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叫做“天火飛舟“的飛行法寶,雖然不如玉鼎門歷代相傳的至寶“玉虛飛舟”,卻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頂階飛行法寶,舟中甚至還有三間雅靜的房間,而且還有一個特殊的功能——可以借靈石之力來催動飛舟前行,無須申公南親自耗費法力,比水生的靈雲梭中階法寶要強上許多。
雖然此舟駕馭起來頗爲耗費靈石,可對於申公南這樣的元嬰修士又算得了什麼,做爲玉鼎門五位元嬰長老之一,每年裡分到申公南手中的中階靈石足有一二千塊之多。
看到梅仙兒、上官玉二女靚麗的身影,以及二女身後緊緊跟着的幾名練氣期男弟子,水生這才明白其中一部分練氣期弟子爲什麼這麼踊躍。
本想過去和二女打個招呼,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突然有點膩味,轉過身來,向飛舟正中三間靜室左側一間走去。催動飛舟飛行的機關中樞就在這間靜室之中,水生對這個機關大爲好奇。
四十名練氣期弟子中共有五名女弟子,不但梅仙兒、上官玉二人生得明豔照人,另外三名女弟子同樣長相不俗,難怪這些練氣期男弟子中竟然有二十六人都是俗家弟子。
說來也怪,玉鼎門女弟子人數寥寥,可是長相俊俏的女弟子卻不在少數。
看到水生步入靜室之中,梅仙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面容一板,轉過身去,不再搭理身邊幾名男修討好的言語,擡頭望向遠方天穹中的流雲,黯然失神。
方纔,水生只是向她淡淡一笑,遠遠地點了點頭,沒有一點要過來和她打招呼的心思,讓她想了整整半個月纔想好的開場白硬生生憋在了肚子裡。
十年間。雖然梅仙兒把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閉關靜修之上,靜下心來時,腦海中卻一次次閃過水生的影子,拼命想要忘記,卻偏偏越記越牢。
那黑衣少年明亮的眼神,倔強的下巴,飛揚的雙眉。棱角分別的臉頰,彷彿刻在了心底一般,揮之不去,驅之不走,不經意間就會躍出腦海,讓人浮想翩翩。
若不是聽聞水生回到了玉鼎山。若不是聽聞水生要參與封印裂空山,她又怎會毅然決然地參與此事?門中長輩爲其精心煉製的丹藥還有,法力還沒有達到練氣七層頂峰,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現,怎會情不自禁熱血沸騰?
心中想了千遍萬遍,見到他時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會說些什麼。自己該說些什麼,今日終於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他就在眼前,心跳已經加快,眼神已經熾熱,沒想到他卻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然後灑脫地轉身離開,彷彿她也只是和其它弟子一般無二。
眼神還是那麼明亮。依舊是一襲黑衫,只是個頭高了,肩膀寬了,多了幾分成熟,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深沉,少了幾分倔強。
一切仿如昨天。一切還是那麼熟悉,彷彿十年前的那名黑衣少年就應該長成現在這副樣子,彷彿他臉上淡淡的笑容自己早已見過千遍萬遍……
身畔的上官玉突然“噗嗤”一聲輕笑,梅仙兒這才發現上官玉同樣扭轉過身來。正在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臉頰之上不禁有些微微發燙,白了上官玉一眼,轉聲說道:“笑什麼笑,你以爲我不知道……”
直覺告訴自己,上官玉方纔望向水生的目光中同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有關切,有欣賞,還有一絲渴求!
突然間,梅仙兒有那麼一點不舒服,一絲酸酸澀澀的感覺繚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自己能,爲什麼上官玉不能?十年來,自己竟然一直忽視了這位閨友的想法,莫非她也對水生有意?仔細想想,似乎在聽到自己邀她一起去裂空山之時,上官玉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知道什麼?說下去呀,梅大小姐,老實交待,這次前去裂空山是不是爲了水”上官玉眨了眨眼睛,話語同樣說了一半,眼神中帶着一縷促狹的笑意,肩頭輕輕碰了一下梅仙兒的臂膀。
梅仙兒臉上頓時一片飛霞,正要開口反譏,身後卻傳來一名男子好聽的聲音:“梅師妹是爲了誰?不妨說來聽聽?”
另一名男子則生硬地插嘴說道:“不管爲了誰,肯定不是你,你說是吧上官師妹!”
言語中充滿了討好和阿諛。
梅仙兒、上官玉相視一眼,臉上各自有厭煩和無奈之色閃過,彷彿聲音的主人令二人大爲討厭。
二人身後不遠處,兩名男子一左一右走了過來,左側之人身材修長,一身錦袍,相貌俊美,神情倨傲,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右側是一名面容蒼白的紅袍青年,一頭整齊的短髮,薄薄的嘴脣,望向錦袍男子的目光中閃着幾分譏哨之意,腰間大大小小掛着五六隻儲物袋。看二人的法力深淺,早已到了練氣七層頂峰,離金丹境界也就一步之遙。
方纔遭到冷遇的幾名男弟子,看到兩人走來,面色各自一黑,紛紛離開,似乎對這二人有些小小畏懼。
上官玉扭轉頭來,一對美目秋波流轉,最後把目光落在舟中另一處,臉上浮出一絲耐人尋味的淺笑,柔聲說道:“兩位師兄難道不知道梅師妹是爲了誰嗎?”
兩名男子隨着上官玉的目光看去,卻發現舟頭所站之人是明皓、明石等金丹期長輩,以及申公南、化天羽師徒二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同時陰沉下來。
上官玉心中暗暗好笑,轉過身來,學着梅仙兒,把目光望向天際的流雲,不再搭理身後二人。
錦袍男子、紅袍青年心中狐疑,同時把目光望向化天羽,暗自猜測,莫非梅仙兒喜歡之人是化天羽?
彷彿發現了二人的目光注視,化天羽扭轉頭來,望了過來,淡淡一笑,和申公南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隨後大步向此處走來,朗聲說道:“上官姑娘、仙兒姑娘,前去裂空山還要好幾天時間,我已請示過師尊,師尊吩咐你們五位姑娘這幾天可以到靜室中休息休息。”聲音溫文而雅,臉上的笑容如同春光一般溫暖。
聽到化天羽的言語,上官玉、梅仙兒慌忙轉過身來,衝化天羽施了一禮,梅仙兒開口說道:“多謝申師祖和化師叔關心,弟子謹遵吩咐!”
化天羽擺擺手,說道:“兩位姑娘不必客氣,請隨我來吧!”說罷,轉身向另外三名女修走去。
看到上官玉、梅仙兒跟着化天羽走開,那名錦袍男子面色一沉,憤憤不平地扭轉頭去,目光中閃過一縷陰寒之色。紅袍青年直愣愣地望着梅仙兒的背影消失在靜室中,臉上這才生出一絲懊惱之意。
若是其它練氣期弟子敢把梅仙兒、上官玉就這樣叫走,二人事後肯定不會善罷干休,可是對於化天羽這名“小師叔”,二人卻不敢輕易得罪。
在玉鼎門所有年輕弟子中,如果說水生是一個怪胎,化天羽則是一個天才,五六百年來,從未有任何弟子像化天羽一樣,僅僅用了十三年的時間就從一名凡人修煉到了煉氣七層頂峰。
水生哪裡知道外面發生的這一幕,一邊試着操縱飛舟,一邊和明元、明炎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周師叔,師尊有請!”化天羽輕輕推開靜室,恭敬地說道,水生淡淡一笑,站起身來。
飛舟正中間的靜室,是申公南和玄光道人打坐靜修之處。
五日後,飛舟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獸吼,舟頭上站立的衆修士紛紛放開神識,向下方查探,前方數裡之外,幾座四五百丈的山峰圍繞着一坐千多丈高的高峰,幾座山峰之間,白霧繚繞,幾十間亭臺樓閣和一座道觀在白霧中時隱時現,道觀四周,隱隱約約圍着數百隻妖獸,正在向道觀中的禁制光幕發起一陣陣攻擊,那道白色光幕眼看就要被兇獸撕裂。
“一隻四級妖獸,三隻三級妖獸,其它的都是二級妖獸,明德、明石、明皓、明秋、桑行空,你五人帶衆弟子下去把這幫兇獸驅散?”申公南低沉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從中間靜室中傳出。
天火飛舟快速飛到距下方山峰二千多丈距離,這才靜靜停在空中,一動不動。一衆煉氣期弟子一個個站在舟畔,興奮地左顧右盼。
明德望了一眼舟頭上躍躍欲試的衆弟子,面容一板,說道:“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中階妖獸被擊殺之後,再聽號令行事。”
說罷,衝身後的明石等四人點了點頭,說道:“走吧!”身形一動,飛出舟外,到了空中,大袖一揮,像只灰色大鳥一般向地面上衝去。袖中銀光一閃,飛出一枚數寸長的銀色飛劍,一陣嗡嗡輕響聲中,飛劍在空中迅速化作丈長。
明石、明皓、明秋、桑行空四名金丹中期修士各自祭出法寶,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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