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夏夫人和自己老媽的陣狀,絕對就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了。
當然,他也絕對會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應對了。
手指示意的碰了碰兔兒的手心,兔兒立即會意的恭敬的打招呼:“牧伯伯,牧伯母,倩姨!”
招呼是硬着頭皮打了,但是她的視線卻是飄忽在別處,總覺得牧夫人和夏夫人的眼神不善,昨晚“作賊心虛”的兔兒就更加的不敢隨便與他們任何人的視線對視。
“菟兒!”幸好,牧正榮雖然也是訝異兒子這似乎又是出爾反爾的節奏了,但還是很給兒子面子的友好的迴應了一聲。
但牧夫人卻絲毫不領情的冷聲道:“我可當不起你這聲稱呼!”
“我就更是日此了!”夏夫人當然更不會甩女兒情敵的面子了。
“外面冷,先進去再說吧!”牧正榮怕兒子會因爲她們這樣不給面子而僵持不下,立即在牧以琛出聲前先道,並示意王嫂推他進門。
王嫂絕對是個看得清風雲起色的,早在聽到晴雪那兩個字的時候,就知道這還有一個女人就是牧以琛未婚妻的老媽了。
這是興師問罪的節奏嗎?
連王嫂看着都有點心虛,她昨晚可是知道牧先生和鬱小姐睡在一個房間的。
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沒有什麼都說服不了別人。
當然,王嫂這也是誤打誤猜到了而已,她要是知道牧以琛和兔兒已經共居在一起半年多了,絕對是要驚訝到暈倒的。
牧夫人和夏夫人跟在他們後面進來,兩個人臉上的陰霾還是很重。
牧以琛當然也不會讓他們在外面說話,只趁着這個空檔撥了個電話給陳珂,讓她通知各部門早上的會議暫時取消。
而牧正榮一聽兒子連會議都取消了,臉色頓時有些異樣,他還想說暗示兒子以公司有事兒找藉口溜掉呢,但這卻是不可能了。
待一衆人都坐下之後,王嫂立即識趣的給他們泡茶,然後又識趣的以出去買菜爲藉口離開了,作爲保姆,主人家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比較好,這才能在人家家裡做得更久一些。
客廳裡並沒有陷入太久的沉默,牧夫人在夏夫人的暗示下,也不管兔兒還在場,就直接了當地道:“以琛,我跟你倩姨商議了一下,反正你和晴雪的事情已經傳得全A市都知道了,而且晴雪作爲一個女孩子也不反對婚禮節儉,所以,我們決定在臘月二十八九幫你們把婚事辦了!你倩姨也說了,最多也就是叫上你爺爺奶奶,還有晴雪的爺爺奶奶和叔伯、姑姑還有阿姨,簡單的半個婚宴就成了。至於你們的蜜月,等過完年,你們自己看着隨便去哪裡就成!”
“媽,你確定是徵求了晴雪的意見了嗎?”沒有牧夫人想象中的不悅,牧以琛淡然若素,異常的平靜。
他這樣的反應倒是讓自認爲知子莫若母的牧夫人有些訝異。
如果說前天晚上兒子的的表現讓她極其的滿意的話,那今天的反應,讓她倒是覺得夏夫人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因爲在她看來,即使現在兒子還是和鬱兔在一起,但他並沒有悔婚的意思。不然的話,按照她所認知的兒子,她當着鬱兔的面說出要他們提早結婚的事情,兒子一定先會皺起他那一雙劍眉,然後會沉着臉跟她說話,而不是這樣的平靜。
這樣的想法,讓她人忍不住看了夏夫人一眼。
後者接觸到她的視線,接過了話題道:“晴雪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你,所以她纔會不在乎婚禮是否隆重。”
“就是就是!”牧夫人立即附和道。
“那爸和夏叔的意思呢?”牧以琛還是很平靜,並沒有反駁夏夫人的話,只是平靜的看向老爸。
很想做隱形人的牧正榮被兒子詢問了,眼光都不敢看妻子的看着地板道:“我隨你,你覺得好就好!”
牧正榮是男人,而且是曾經經歷了和兒子一樣的遭遇的,按照他的本心,當然是想要讓兒子遵循自己的本意娶自己心愛的女人。
但是,回來的路上,妻子耳提面命的警告他不許幫着兒子說話,所以這時候,他就只能說着模棱兩可的話,想要兩邊都不偏幫。
但是,還是沒有逃過妻子的瞪眼。
而夏夫人則代表夏忠道:“你夏叔是最疼晴雪的,只要是晴雪決定的事情,他一定也會同意的。”
牧以琛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夏夫人的話。
若是夏忠不是真的寵溺着夏晴雪的話,他也不會拿牧氏的股份開玩笑了。
“那倩姨可以打個電話把夏叔叫來嗎?最好也把晴雪一起接過來,我覺得有些話,我們兩家人當面開誠佈公的談一談比較好。”
“你夏叔今天有個重要的國際會議,沒空過來,不過,我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晴雪的身體還沒有大好,而且,和你結婚就是她唯一也是最大的願望,所以,只要談論婚禮的事情,我也可以全權代表晴雪!”夏夫人淡淡的道,把一家人的意見都歸統在了自己的身上。
“倩姨你確定不考慮一下嗎?我覺得多一個人在,就會多一重判斷,有的時候,一個決策並不是獨斷專行可以正確判斷的!”牧以琛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閒散的道。
牧以琛的樣子,讓牧正榮倒是一怔,他略略思考了一下道:“阿倩,你還是問問阿忠吧,若是可以,還是讓他一起來討論討論的比較好,畢竟孩子們結婚的事情真的不是一件小事。”
夏夫人顯然也遲疑了一下,看了看不同與以往冷漠的牧以琛,帶着狐疑問道:“以琛,你確定是要討論你和晴雪結婚的事情嗎?”
她的疑問雖然是衝着牧以琛問的,但是視線卻鎖在一直不吭聲得到兔兒身上,似乎是想要看看她的反應,以此來判斷牧以琛的意思。
只是可惜,從他們開始討論問題開始,兔兒就好像沒有在聽他們說話一般的低眉斂目,所以,她並沒有看見期待中的表情變化。
“那倩姨是想要談什麼?”牧以琛不答反問道。
在夏夫人的身上,他雖然感覺不到妖氣,而她的表現也是一如既往的一切只爲夏晴雪考慮,但是他總覺得她的身上有些不對勁。
“我當然是要談你和晴雪的婚事了!”夏夫人的語氣稍稍的有些激動,因爲牧以琛的表現居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所以她反而沒底了。
“嗯!所以,我還是覺得夏叔在的話,我們討論這個話題可能會更好。”牧以琛煞有介事的點頭認真的道。
而牧以琛的這句話,不止夏夫人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了,就是牧正榮和牧夫人也有點懵了。
這還是那個將鬱菟當成心肝寶貝的兒子嗎?還是他與鬱菟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即使鬱菟就在一邊,他也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那看來夏夫人的急切確實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於是,首先就改變了想法的牧夫人看着閨蜜道:“是啊,阿倩,我覺得忽然決定年前結婚的確太倉促了一點,我們不如還是從長計議吧?”
這是什麼跟什麼呢?
夏夫人覺得有些抓不住重點的感覺。
看着夏夫人眼中閃現的一絲疑惑,牧以琛的眼中倒是露出一點笑意,也更加的確定,夏夫人還是夏夫人,並沒有被狐妖附身。
只不過,她忽然慫恿了父母回來逼婚,恐怕還是跟狐妖脫離不了關係的。
現在,除了要徹底的解決跟夏家的關係之外,他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那個被兔兒毀了一身修行,還沒有恢復過來的狐妖。
“倩姨,如果夏叔今天實在是不空的話,我們改天也可以繼續聊的!”牧以琛提出一箇中肯的建議。
“改天?”夏夫人似乎又猶豫了一下,但這猶豫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很快就像是差點上當了一樣的忽然醒悟過來,瞪着牧以琛道,“以琛,你別跟我打馬虎眼,這過年就在眼前了,再改天商量的話,哪裡還來得及。反正,今天我們就把事情定下來,你夏叔不在也沒關係,我能完全做主!”
牧以琛眉尖一挑,還沒表示什麼呢,見到兒子被好友瞪視,牧夫人心裡頓時有幾分不痛快的道:“阿倩,以琛也是爲晴雪着想,我看要不還是讓阿忠一起來商量商量吧!”
“不用了,我做決定就好,現在只要商議一下除了宴請的這些都是至親的之外,其他的禮節要不要做到位就行了!”自認及時剎住車沒有上當的夏夫人卻堅定了自己的態度,語氣強硬的道。
牧夫人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在她看來,兒子能夠當着鬱兔的面說商量婚事,那就是說明他真的擺正了和鬱菟的關係。
又一再的表示要讓夏忠一起加入討論,那絕對是尊重未來的準岳父,那麼夏夫人就該也退讓一步,兩家家長好好的在一起商議纔是正理。還這樣態度強硬蠻橫的話,就顯得不通情理了。
“阿倩,你這樣做的話,阿忠難保不會怪你自作主張了!”
感覺到了牧夫人生氣的氣場的兔兒有些奇怪的擡眼看了看她,不由的暗暗佩服牧以琛不需要生氣,也不需要大聲的爭辯,就讓牧夫人原本的立場轉到他這邊來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