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面無表情,安靜的凝盯着舒萌那雙清澈乾淨的水眸看了好一會兒,懶懶地攤開雙手,看似漫不經心的迴應道:“過程不重要,我要的是結果,你的答案我很滿意!”
舒萌徹底無語!或許是她不瞭解這些有錢人的世界吧,總之覺得和這位霍先生的溝通交流上存在着巨大的障礙,完全摸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
因爲左子晴生病的關係,露營活動不得不提前折返,童小安像是和左炎彬鬧了彆扭,她堅持要讓舒萌留下來幫自己一起照料子晴,左炎彬一聲不吭,默默地坐到了駕駛前座,也懶得理會霍天擎嫌棄的目光。
“不管你喜不喜歡,這五個小時都只能面對我。”左炎彬目視前方,淡淡的道。
霍天擎岑冷的脣角卻意外漾着淺笑,同樣淡漠的口吻幽幽道:“沒想到你左大律師也有吃癟的時候。”
“誰讓她是醫生,子晴現在還是交給她比較放心!”左炎彬的語氣流露出絲絲無奈,被一個曾經向他表白被拒的女人從房車上層驅趕出來,實在是有些丟臉,不過爲了寶貝女兒,他也就咬咬牙忍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好像有人提醒你來着,不要讓孩子夜晚下海游泳……”霍天擎的口吻顯然是帶着幸災樂禍的輕蔑。
“霍天擎,子晴可是你的乾女兒,我怎麼就從你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擔心呢?”左炎彬沒好氣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賞了男人一記白眼,所謂的損友應該指的就是他這種類型吧!
“剛纔你不是也說了嗎?童小姐是醫生,既然有她照顧着子晴,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霍天擎啓動車輛,緩緩朝着返程行駛。
而隨着房車的啓動,後廂裡的忙碌節奏也漸漸慢了下來。
左子墨大概是夜裡沒有睡好的緣故,這會兒睡在軟榻上補覺,而童小安則一副醫者模樣,拿着毛巾用溫水給左子晴擦手掌腳心,只聞她嘴裡還一直在數落着左炎彬的種種不是——
“萌萌,你倒是評評理,我早就告訴他夜晚太涼,不能讓孩子下海游泳,可他卻偏偏不聽,這會兒他倒是不吱聲了,你都沒看見之前他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我真是腦子進水了,纔會跑來趟這淌渾水。”
舒萌摸了摸子晴的額頭,安撫着勸慰着好友,道:“小安,我知道你是心疼子晴,不過孩子成長的過程中,誰又沒個頭疼腦熱的,不礙事的,我看子晴這會兒也退熱了不少,說不定下午就能生龍活虎了。”
她們的對話,坐在一樓看電視的蕭雅萱聽得是一聽二楚,從昨天開始,她就感覺到了童小安和左炎彬之間的關係有些怪異,那兩個人當着她的面表現出來的淡漠,看在她眼裡也是一種古怪,愈發讓她堅信了之前左子晴說漏嘴的真相,看來童小安真的極有可能是左炎彬一直絕口不願提起的那個女人。
“我也覺得好多了,腦子也不暈了……”左子晴稚氣的聲音從軟榻傳來,她的精神看起來確實好轉,乖巧的握住童小安的手,突然道:“童姐姐,如果可以叫你媽咪就好了……”
經過這次生病後,童小安在左子晴心目中的形象瞬間變得溫暖,從昨天半夜到現在,一直都是童小安照顧她,被童小安柔軟的身體包裹,是和在爸爸懷裡截然不同的感覺,帶着淡淡馨香,很溫柔的懷抱,也是左子晴從小到大不曾感受過的溫馨。
童小安微微一愣,她可是沒結過婚的黃花大閨女,突然間左子晴這麼一說,瞬間從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顯得極不自然吱吱唔唔的轉移話題:“小傢伙,你得多喝點熱水,發熱才能退下去。”
左子晴頭一回如此乖巧順從的配合着喝了熱水,不過她的注意力再次落到了舒萌漂亮的臉蛋上,紅腫今天已經完全消褪下去了,不過卻能清晰看見指甲抓傷的痕跡。
“舒老師,你是和人打架了吧?”左子晴突然水眸一亮,驚覺道。
舒萌也被她的出言給驚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她怎麼突然就看出自己是和人打架了呢?
“誰告訴你老師和人打架了?”舒萌出言反問,同時看似漫不經心的瞥了童小安一眼,也只有她這位好閨蜜的嫌疑最大。
童小安接收到她的目光,立馬出言反駁:“別想賴我,我可什麼也沒說。”
“舒老師,你別怪童姐姐,不是她告訴我的,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上次王大智欺負我,哥哥和他打架,胳膊被王大智的指甲抓傷就是這樣的印痕,還是我幫哥哥抹的藥。舒老師的臉上,還有胳膊上的印痕,和哥哥上次是一樣的。”左子晴解釋的很清楚。
童小安沒好氣的賞了舒萌一記白眼:“我差點就蒙冤了……”
“現在子晴不是幫你澄清了嗎?”舒萌沒好氣的回她道。
“舒老師和誰打架?不會是和乾爹吧?”左子晴靈動的水眸睜得大大的,小小年紀就有八卦的潛質。
“男人能留那麼長的指甲嗎?除了某些打扮得跟狐狸精似的人,還能有誰……”童小安有些負氣的故意提高音量,衝着房車樓梯的方向怒嗔。
左子晴瞬間沒有了聲音,靈動的水眸撲閃撲閃,瞟向一樓的方向,不過樓下卻沒有動靜。
並非蕭雅萱真的沒有聽見,也不是她突然就變得大度了,而是經過昨天的一時衝動後,她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原本左炎彬說好會幫她向霍天擎求到ma的代言,可現在卻突然說霍氏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明顯就是昨天她和舒萌打架的事情惹惱了霍天擎。
不過蕭雅萱就想不明白了,她明明親耳聽見了霍天擎和舒萌之間的對話,而且親眼看見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那麼和諧,爲什麼霍天擎又會爲了那個女人,連左炎彬的面子都不給呢?他和左炎彬可是十多年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