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裡,秦‘玉’珠單薄的身軀瑟瑟發抖,杏眸一瞬不瞬的凝盯着霍天擎的銳利的鷹眸,正‘色’出聲:“我知道自己沒有和霍先生談條件的資格,就算你說我是得寸進尺也好,貪得無厭也罷,我都不能讓萌萌爲你生孩子……”
“恐怕這也由不得你吧!”霍天擎冷冷譏諷:“傅夫人現在自身都難保,能夠保全傅家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其它的恐怕都是奢望。”
“萌萌她會死的!如果霍先生堅持一定要讓她生下孩子,她很有可能會因此而丟掉‘性’命。”秦‘玉’珠終於抵制不住的低呼出聲,顫抖的聲音帶着‘激’動的情緒。
她的話不由令霍天擎身子一震,冷俊的五官也隨之變得僵硬,誨暗如深的鷹眸‘蒙’上一層寒意,直勾勾的盯着秦‘玉’珠的眼睛,數秒後出聲反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萌萌她有遺傳的心臟病,就和當年的我一樣,她不能生孩子,否則會有‘性’命之危。這一點……我們恐怕都一直被她‘蒙’在骨裡。”秦‘玉’珠盯着男人的俊顏,‘激’動的情緒逐漸平穩下來,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更需要的是理智面對,她一定要藉着這次的機會和霍天擎談清楚。
霍天擎深邃的眸底,神‘色’錯綜複雜的變化着,這個消息如同磐石般,重重地撞擊着他的心口,如果不是今晚親眼所見,或許他還會對秦‘玉’珠的話抱着懷疑的態度,可是今晚舒萌的病態反應是他親眼所見,再加上醫生的話,讓他確定秦‘玉’珠的話絕非是空‘穴’來風。
“今天的談話就到此吧!”霍天擎片刻的沉默後,緩緩出聲,來這兒之前的所有話題,在這個時刻早已全然沒有了興致,心情突然莫名變得糟糕起來。
面無表情冷冷丟下這句後,男人便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秦‘玉’珠愁眉緊鎖,在寒風中一直凝盯着男人高大欣長的身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昏黃的視線中。
……
‘迷’‘迷’‘蒙’‘蒙’間,舒萌被細碎的聲音驚醒,昏暗中隱約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了客房。
霍天擎褪去外套,安靜地走到窗口邊,黑暗中舒萌看見他點燃了一隻香菸,煋紅的火光若隱若現,他剛纔像是從外面回來,這半夜三更的他去了哪兒?
雖然心裡滿是疑‘惑’,但舒萌並沒有驚擾到男人,同樣安靜的躺在‘牀’上,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只是想着想着,竟又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當舒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霍天擎就坐在‘牀’頭,鷹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面無表情,眸光深邃。
舒萌微微一驚,腦海裡再浮現昨夜男人倚靠在窗邊‘抽’煙的畫面,直覺他一定是有心事。
“你……幹嘛一直盯着我?”舒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清澈的水眸對視上男人的眼睛。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放過傅家的人嗎?我可以答應你……”霍天擎面無表情的冷冷出聲道。
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卻更是讓舒萌驚詫的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盯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以她對男人的瞭解,他這個生意人向來都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此話一定還有下文。
安靜等待數秒,卻始終未聞男人接下來再說什麼,只是依然用他那雙深邃的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舒萌終於摁捺不住的開了口:“你……真的願意放過他們,難道……就沒有什麼條件?”
‘女’人語氣裡的疑‘惑’倒像是提醒了霍天擎什麼,只見他濃眉上挑,泛着‘精’光的眸底閃過一抹若隱若現的笑謔,低沉的語氣透着耐人尋味的深意——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可是個生意人,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無條件的放過他們,你只要記好自己昨天晚上說過的話,只要我答應放過他們,讓你做什麼你也願意……”
舒萌微愣,雖然男人的語氣極爲平靜,可爲什麼她總有種很詭異的怪怪感覺,總之是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兒。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舒萌開‘門’見山,直接發問。
“想讓你做什麼?這個問題……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所以這筆帳暫且先欠着,等回國以後咱們再細細地算個清楚。”霍天擎狹眸半眯,意味深長的道。
舒萌盯着他那張鐫刻的深邃俊顏,怔了一怔:“回國?”
“今天下午航班,我們離開法國。”霍天擎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就像說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舒萌更是怔愣,他們可都是昨天才剛剛到法國的,這才過了一夜,現在就要回國了嗎?那男人不過萬里追來,這一趟僅僅就只是爲了抓她回去嗎?
“可是……”
“沒有可是,我已經答應你放過傅家的人,如果你不想再節外生枝,發生什麼變數,就最好乖乖地跟我走。”霍天擎完全不給‘女’人繼續討價還價的餘地,冷冷出聲。
舒萌無語,水眸不經意間瞥向房‘門’的方向,看見她和男人的行李箱都已經擺放在那裡,看來他已經決定的事情,她是改變不了的。
……
甚至沒有來得及當面和傅家人告別,舒萌只能在電話裡向傅佑昕表達了些許的歉意,卻不好說明原委,她不想讓傅家人覺得欠了自己什麼。
當飛機劃破雲層,等待舒萌和霍天擎的便是漫長的飛行,感覺到來自身側的目光注視,依然讓舒萌感到渾身不自。
“你幹嘛總盯着我看什麼?我臉上寫字了嗎?”舒萌側眸睨向他,爲了避免一路都被包裹在這股詭異氣氛裡,她乾脆回眸與男人眸光相對。
“或許你應該先睡下休息一會兒,到了吃飯的時間我會叫你。”霍天擎淡淡一笑,溫文如水,態度和之前的淡漠有着天壤之別,還體貼的拿着着‘毛’毯披蓋到她的身上。
舒萌微微一怔,盯着男人看了好一會兒,緩緩道:“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當然是憑我的心情!”霍天擎依然笑,深邃似海的眸光深處,卻多了一份異樣情愫,盯着她清澈的水眸不放,突然話峰一轉,悠悠道:“等回國後,我會親自陪你去做次產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