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叫你做的,你又是怎麼進去抱了兔兒出來的……”既然不必要費多少口舌和手段,他就自己扛不住的先招了,牧以琛決定就在這裡先問個明白。
不過,兔兒怕熱,他就和鬱揚躲到了廠房裡,只留下胖豬在正午的太陽底下暴曬。
這天雖然已經是中秋時節了,但中午的太陽還是有着很大的威力的。
胖豬暗暗叫苦,額頭上留下的汗水混着臉上的泥土滑進了眼睛裡,刺疼的沒法睜眼,可被人抓了個現形,他也沒有辦法抵抗,只能想着老實交代也許能少受些罪。
雖然說他就是送警局的話也最多就是落個偷東西的小罪名,也就是吃個一年半年的牢飯,甚至可能輕點的只是一兩個月的監禁,但總歸有了前科留下印記。
而牧總裁剛纔的那句話可是讓他緊張的有點兒心肝疼,就怕他們這種有權勢的人給他上私行,卻還有遮天蔽日的手段不給警察知道。
“是張氏的張總給我打電話說,只要我去會場接應一個女人偷出來的小兔子,把它帶走,藏個一個晚上就行了!”胖豬當然不敢說自己差點就起了殺了這隻小兔子吃的豹子膽,只挑着他認爲牧以琛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說。
“嘖嘖,你這是很張氏究竟結了多大的怨啊,他們的動作可真是夠頻繁的!”鬱揚嘖嘖搖頭。
牧以琛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這小子,明明知道張氏不過是幌子,背後還有重點的人,他不急着幫自己找出來,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只是這樣?”只是不讓他今天的表演順利進行?那人會是這麼仁慈的人嗎?
他不相信,若是隻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工地上的第一次事故就不會直接推到鋼筋壓人,要不是兔兒出手相救,那就是第一條人命。
然後,精瘦猴又在工地上自殺,怎麼想都不可能是真的自殺,這其中一定有着千絲萬縷的細節。
牧以琛覺得幕後的那個人的算計應該不會只是這麼簡單,而且,還用了這麼一個有着明顯特徵,且還是跟精瘦猴有關係的胖豬。
難道……他的眉頭不由的緊蹙了一下,難道那人是故意的,因爲他已經知道自己開始在調查了?
那他讓這個胖子出面究竟是什麼意思?將事情推到明面上來嗎?那個神秘的幕後人是誰,這就要揭開了嗎?
牧以琛的心情控制不住的一陣激動。
“就這樣,真的就是這樣!我可以發誓!”胖豬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急急忙忙的說道。
因爲怕牧以琛不相信,一緊張就睜開了眼睛,結果灰塵混着汗水流進眼睛裡,疼的他直掉眼淚。
兔兒可不相信他,可這時候他們身邊還有一個鬱揚,她不敢隨便跟牧以琛說話,只能拿爪子撓撓牧以琛的手心,暗示他不要相信他,那個臭肥豬可是差一點就想要摔死她呢!
“你的發誓大概沒用的!”鬱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倒覺得你要是去我一個秘密的地下室裡玩玩,大概就能說出很多實話來!”
地下室?
這三個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的場合,胖豬的肥碩的身子不由得顫慄了兩下。
而就因爲他的這一個害怕的顫慄,鬱揚就看出他根本就沒有說實話,或者是說沒有完全說實話。
於是,本來還覺得沒意思的他,頓時又來了興致,一邊摸着颳得很是光潔的下巴,一邊像是自言自語的道:“嗯~讓你開個什麼眼界好呢?老虎凳?嘖嘖,太土了;拔指甲?唉,這個是針對女人用的比較好……”
“我說,我全都說!”這死胖子真的非常的不禁嚇,鬱揚還沒過足嘴癮呢,他就嚇得立即說話了,“張總是說讓我把這隻兔子扔在馬路上直接撞死了好的,可我看着這隻兔子滿肥的,所以,就想着先藏起來,然後等事情過去了之後,拿了張總給的剩餘的錢,我再帶回家去煮了吃的!牧總裁,我現在說的都是真的了,再也沒有什麼沒說的了!”
那個臭張尚峰,居然想要把她扔在車輪下壓死,真是太可惡了,看來上次的拉肚子還真是太便宜他了,看她這次回去之後不好好的整一整他,她就不叫兔小仙。
哼哼哼!
兔兒氣得直磨牙,咯咯作響的連鬱揚都聽見了。
“以琛,你不要跟我說你這隻兔子居然能聽得懂人話哦!”鬱揚很是驚詫的轉頭看向齜牙咧嘴的兔兒,這磨牙聲也太大了。
牧以琛失笑,知道兔兒這是生氣地不行了,可苦於不能開口,就只能磨牙了。
先安撫的輕柔的拍了拍兔兒的小頭顱,牧以琛看着鬱揚自豪的道:“那當然,我的兔兒可是世上最聰明的兔子,不然,我怎麼可能提出今天的表演!”
“你這與有榮焉的表情,我怎麼看着很詭異的樣子?”鬱揚很是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決定今天如論如何都要跟着他,一步都不離開,他倒要看看這隻兔子究竟有什麼特別的。
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保護他們,看熱鬧的心情只不過是順便而已!
嗯!就是這樣而已!
“那你等一下還能認出把小兔子帶出來交給你的那個女人的臉嗎?”重點還有秘書室裡的那個真正的內鬼呢,牧以琛可不願意那人繼續在他的辦公樓層中待下去。
“當然,當然能夠認出來!”胖豬立刻表態,就爲了將功贖罪,好好表現。
“揚,看來他得先跟我走一趟了!”牧以琛看着鬱揚道。
“沒事!沒事!我那件事情不急!”鬱揚不在意的甩了甩手,果然還是老同窗的事情重要啊!
……
售樓處那邊應該已經開始預售計劃,牧以琛爲了不帶着一個顯眼的男人在會場驚擾到員工和前來看房購房的客人們,所以就直接和鬱揚帶着人回到了牧氏。
隨即,他又打電話給了蘇憶。
蘇憶在電話裡也告訴他,那個可能是帶着小兔子悄無聲息的從辦公室裡出去的人也找到了,確實是秘書室的人。
“張嵐,是你?”當牧以琛看見蘇憶帶來的認識是誰之後,難掩驚訝。
他以爲是已經在秘書室工作了好幾年的人,比如那個說話總是甜膩膩的安諾,或者連才進公司一年多的唐凌,他都懷疑過,卻沒有想到會是別的部門才調進來的張嵐。
他懷疑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總裁,我……”張嵐被蘇憶從會場帶回公司,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一臉的茫然。心裡有點兒不確定的看着沉着臉的牧以琛,還有公司裡出了名的冷麪美人蘇憶,再有一個陌生的陽光男人,和滿頭滿臉的灰塵的胖豬,很快就認出他就是自己交了小兔子給他的人,“你……”
“牧總裁,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把裝了小兔子的黑色布袋子交給我的!”胖豬一看見張嵐就激動的叫道。
同時,他看到牧以琛的人已經準確無誤的找到了這個女人,也慶幸自己及時的說了實話,不然要是被這個女人指證的話,那後果可是不一樣的。
“對啊!是我給你的呀!”張嵐直認不諱的點頭,可是眉宇間的表情卻是那樣的無辜。
“你爲什麼抓了小兔子給他?”牧以琛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一邊問着一邊看着鬱揚。
後者也不由的蹙了蹙眉,顯然跟他一樣有着疑惑。
一個商業間諜在自己做的事情被人指證了出來,她的表情可以這樣的平靜且還帶着點無辜,是說明她有所仗持?還是老奸巨猾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是總裁讓我這麼做的嗎?”張嵐語出驚人,臉上的表情更無辜了。
“我?”牧以琛驚愕的看着張嵐,並沒有在她臉上看見任何的慌亂,再看向鬱揚,後者的表情快要笑出聲音來了。
“你說是牧總裁自己叫你做的?”胖豬驚叫道,“這怎麼可能?哪個傻子……咳!哪個人會傻到在自己公司重要的日子裡讓人把要跟着自己表演節目的寵物給偷走啊?”
胖豬意識到直接說人傻子似乎有些不大妥當,很快就改了說法,但看着牧以琛的眼神卻是怪怪的,心裡想着這牧總裁和那個張總經理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
“我什麼時候叫你這麼做的?”牧以琛沉住氣問道,心思翻轉着猜想是誰這麼大膽以自己的名義這樣關照一個秘書。
“不是總裁讓程特助跟我說的嗎?說是爲了給大家制造一個意外,這樣客戶們才能更關注您和小兔子的表演……”
“程瑋霆?!”
“程特助?!”
牧以琛、鬱揚和蘇憶同時驚呼,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張嵐的眼神帶着審度。
“揚,你先把人帶走!”牧以琛的面色沉冷,看了一眼表情茫然,顯然不知道程瑋霆是誰的胖豬,對鬱揚說道。
“嗯!”鬱揚點了點頭沒有表示異議。
他清楚的知道程瑋霆跟牧以琛的關係,而他作爲旁觀者,確實不適合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參與到他們牧氏內部的事情當中來。
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礙眼的人,更加的不能聽到別人自己公司內部的事情,而他,當然還要跟這位胖豬兄好好的聊一聊訛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