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用過早餐後舒萌便去了隔壁的左家,正常工作日裡,霍家只有她一個閒人,就連子茵這幾天也去聖安做義工去,聽說是病區組織活動,工作人員人手不夠,所以子茵調過去幫忙。
“小安,幸好還有你在休婚假,否則我一個人在家真的就快要悶壞了。”舒萌走進童小安和左炎彬的新房,裡面依然瀰漫着喜慶的氣氛。
“萌萌,炎彬給我買了幾件新衣裳,其中竟然有件孕‘婦’裝,我看還是你拿去先穿吧,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穿得上呢!”童小安一邊忙着收拾房間,一邊招呼道。
“看來咱們左大律師結婚後還真變成模範丈夫了,知道買新衣討老婆歡心,有前途……”舒萌聞言忍不住笑贊,不管從前她對左炎彬的印象怎麼樣,現在卻是一直處於加分狀態。
童小安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那份幸福從臉頰一直蔓延到眼底,指了指衣櫃的方向:“廢話少說,衣服就在櫃子裡,你自己拿。”
“我不要。那是左大律師對老婆獻愛心,我怎麼能大煞風景,不過……看看倒是可以,看看我們左大律師挑的衣服,便能得知他的欣賞水平如何?”
“他能有什麼眼光?唯一挑對的就是我。”童小安大言不慚,半開玩笑的打趣道。
她的話出,舒萌也被逗樂了,同時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的那一瞬間,卻突然尖叫出聲,連連後退幾步,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萌萌——”童小安被她這一叫,也嚇得魂都飛了,扔下手裡的活,直奔上前扶住了她。
舒萌的眸光依然凝盯着地面,確定剛纔從衣櫃上層滾掉下來的那顆是球,才驚魂未定的捂着‘胸’口,重重的喘着粗氣。
舒萌略顯匆促的從口袋裡取出噴霧,連連好幾下才算是平息下來。
“童小安,你是想嚇死我嗎?把假髮用皮球撐着就罷了,幹嘛還放在衣櫃的上層,你有沒有考慮過當別人打開衣櫃‘門’時,突然從上面滾下來一顆人頭,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童小安同樣一臉緊張,眸底寫滿了愧疚,看着由於自己的疏忽差點釀成大禍,她同樣是驚魂未定,看見舒萌逐漸恢復到平靜,她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纔算落下去。
“萌萌,真是對不起,不起,我……我完全忘了。”
“沒事兒了,好歹我現在還活着。”舒萌看見好友這副緊張兮兮表情,輕鬆一笑,淡淡出聲。
“萌萌,你……你真的沒事吧?”童小安依然不敢大意。
舒萌頑皮的捏了捏了她的臉頰,俏皮笑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有事嗎?只要大姐你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了,我現在可不比從前,這小心臟還真經不起折騰,指不定它就要突然罷工了!”
“呸呸呸,不許你說胡話!”童小安沒好氣的賞了她一記白眼,低嗔出聲,不過臉上的擔憂之‘色’依然沒有消褪,她直勾勾的盯着舒萌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又道:“萌萌,那件事情……你依然還瞞着霍天擎嗎?”
不用童小安說明,舒萌也知道她所指的是什麼,清澈澄淨的水眸在瞬間黯了下去,沉默數秒後莞爾一笑,故作輕鬆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那你是打算什麼時候才把真相告訴他?我覺得……以霍天擎的個‘性’,如果有一天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上欺騙了他,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童小安的眉心蹙得更緊了。
“如果在孩子出生前……他向我求婚,我想我會把真相告訴他!”舒萌若有所思,抿着‘脣’輕聲道。
“求婚?可是……你覺得他有那個意思嗎?”童小安的思緒也被轉移,好奇的凝盯着舒萌的眼晴,試探着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那個人……就如同子夜般令人難以捉‘摸’,我根本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舒萌搖搖頭,無奈一笑。
“那日……你接了捧‘花’,他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嗎?”童小安眸底也漾着濃濃疑‘惑’,以她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來,若說霍天擎對舒萌沒有感情,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可是既然是愛了,那爲什麼遲遲沒有結婚的打算,更何況舒萌眼下已臨近分娩,一個‘女’人不顧自己生命的安危要爲他生孩子,難道他內心就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舒萌‘脣’角依然漾着自嘲淺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那天她接到童小安扔出的捧‘花’,還刻意的試探的了男人的反應,可是霍天擎壓根兒一點反應也沒有。
“萌萌,不然……我讓炎彬去問問他的意思,‘弄’清楚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童小安也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在她的眼裡自然是見不得好友受一點點委屈。
“別!小安,也許……是時機還不夠成熟,我想他心裡應該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想‘逼’他。”舒萌連忙拉住好友的胳膊,焦急道。
童小安聞言,也只好作罷,畢竟舒萌是當事人,她也得尊重當事人自己的意思。
……
傍晚時分,舒萌意外接到了來自法國的一通電話,電話是秦‘玉’珠打來的。
“萌萌,我已經訂了明天的航班飛回來,你……現在一切可還好?”
“我一切都好。倒是您……身體恢復了嗎?”舒萌聽見這久違的聲音,雖然面上佯裝淡定,可內心還是涌起一股溫暖的熱流,她知道秦‘玉’珠這次回國實質上還是放不下她這個‘女’兒。
“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好,這次……我還帶了一位朋友一起回國,他是我特意從英國請來的醫生,這次我的身體能夠恢復得這麼快也全都多虧了他,我想把他介紹給你,相信對你的病情一定會有所幫助。”秦‘玉’珠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相較她之前的聲音,明顯底氣足,氣息要穩定許多。
看來‘婦’人的身體確實恢復得不錯,而面對‘婦’人的一番好意,舒萌當然也不忍拒絕。
“有勞您費心了,謝謝!”舒萌抿了抿‘脣’,好久沒有見面,她對這次的會面既期盼又緊張,她甚至不知道見面後該如何稱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