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很大,周遭的人投來異樣目光。
席亦軒一愣,很快明白了她所說的‘狐狸精’到底是誰。
“你別胡鬧,少給我丟人現眼!”他冷喝道,也不冷臉去貼,轉身就走。
一場婚宴,才一個小時不到,多半人已找藉口離去。不是家裡孩子哭了,就是明天有重要會議。
“我累了,回房間休息。”喬施雯看着伶仃的幾個人,心裡不是滋味,提着裙襬就走。
“你是主角,這樣走了,別人會怎麼想?”席亦軒兀地拽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呵斥道。
“呵……”
喬施雯一聲冷笑,掃了一眼大廳,連應待生也跑去偷懶了,冷冷清清的哪像是婚宴,喪禮還差不多!
“要當主角你當,我沒那福氣!”說着,她用力的甩開席亦軒的手,蹭蹭的往廳外走。
他們的新房就安排在這個酒店的總統套房,等到明天一早就會回席家,計劃中,過幾天就安排蜜月旅行。
“吶,你知不知道盛茵曼今天穿的裙子實在太漂亮了,不愧是婚紗設計師,連禮服也與衆不同。”酒店的拐角,有人興致勃勃的議論着。
“我也好想有那麼一件!”
聽着她們的談話,喬施雯臉色如同吃了死蒼蠅一般的難看,刷了房卡用力的關上了門,自己貼着門板眼淚充盈。
受夠了!
晚上所有人的話題都離不開盛茵曼,這明明是她結婚典禮!
“啊!”
她發瘋似的尖叫了一聲,脫下高跟鞋猛地對着鏡子砸了去。
‘嘩啦’一聲,玻璃四濺,殘缺裂痕遍佈的鏡子裡,她的樣子變得猙獰可怖。
“施雯,你神經了是不是?”席亦軒跟着她 上了樓,恰好看她頭髮凌亂的站在鏡子前,探出手似乎要去觸碰碎裂的鏡片。
要不是他箭步上前攥住了她的手,那如蔥的指尖定會被割破。
“對,我就是瘋了!”喬施雯充血的眼盯着他,大聲質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典禮上你不是被狐狸精勾了
魂嗎?還回來找我幹什麼?”
最傷人的不是盛茵曼喧賓奪主,而是他的男人竟然看着別的女人出神!
席亦軒緊抿脣角,緘默着。
捫心自問,確實是有被盛茵曼驚豔到,那一瞬,恍然間如夜空中墜落的仙子。
“哦!我知道了!”盛茵曼譏笑着:“她現在是你小叔的女人了,你沒膽追出去了是不是?後悔和她離婚也無能爲力了是不是?”
她聲聲的逼問席亦軒煩不甚煩,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席亦軒一把甩開她的手,壓抑着怒火,指着她鼻子道:“我警告你,別擺出你的公主脾氣,今是新婚之夜,我不想跟你吵,你也別沒事找事!”
“我沒事找事!”喬施雯氣得失笑,雙手叉腰道:“你心裡沒鬼才覺得我是無理取鬧!”
她忍了很久了,爲了嫁給他低聲下氣。
有什麼辦法,全世界都知道她懷了席亦軒的孩子流產了,哪個高門大戶還要她?
況且,這些年,她一顆心就係在席亦軒身上!
“你!”席亦軒氣得擡起手來,嚇得喬施雯縮了脖子,巴掌沒有落下,頓在空中,生生握成了拳頭。
咬着腮幫,好一會兒沉着臉道:“我去喝酒,你早點休息。”
他正轉身走,條然被喬施雯拽住了袖子:“你,你還想打我!席亦軒,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我們今天剛結婚你就家暴,往後怎麼跟你過下去?”
她選的男人,是那個寵着她順着她的席亦軒,不是眼前這個和她吵和她鬧的男人!
“你愛過不過,你要高興,明天去領綠本!”
“砰!”房門重重的合上,席亦軒怒氣衝衝的走到電梯旁,在牆壁上搗了好幾拳。
他是個男人,他應該讓着喬施雯。
但,很多時候他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喬施雯爲了她犧牲了太多,舞團的工作,名聲,甚至沒了第一個孩子。
他得對喬施雯負責,就算是結婚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強烈。
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火辣辣的灼燒着喉嚨,他並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反而越喝越勇。
“新郎官好酒量,來來,再喝了這一杯。”留下來的幾個無所事事的富家紈絝,拿着酒杯就往他面前送。
來者不拒,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忙推開灌酒的人往衛生間去。
“嘔——”
膽汁似要連着酒精一起吐出來,腹中陣陣絞痛着。
席亦軒扶着馬桶,跪在地上,擡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潮紅,精神萎靡,西裝鬆鬆垮垮,哪還有一點當新郎的樣子?
今天,他大概只算個笑話。
昏昏沉沉,暈暈乎乎,他搖搖晃晃的走出洗手間又一個人拿了一杯酒,閉着眼,意欲一飲而盡。
意料中的酒卻沒有入喉,他睜開眼,眼前是個寸頭的年輕人,架着瓶底厚的眼鏡。他笑了笑,卻有種笑面虎的感覺。
“再高興也不能爛醉如泥啊!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說是不是席總。”男人說着,奪過他手裡的酒杯,自己喝了個精光,放下空杯子在餐檯上。
“你是?”視線模糊,席亦軒看着眼前的人有點熟悉,頭暈腦脹的想不起到底是誰。
“我,舒子睿,席總記得了嗎?”
舒子睿?
席亦軒手掌揉着眼,努力的在記憶力搜索這個名字。
“哦!樂林的舒子睿,舒董!”他恍然大悟,樂林可是在電子科技領域僅次於語音的存在,他差點忘了自己出於商界禮貌派人送去了一封請柬。
“難得席總還記得。”舒子睿扯着嘴角笑道,看他醉意熏熏,提議道:“先去休息區休息一會兒吧,你這喝高了。”
他伸手去攙扶他,席亦軒莫名的火氣,猛地推開了他:“你才喝高了,我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
說完,他打了個嗝,又是一陣難受,扒着舒子睿的肩膀吐出了胃裡殘餘的酒。
舒子睿嫌惡的用手扇了扇刺鼻的味道,筆直的站着不動,怕他吐到自己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