,到現在他們恐怕還猜想不到,這件事情會和我有關。”
“辛苦你了,傑瑞。等安排好手裡的事情,過兩天我就飛過去……”
霍天擎掛了電話,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興奮的精芒,籌劃了兩年,再花了半年的時間將傅漢文一步步的引入自己設下的圈套,現在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
……
舒萌和霍天擎都辜負了霍子茵的一番好意,不僅沒有重修於好,冷戰的帷幕倒像是纔剛剛拉開。
連着一個星期過去,舒萌不僅沒有和霍天擎說上一句話,幾乎連面都沒有碰上,霍天擎沒有出現在她的房間,她也沒有看見他在家裡出現,不知是出門了,還是故意迴避她。
所幸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童小安的年假休完回醫院上班了,舒萌藉着產檢的機會正好約着與好閨蜜見面一起吃個飯。
“你跑出來和我一起吃飯,豈不是還得先打電話給你家那位霍先生報備一聲?”童小安故作輕鬆的玩笑打趣道,好些日子不見,她已經打起精神準備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我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過他了。”舒萌淡淡道,提起霍天擎不禁又讓她想到了秦玉珠,這幾天婦人也一直沒有去公司,聽說是臥牀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