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童小安的執着,舒萌也無話可說,人這一生中總得爲了自己做件衝動的事兒,就拿童小安而言,或許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左炎彬,就是她這一生最過的最衝動的決定。
那對於舒萌自己呢?她這一生中是否也有值得記載的一筆?也許……就是在她分娩的那一刻!
“小安,我到了!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舒萌再三叮囑,童小安回去的路上小心。
“放心吧,你自己也要多保重身體。”童小安有了愛情的滋潤,面色紅潤,如沐春風。
……
舒萌回來的時間不早了,客廳裡靜悄悄的,她探着腦袋左右環望,除了正在收拾的傭人,並沒看見其他人。
“霍先生呢?”舒萌壓低嗓音問其中一位家傭:“還有子茵和孩子們呢?都回屋休息了嗎?”
“子茵小姐回屋休息了,龍鳳胎今天白日裡就回去了,霍先生在樓上……”
舒萌微笑頷首點了點頭,也徑自上了樓,長廊裡出奇的靜,當她經過霍天擎的房門口時,腳步不由自主放慢了下來,耳朵似乎也刻意的豎立,不過她卻並未聽見裡面傳來一絲一毫的動靜。
難道男人已經睡了?可是之前他給她打過電話,讓她晚上早點回來,根據她對霍天擎的瞭解,在她沒有回家之前他應該是不可能睡覺的。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舒萌清澈澄淨的水眸也倏地睜大,那男人不會……在她的房間裡吧?
當意識到這個可能性,舒萌纖柔的身子也不禁微僵,腳步變得更加緩慢,走到臥室門口,同樣也未急着開門入內,而是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聽着裡面的動靜。
同樣沒有聲音,也沒有絲毫的動靜,舒萌這才緩緩鬆了口氣,旋轉門把走了進去,臥室裡空蕩蕩的,霍天擎不在這裡,她放下包包,直接進了浴室。
……
穿着一慣的粉紅色睡衣,舒萌從浴室裡折返回來,眸光不經意瞥向露臺,昏暗的光結下,那抹熟悉的身形卻異樣惹眼,是霍天擎!
男人高直挺拔的身姿哪怕是在這暗色裡,依然透着自信權威的氣質,讓他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
舒萌微微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男人會突然出現在房間的露臺上,像他這樣的財權並重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會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可爲什麼她剛纔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他?或者……他根本就是在她進浴室後才進來的?
不知男人是否感受到了她的視線,總之他依然站在露臺原處,一動未動。
舒萌只好邁步朝着他的方向走去,直至她走到男人的身旁,他依然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霍先生……”
舒萌輕聲開口,可是她剩下來的話還沒出口,男人已經突然猛地轉身,一把將她緊緊摟入懷中,依然是熟悉的味道,依然是溫暖的懷抱,這種感覺也是舒萌懷念的。
“該死!爲什麼要把我給你的手帕給其他男人……”霍天擎緊摟着女人,磁性沙嘎的嗓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今天下午看見舒萌將手帕遞給傅佑昕的那幕畫面,如同用尖刀鐫刻進他的腦海裡,心裡鬧騰得整個下午的會議都不能平靜,特別是傅佑在會議上發言時,他的心情就會莫名變得更糟,這種感覺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那塊手帕不過是霍先生丟棄的一塊垃圾而已,你自己不要,難道還不允許別人用麼?”舒萌的語氣淡淡的,說出的話卻讓人感覺到一語雙關,話裡隱藏着更深的含義。
“就算是垃圾,那也是我的垃圾。女人,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霍天擎的脣帶着懲罰意味的輕輕咬上她的耳朵,環在女人後腰的手掌也明顯加重了力道,將她整個身體推向自己,仿若要將她揉捏碎了融入他的身體裡。
“霍先生,我懷孕了。”舒萌沒有反抗,只是雲淡風輕的口吻淡淡提醒道:“合同上清楚寫着,如果因爲甲方人爲造成的意外小產,可提前終止合約。”
舒萌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恰恰也提醒了霍天擎,讓他驟然停下那隻衝動的魔爪,整個人的情緒也漸漸平緩下來。
“該死的,我真的越來越搞不懂……老天爺讓你出現的目的是什麼?到底是要幫我,還是要來折磨我?”霍天擎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的低沉嗓音裡透着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愫。
舒萌清澈的水眸微怔,並不言語,而是默默地盯着男人鐫刻的俊顏看了好一會兒。
霍天擎緩緩鬆開手,獨自走到露臺的藤椅上坐了下來,隨手拿藤几上擺放的煙盒,醇厚的嗓音平靜逸出:“你回房休息吧!我抽支菸就走……”
舒萌澄淨的眸光劃過一道暗色,男人顯然心事重重,還有他剛纔的話……
面無表情緩緩轉身進了屋,舒萌佯裝自己並不在意,不在意與他有關的任何事情,可是當她躺在牀上,卻莫名變得難以入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能夠清楚感覺到霍天擎依然坐在陽臺上,他所謂抽一支菸的時間未免也太久了。
此刻應該已經過了子時,舒萌終於忍不住從牀上起身,再次出現在露臺上。
即便是在開放式的場地,她一走過來依然嗅到了空氣裡彌散着濃濃的煙味兒,水晶菸灰缸裡的菸蒂早就堆滿了,舒萌的眉心也忍不住緊蹙成團。
“已經過凌晨了,霍先生還不回房休息嗎?”舒萌清冷的嗓音透着絲絲不悅,視線再次從那成堆的菸蒂上掃過:“難道霍先生再也找不到更易見效的自殺方法了嗎?”
短短兩個小時不到的功夫,他一個人就坐在陽臺上抽了這麼多煙,根本就是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就連一向冷靜的舒萌也忍不住想發脾氣。
霍天擎看看腕上的時間,確實不早了,已經過了凌晨,可是她卻還沒有睡着。
“你這算是關心我嗎?”男人幽暗的眸光平靜的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