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舒萌拖着痠軟無力的身子匆促下樓,都怪那個該死的男人,昨晚將她壓榨得一滴油也不剩,害她體力透支到早上根本起不來牀,眼看着就要遲到了。
當她下樓卻看見,霍天擎早已坐在餐桌前優雅的吃着早餐,鐫刻俊顏流露的愜意滿足,和舒萌的疲態不堪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愣在那兒幹什麼?還不過來吃早餐。”霍天擎緩慢慵懶的擡頭,漫不經心的睨向站在樓梯口正用極度不滿的眼神瞪着自己的女人。
舒萌撇撇嘴,指指壁鐘的方向:“不吃了,我就快遲到了。”
“女人,別忘了工作只是你的副業,你的主業是什麼……應該不用我再提醒你!”霍天擎略帶戲謔的嗓音傳來,昨晚剛剛纔給她上了生動的一課,她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聞言,舒萌臉頰微熱,紅着臉輕嗔道:“我記得自己與霍先生之間的合約,你用不着時時刻刻的提醒我。”
“可是你記憶力不好,我若是不時時刻刻的提醒,你總是會輕易忘記。”霍天擎輕啜一口鮮奶,饒有意味的低沉道。
此刻,舒萌已經乖巧順從的坐到了餐桌前,哪怕是已經快要遲到了,她也還是必須得乖乖地吃完早餐,否則眼前的這位車伕是不會輕易出門的。
“舒小姐,你的參粥。”家傭將煲好的粥遞放到舒萌面前。
想想用這麼好的食材,舒萌也捨不得浪費,埋頭認真的吃着粥,卻聽見門鈴作響,讓舒萌和霍天擎的目光幾乎同時朝着大門的方向望去。
且不說這麼早會有誰來拜訪,就說舒萌搬過來霍家豪宅的這段時間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有客人到霍家拜訪,唯一的一次有人來按門鈴,還是鄲澤羽幫她帶回修好的手機那次。
手機?!想到手機,舒萌突然想到,左子墨送給她的那支豪華新款手機,現在還安靜的睡在她牀頭櫃的抽屜裡,她得抽個時間還給那熊孩子才行。
“霍先生,隔壁的鄲先生來了!”
“就說舒小姐不坐他的車,讓他走吧!”霍天擎幾乎連頭也未撇,淡漠的丟出一句,無波無瀾的面色足以說明,他壓根兒早就猜出了來者是誰。
“可是鄲先生說……他是特意來找您的。”家傭戰戰兢兢,將客人拒之門外似乎有些不禮貌,不過主人的意思也不能違背。
“找我?”霍天擎的面部表情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放下手裡的報紙,撇頭望向門外:“那就請他進來吧!”
……
沒一會兒,鄲澤羽挺拔欣長的身姿便出現在了餐廳裡,舒萌驚詫的是他的手裡竟然還捧着一束新鮮的玫瑰花,粉白色澤,清新迷人,花瓣上還殘留着晶瑩的露珠。
霍天擎的視線只是淡淡從鄲澤羽身上一掃而過:“聽說鄲少找我?到主人家拜訪還不忘摘了人家園子裡的鮮花,會不會太失禮了。”
舒萌也微微一驚,她就琢磨着這些花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原來就是霍家豪宅花園裡種植的,聽傭人說那些花苗都是霍天擎特意從法國空運回來的,品種稀少,相當珍貴。
“霍先生害得我被家人趕出來了,用幾支玫瑰花做補償也不行嗎?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鄲澤羽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豐盛食物,不請自坐:“一大清早的,我連肚子都還沒填飽,就被趕了出來……”
話沒說完,鄲澤羽更是動作極其自然的將手裡的鮮花遞向家傭:“勞煩先幫我把花包起來,一會兒我要帶走送給朋友。”
舒萌的目光也不禁跟着鄲澤羽的動作而移動,水眸閃過一抹疑惑,這一大清早的就聽到鄲少被趕出來的消息,似乎確實有些勁爆,可是卻也讓她一頭霧水,不由將疑惑的眼神再次望向霍天擎的方向,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剛纔鄲澤羽曾提到,說是霍先生害他被家人趕出來……
可是舒萌可以確定,昨天晚上霍天擎肯定沒有時間去鄲家搗亂,就算是半夜和她完事兒後,他也不可以那個時間點跑到鄲家去吧?!
“吃完早餐自己離開,我可沒空陪鄲少。”霍天擎淡淡瞥了舒萌一眼:“別管閒事,吃你的。”
舒萌不禁臉頰泛紅,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動不動被這個男人像訓小丫頭似的訓斥,而且也不管旁邊有沒有外人,簡直就是太不給她面子了。
“我……我吃飽了。”舒萌放下碗筷,抿了抿下脣,語氣裡明顯有些小生氣。
“太少。把碗裡的粥吃完,再吃個煎包。”霍天擎掃了一眼她面前的碗,壓根兒粥才吃了一少半,怎麼可能會飽,明顯是這丫頭又磨唧着和他耍起了小性子。
見舒萌依然不動筷子,霍天擎隔着桌面的身體微微前傾,銳利的狹眸盯着她的臉,面色肅冷,語氣卻明顯柔軟了幾分:“你不會……是等着我親手來餵你吧?”
無恥!這男人真是太臭不要臉了,舒萌自認自己真的沒有辦法與他抗衡,因爲她完全就做不到男人這樣的境界。
不想就在這時,鄲澤羽的聲音幽幽從身側傳來,他一邊吃粥一邊含糊不清的道:“萌萌,你慢慢吃,我也還沒吃飽呢!”
霍天擎帶着敵意的冷眸再次望向餐桌前那個不知死活的gay,一大清早跑到他家來騷擾,還偷摘了他的玫瑰,吃了他家的糧食,現在是還要死性不改的再接着挑釁他嗎?
“我已經說過,她不會坐鄲少的車!”霍天擎的這句話,透着濃濃的火藥味兒,但凡是有耳朵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見聽得到。
鄲澤羽埋在粥碗裡的削尖臉頰突然擡起,對視上滿臉怒容的男人,不驕不躁,揚起一抹難得的笑意,幽幽道:“我知道。是我要坐霍先生的車,所以麻煩二位務必再多等我幾分鐘,因爲我現在還沒有吃飽。”
不僅是舒萌甚感意外,就連霍天擎的眸底也閃過一抹異樣複雜,沉默數秒,幽暗的眸光一直凝盯着將碗遞給家傭繼續爲他盛粥的鄲澤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