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哪有四人的今天,雖然經厲了一場場劫難,如今四人卻是苦盡甘來,而鐵心棠卻渺無音訊,鐵翼將軍又慘遭橫禍,對於玉鼎門來說,一名昔日的廢靈根外門弟子根本不算什麼,可在水生四人的心目中,鐵翼將軍卻比玉鼎門中的師長還要重要。
得知此訊,水生再也坐不住了,王龍三人法力低微,對鐵翼將軍的傷勢束手無策,水生卻曾經有過救治烏木道人的經歷,雖然最終把烏木道人體內真氣化掉,卻修復了烏木道人破碎的經脈,暫時保住了烏木道人的性命。
想到鐵翼將軍,一下子又想到了父母,暗道這兩年多來父母還不知該如何掛心,頓時無心攀談,心中充斥的全是回家的念頭。聽到水生要回家一趟,要三人寫好家信,三人自然大喜,小娟更是嚷嚷着要水生給父母多帶些禮物。
第二日,天剛放亮,水生就爬起身來,吩咐銀頸猿、赤火蛟看護好洞府,然後帶着黑虎和閃電貂來到了玉鼎山西峰,藉口衝擊金丹瓶頸失敗,要出去散散心,向主持玉鼎門事務的申公南打了一聲招呼後,騎着黑虎離開了玉鼎山。
看到身上窄小的衣衫,水生突然想起了飲馬鎮上的秦氏兄弟,嘴角邊不由浮出一絲笑意,吩咐黑虎,向飲馬鎮方向走去。
到了鎮外,水生從黑虎背上飛身而下,把黑虎收入靈獸袋中,這才大搖大擺地向秦氏老宅走去,尚未走到門口,遠遠地就聽到一陣陣小童的呼喝聲,神識掃過,卻發現院中竟然有十多名小童正在一個個圍着八卦游龍樁,練習着拳腳,秦虎則翹着二郎腿大模大樣地躺在一張太師椅上,一邊喝着茶水,一邊對那羣小童指指點點地吆喝着。
聽到推門的聲音,秦虎擡眼望去,看到大步走進院落的水生,兩眼頓時瞪得如同銅鈴般大小,緊接着,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確定面前之人正是水生,慌忙從太師椅上爬起,飛快地跑到水生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徒兒見過師父,不知師父仙駕到此,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未等水生開口,扭頭衝那羣呆怔在八卦游龍樁邊的小童大吼道:“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敢快過來拜見師祖?”
看到一羣小童趴在腳邊喊着師祖,水生搔了搔頭皮,心中暗自好笑,口中卻淡淡說道:“好了,都起來吧!”
秦虎一邊恭敬地把水生讓到太師椅上就坐,一邊吩咐一名小童去把秦豹三人找來,這才乖乖地束手站在水生身畔。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水生指着那羣小童問道。語氣雖淡,質問的味道卻十分明顯。
秦虎不由心中一緊,滿臉陪笑說道:“師父有所不知,這些小童都是本家後輩,並無外人。眼看我兄弟四人修習仙道,他們的父母尊長都來說項,實在推辭不過,這才收下他們爲徒,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師父您想,象修仙這樣的好事,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師父放心,這些小童決不會辱沒師父的名聲,決不會在外面胡作非爲,此事沒有經過師父同意,還請恕罪!”
聽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正在喝着茶水的水生心中一樂,“噗嗤”一笑,茶水噴了自己和秦虎一身,秦虎不顧自己身上的茶水,慌忙拽過衣袖幫水生擦拭起來。水生止住他的動作,嘿嘿一笑,說道:“好了,既然如此,你就把你學會的仙功施展一番讓我看看!”
聽到水生要考校自己,這可是關係到自己有沒有靈根,能不能繼續修仙的大事,秦虎頓時精神抖擻,大步走到一片空地之上,紮緊褲腰帶,收拾利索,這才用心使出八卦游龍功。一時間虎虎生風,掌影如山,無論是閃轉騰挪還是身法手眼步,秦虎都使得像模像樣。
衆小童早就在一旁連聲喝彩,就連水生心中都是暗自稱好,沒想到這秦虎學起武藝來還真是一個好胚子。
一套掌法堪堪使完,秦豹、秦彪、秦雄三人得訊之下,興沖沖地跑了回來,見到水生,撲撲通通跪倒在地,像模像樣地磕起頭來。
水生讓四人把小童遣散,緊閉上大門,這才笑嘻嘻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四個,你們所學的根本不是仙道,而是我父母傳授給我的功夫,叫做八卦游龍功。”
聽聞此言,四人頓時面面相覷,臉上表情各異,說不出話來。
好半響,秦豹眼珠一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師父此言可是試探我們四人修道之心?師父放心,我四人決不敢偷懶!”另外三人這纔回過味來,一齊跟着秦豹說道:“是,是,師父放心,弟子不敢偷懶!”
“我可不是試探你們,上一次,我正在被人追殺,生死未知,當然不敢傳授你們真正的仙道功法,否則,不是幫你們,而是害你們。不過,今天就不同了,我已經拜入玉鼎門下,你們四人若真心向道,可以在今年的七月十三日之前去玉鼎山拜師學藝,我也可以幫你們引薦一番。”水生喝下一口茶水,慢條斯理地說道。
看到水生不似在開玩笑,四人再次用目光交流起來,這一次,卻是秦虎說道:“不瞞師父,我兄弟四人一向懶散慣了,受不了約束,聽聞玉鼎門多是道長,我四人可不願出家,玉鼎門仙規繁多,稍有不慎,就會被逐出門牆,既然我四人已經拜您老人家爲師,師父能不能傳授我們真正的仙功,我們不求能得道成仙,不求昇天,但求能夠活得長一些,會騰雲駕霧,不被人欺負就行?”
“不被人欺負?你們四人不欺負別人就好了?”水生一邊說,一邊似笑非笑地望向秦氏兄弟,心中卻在暗想:“騰雲駕霧?想得美,我自己還不會呢,哪裡有本事教你們?”
聽到水生的語氣似乎有點不善,秦氏兄弟面色頓變,額頭上冷汗浸浸,秦豹慌忙說道:“師父明查,自從我四人拜您老人家爲師以後,一直謹尊教誨,一直在家裡閉關修習仙功,從未在鎮上惹事生非!”話音方落,突然想起自己修煉的其實不是仙功,而是武功,嘴角不由一陣抽搐。
水生看四人一副受冤枉的表情,似乎真的沒有再出去橫行霸道過,這才裝模作樣地輕咳兩聲,緩緩說道:“我此次前來,就是要看看你四人有沒有做下什麼惡事,壞了我的名聲。眼下我還有一件大事要做,沒時間來和你們四個認真計較,就暫且相信你們一次。你四人不願拜到玉鼎門下,想要跟我學藝,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事先必需說明,我這裡只有一條門規,那就是學會了法術是要去降妖除魔,爲民除害,而不是用來欺壓鄉鄰,魚肉百姓,若是有人膽敢違背,可不是逐出師門這麼簡單,而是直接取了你們的小命!”
說罷,伸出一指手指,在四人眼前晃了晃,法力一催,手指前端“啪”地一聲爆出一團火花,火花飛快變大,眨眼間,已如同拳頭大小,附近的氣溫頓時炙熱起來。
水生手指一動,火球自行飛出,落在地面之上,“轟”的一聲,堅硬的黃土地面上多出來一個數尺深的大坑,塵土飛揚。
望着地面上的大坑,秦氏兄弟面上表情各異,有驚懼,有興奮,秦彪更是張大了嘴巴,雙目直勾勾地望着水生的手掌,滿臉羨慕之色。
“師父放心,弟子一定謹遵門規,懲惡揚善,不欺負鄉鄰,請師父傳授仙術?”秦豹再次趴伏在地,倒頭就拜,另外三人也跟着再次跪倒。
“好了,起來吧!我不喜歡磕頭蟲。”說罷,水生也不再囉嗦,取出《坐忘經》的第一層心法交給秦虎。
好在秦氏兄弟家中富裕,皆識得文字,兩個多時辰後,四兄弟中年齡最小的秦雄,終於第一個把長達二千多字的經文讀得滾瓜爛熟,再無一個錯字。
水生隨後又糾正了一下四人打坐的姿勢,看到四人記牢,這才笑容一斂,說道:“這部《坐忘經》雖然是入門的功法,卻比大多數修仙門派的入門功法要強上許多,你四人且不可出去招搖、炫耀,也不能拿來隨意授徒,要懂得‘懷壁其罪’的道理,若是被其它心懷不軌的修士發現你們有此部功法,恐怕會爲你們引來天大的麻煩,弄不好就是性命之憂,你四人用心修煉,等到下一次我來查看時,如果你們四人真有靈根,我自然會傳授你們真正的仙術功法。”
看到四人連聲答是,水生又說道:“至於你四人現在所學的八卦游龍功,乃是我父母親授,想要授徒,倒是可以,不過,這些門徒若是敢拿學會的功夫用來魚肉鄉里,別怪我不客氣,到時我會親自取了他們的性命,還會把這筆帳加倍算在你們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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