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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水生向二人詳細地詢問了一下南華州各大勢力和絕情之間的關係,以及絕情的性格和處事風格,這才衝二人吩咐道:“你們兩個出去告訴那些老傢伙,就說本座療傷正在緊要關頭,無瑕理會此人,五天後會給他們一個答覆。”
待到二人離開,水生這才重新開啓禁制,不慌不忙地祭出鬼王鼎,小鼎滴溜溜旋轉着越變越大,直到直徑化作三尺左右,這才懸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水生雙手掐決,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道纖細的五色光絲從指端飛出,沒入鼎中而去,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水生和鬼王鼎之間已然被一張密密麻麻的五色光網聯結在了一起。
早在回到接仙宮的第二天,水生已經專門抽出一段時間把蝶衣、螭蛟、赫連無雙等人體內的禁制祛除,也把束縛絕情的堅冰融化,收入了鬼王鼎中,此時的絕情,被混元鐲牢牢束縛,元嬰以及神念中同時被水生用玄陰真氣和般若神光種下了雙重禁制!
“臭小子,你要做什麼?”
鼎中傳來一聲驚呼,聲音裡透着虛弱!
水生面無表情地冷冷說道:“當然是對你進行搜魂了!”
“搜魂,你瘋了嗎?就憑你一名元嬰修士?”
“不試試又怎能知道行不行?你最好老老實實地配合本座施法,否則的話,一不小心把你給整成個瘋子,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轉,到了那時。就是把你拿來拍賣也不會有人要?”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突然從水生體內衝出,沒入鼎中而去。
一聲尖叫之後,鼎中再也沒有了動靜!
足足有三四個時辰過後。水生才緩緩收起鬼王鼎。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喃喃低語:“看來。這名枯木前輩還真是一名奇才,竟然能創出這樣的奇功妙法,難怪此人平日裡眼高於頂!”
接連三天,水生每天都會抽出一段時間對絕情進行搜魂!
第四天。另一間廳室之中,水生端坐在廳室正中的玉椅上,蝶衣、螭蛟一左一右站在其身後,鬼王鼎在空中滴溜溜旋轉着越變越大,一個翻滾,噴出一團紅光出來,光影散後。絕情的身影出現在水生面前三丈,雙臂和腰身被一枚尺許寬窄的金燦燦圓環套得結結實實。
“你不是元嬰修士,也不是什麼修仙奇才,說吧。你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奪舍了周水生的軀體,借其身份行事?”
雖說神情萎靡,氣息虛弱,絕情卻依然站得筆直,右眼彷彿瞎了一般,詭異的銀色瞳仁再無一絲神彩透出,左眼卻是亮如星辰,眨也不眨地盯着水生,冷聲說道。
水生噗嗤一笑,說道:“十天的時間原來你就想明白了這個?這重要嗎?無論我是誰,你的生死如今操縱在我手中!”
“那又怎麼樣?這世上誰人不死,就連大羅金仙也有隕落的可能?本公子只不過早死幾日而已!”
絕情彷彿已經想得很是明白,並沒有半點畏懼之心,冷冷說道。
“本座既然留下你一條性命,怎捨得讓你輕易死去?這些天來,想必你也發現了,這尊寶鼎可以把你的真氣、精血和神識吞噬掉,本座一直在考慮,是不是等你法力流失殆盡之時,把你放在此次神仙會的壓軸拍賣大會上去拍賣,以你化神期修士的修煉經驗和見識,或許還能賣上個大價錢。”
“你......”
絕情面色頓變,獨目之中兇光畢露,面容扭曲,半天說不出話來,一陣咬牙切齒之後,惡狠狠地說道:“姓周的,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好了!”
困在鬼王鼎中的這些天來,他早已試過無數次,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掙脫混元鐲的束縛,一次次掙扎,只會讓混元鐲中生出來的尖刺刺入體內更深,而且元嬰、神識都被水生下了禁制,每每催動真氣想要元嬰離體之時,就會有一股詭異的力道突然出現,擊潰其辛苦凝聚起來的真氣,就連自斷經脈都無法做到,最要命的是,真氣、精血,就連神識都在鬼鼎中緩緩流失,時間一長,肯定會變成一名廢人。
“士可殺不可辱,說得好,你讓本座拜你爲師時可曾想過這句話?要不這樣,無塵、聶鶴、烈火夫人以及黃龍真人四位道友就在外面,本座把他們請來,你當着他們的面給本座磕上三個響頭,拜本座爲師!”
水生撫掌而笑,笑容中卻有一絲戲肆般的味道!
絕情目光中如同要噴出火來,胸膛一陣起伏,怒道:“姓周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必如此惡毒?本公子當日收你爲徒,是看你膽大心細,孺子可教,想提攜你進階到化神境界,並沒有奪你性命的意思,何況,我也沒有對你的姬妾女人動什麼歪心思!”
聽到後面一句,蝶衣面色微微一紅,衝着絕情狠狠啐了一口,說道:“呸!不要臉的老傢伙,照你的意思,把我們一個個捉起來還是爲了我們好?”
絕情不屑地瞥了蝶衣一眼,冷聲說道:“那是自然,在這人界,又有幾人能進階到化神境界?本公子看上的只是雪兒一人而已,雪兒生爲天陰絕脈,按照冰封谷的功法修煉,今生也就止步在元嬰中期境界,想要進階到元嬰後期境界都是難上加難,若是肯改修魔道功法,和本公子行雙修之道,進入化神境界可以說有一多半的把握,至於爾等羅剎、妖孽之流,本公子又哪會看在眼中,制伏你們只是不想傷了你們性命,否則的話,直接殺了豈不方便?”
“嘖!嘖!嘖!到了現在還是如此自大成狂,你真以爲你的夢魘之術對本座有效?當日若不是看你沒有對她們起殺心,本座哪裡會留你活到今日?”
水生連連搖頭,如同在看着一名瘋子一般,目光中全是痛惜可憐之色,繼續說道:“算了,不和你囉嗦了,你既然喜歡強逼別人做你的姬妾,喜歡雙修之道,本座也給你一個機會,暫時不拍賣你了,等到你法力會失之時,本座會把你帶到無極宮,當面把你的姬妾一個個嫁出去,看看這些女子是不是真的對你死心塌地,無極宗弟子是不是真的奉你爲神明?對了,你的姬妾要是當着你的面嫁了你這些徒子徒孫,去行雙修之道,你會不會生氣?”
“你......你不是人,你是惡魔?”
絕情面容扭曲地尖叫道,軀體一陣陣顫抖,心中再也沒有了昔日的驕傲,有的只是說不出的悲哀和憤怒!
他可以死,卻不能被人如此欺辱,無論是把其在拍賣會上拍賣,還是當着徒子徒孫的面凌辱,都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百倍。
水生再次搖了搖頭,臉上掛着一絲譏笑之色,說道:“我只是說說而已,還沒有做,就成了惡魔,你強逼着如此多的女子做了你的姬妾,然後再把他們冷落在無極宮中,就是行善?”
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絕情腦中嗡嗡作響,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大廳一側,另一間靜室之內,雪兒、餘曼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看到絕情的模樣,不知怎地,餘曼心中一顫,面色頓時變得蒼白無血。
水生望了一眼雪兒,微微一笑,說道:“想必你也聽清楚了,此人想要娶你爲妻,說不定還能讓你進階到化神境界,你可願意嫁給他?”
雪兒面色一紅,連連搖頭,看都不願看地上的絕情一眼。
“你呢,你如今還願意給他做妾,陪着他繼續欺騙同門嗎?”
水生目光從雪兒身上挪開,落在餘曼臉上。
餘曼面色陣青陣紅,胸膛一陣劇烈起伏,身軀微微顫抖,突然,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雙目中滾滾落下,顫聲說道:“不錯,我是和他狼狽爲奸騙了你們,想對你們不利,可是他也沒有說假話,他原本是沒有殺你之心的,更沒有傷害雪兒師妹之心,這些年來,他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強逼我和他行雙修之道,卻助我進階到了元嬰境界,對我有恩,你若容不得我們,殺了我們倆個就是,無需如此羞辱與他!”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不再顫抖,似乎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畏懼,三步兩步走到絕情身畔,把其扶了起來,抱在懷中。
螭蛟一陣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看餘曼,看看絕情,再看看水生,腦中似乎有點小小的迷糊。
雪兒同樣楞住,竟然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蝶衣望向餘曼的目光中,卻有了幾分讚許,心中突然間五味雜陳。
水生神情看似平靜,心中卻是波瀾起伏,不由得重新審視起餘曼來。
絕情同樣怔怔地望着餘曼,嘴脣微微顫抖......
“主人,你真的放他們兩人走了,你就不怕爲自己引來麻煩,他畢竟是一名化神修士?”蝶衣擔心地問道。
水生輕嘆一聲,緩緩說道:“如此多人替他求情,還有人肯爲他而死,你覺得我應該殺了他嗎?像他這般驕傲之人,既然肯以心魔立誓,承諾不和我等爲敵,不泄露我等行蹤,你覺得他會出爾反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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