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凌晨,銳利的鷹眸流露出幾分疲倦,從早上一直忙碌到現在,帶領着霍氏旗下團隊拭定出各種應急方案,確定萬無一失這才抽身回到清水灣別墅。
主臥室裡,屋裡的光線很暗很暗,電視屏幕依然閃爍着畫面,可是窩在沙發裡看電視的女人卻是早就睡着了。
霍天擎進屋順手打開壁燈,整間臥室瞬間亮堂許多,他的目光一直凝盯着沙發上的那團黑影,修長的腿邁步緩緩走向她。
熟悉的精緻小臉,雖是睡熟悉發,眉心卻是緊蹙,看起來她在睡夢裡似乎也並不安寧,不禁也讓男人的心咯噔一下,濃黑的眉同樣緊擰成團,如果這女人做了出格的事兒,就應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早知如此,就不該行爲不檢。
只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身份,至今霍天擎還沒有查出來,他也從來都不知道舒萌身邊有這個一個男人,這女人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他?他真的不知道……
莫名,林嬸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在這個時候突然在霍天擎的耳畔縈繞,婦人上次在醫院氣急之下曾說過這麼一句: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林嬸的意思顯而易見,她指的是像秦玉珠那樣的女人,生下來的女兒極有可能遺傳了她的德行。
而秦玉珠留給霍天擎的印象,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憑藉着自己的美貌周旋於男人之間,未婚生子,婚內出軌,還偷了他母親珍貴的遺物,雖然東西現在是找回來了,可是自始至終婦人卻是從未承認過自己的罪行,只要一想起這件事,一股無名的怒火便從男人胸腔騰起。
霍天擎的甩甩頭,不願意再接着往下想,略顯煩躁的箭步上前,一把按下遙控器,電視屏幕在瞬間變黑,什麼畫面也沒有了,當他的眸光再度回落到沙發上,舒萌依舊睡得很熟,睡夢中微微縮了縮身子,在這微涼的夜身上什麼也沒搭蓋的睡在沙發上,不冷纔怪!
腦子幾乎沒有經過思考,霍天擎大步上前,溫暖的指尖探了探她身上的肌膚,果不其然,她的身上冰冰涼涼的,他不由的低沉暗暗咒罵了兩聲,不知到底是懊惱自己沒有早點回來,還是懊惱這個女人完全不懂得照顧自己。
眼下這樣的天氣,白天雖然不冷,夜裡的寒氣還是很重的,可她卻連房間的窗戶也沒關,男人越想眉頭蹙得越緊,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抱着她泡個熱水澡,能起到驅寒的效果,起碼不至於明天便感冒了。
不再多做猶豫,霍天擎一把打橫抱起了女人,朝着主臥的洗浴間走去。
舒萌朦朧間原本感覺有點冷意,不想突然有股溫暖的氣息襲來,讓她條件反射的朝男人懷裡鑽進,還調整到舒適的睡姿繼續,原本緊蹙的眉頭也緩緩鬆開,臉上洋溢着幾分滿足淺意。
“女人,當心感冒,起來泡個熱水澡……”霍天擎搖了搖她的身體,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舒萌隱隱約約的似乎感覺有人在同自己說話,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霍天擎鐫刻的俊臉忤在自己眼前,微微一怔,半夢半醒間竟有種做夢的感覺。
“霍天擎,你有時候真的很讓人心煩……”舒萌含糊不清的喃喃一聲,接着便閉上了眼睛。
霍天擎緊蹙的眉心蹙得更深,這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他壓抑着心底的怒火好心抱她泡個熱水澡,她竟說他惹人心煩,這讓男的心情也是莫名一陣鬧騰,眼看浴缸裡的熱水已經放好,熟睡中的舒萌正好在這個時候打了個噴嚏,男人誨暗如深的鷹眸劃過一抹暗色,突然擡手三兩下扒下她的外衣,隨手便將女人扔進了熱氣騰騰的浴缸裡。
“啊——”舒萌突然尖叫出聲,她感覺到自己溺水了,緊張的張牙舞爪揮舞着手。
“到這個時候竟也還能睡得着,舒大小姐的心還放得寬。”男人熟悉的磁性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明顯透着幾分冷嘲熱諷。
舒萌睡意朦朧的張開眼睛,驟然清醒過來,剛纔迷迷濛濛間她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事兒壓根兒就不是做夢,她是真實被人扔進了浴缸裡。
這男人怎麼能在她熟睡的時候將她扔進浴缸,這樣的行爲簡直是太過份了。
“霍天擎,你……你幹什麼?!”舒萌心有餘悸,還未從恐懼中清醒過來,幾乎從浴缸裡一蹦就跳了出來。
“如果你明天沒有感冒,那首先該謝的人就是我。”霍天擎的聲音冷冷的,漠然間有種拒她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可是從他那對幽暗的眸光深處溢出的流光,似乎又並非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冰冷。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幾點了?”舒萌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她原本就是一直在等他,可是從天沒黑就開始等,男人過了凌晨都還沒出現,而她窩在沙發上竟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現在幾點對於你來說重要嗎?就算是上了新聞的頭版頭條,似乎也沒能影響到你的睡眠,剛纔不是睡得挺香嗎?”霍天擎冷哼一聲,言語行間流露的是滿滿冷嘲熱諷。
舒萌的臉色也在瞬間暗沉下來,清冷出聲:“霍天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好的晚上見面,你自己拖延到半夜纔回來,還不允許人家睡着麼?就算是罪犯……也不至於連睡覺的權利也沒有吧?更何況我還不是罪犯!”舒萌的聲音不大,可明顯也是惱了,秀眉緊蹙成團,不甘示弱的冷冷迴應。
面對女人振振有辭的這番反駁,霍天擎鐫刻的俊顏更加黑沉,高大的身軀由骨子裡透出冷寒的氣息,淡淡瞥眸避開女人的水眸,冷冷出聲:“你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談嗎?”
舒萌面色先是微一怔,男人這一提醒她纔想起來,自己今晚一直在此等候的用意,只是沒想到開場就不太愉快,而此時此刻她還光着身子躺在浴缸裡,這樣的情形下讓她怎麼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