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曼目中秋波流轉,笑道:“師兄說哪裡話,這二十年來,門中各位師兄弟的神通都有不少增進,小妹能不能通過第一輪試劍還說不定呢?”
“師妹若是進了瓊華宮,芙蓉嶂可就又多了一位元嬰長輩,到了那時,有些癩蛤蟆也該斷了吃天鵝肉的心思了!”站在餘曼右側的一名年輕男子陰陽怪氣地說道,此人長相倒也英俊,可惜眉間煞氣太重,看上去給人一種飛揚跋扈的感覺。
錦袍男子面色一冷,說道:“葉師弟這話是什麼意思,魏某再怎麼樣也得到過車師叔的認可,總比師弟......”
“哼,這世上還真有不要臉的人,你以爲車師叔是在認可你?若不是百里師叔幾次替你說好話,你只怕是連踏入芙蓉嶂的資格也沒有?”年輕男子兩眼一翻,不客氣地打斷錦袍男子的話語。
錦袍男子面容頓時變得鐵青一片,體內不可自制地衝出一團陰冷氣息。
眼看兩人就要爭執起來,餘曼眉頭微微一皺,冷聲說道:“兩位師兄若是閒得無聊,小妹這就告稟東門師伯知曉,東門師伯如今正在爲古蘭沙漠中的獸潮犯愁,只怕師伯樂意見到有人相助?”
聽聞此言,不但敵意十足的兩名男子臉上變色,就連周圍離得近的幾名修士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氣氛一時間變得沉悶起來。
另一名尖嘴猴腮的白袍男子顯然和魏姓錦衣男子一夥,看到衆人都不開口,一雙老鼠眼骨碌碌轉個不停。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後把目光落在餘曼臉上,嘿嘿一笑。說道:“恕在下多嘴,我好像記得,餘師妹當年得魏師兄相贈紫葉靈參,衝擊金丹後期瓶頸成功之後曾經說過,日後定然不負魏師兄,不知道這句話指的是什麼?”
錦袍男子面色一沉,說道:“崔師弟提這個做甚?大丈夫豈能斤斤計較?再說了,師妹也沒有親口答應嫁給齊某。”
“師兄就是太老實,餘師妹不是也沒有拒絕師兄嗎?依我看。你二人還真是天生一對。”白袍男子陪着笑臉,二人一唱一合地說道。
那名葉姓年輕男子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反駁,看到餘曼陰睛不定的面容,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餘曼輕咬紅脣,撇了一眼魏姓男子,臉上霧霾慢慢散盡,浮出一絲笑意,柔聲說道:“當年若沒有魏師兄相助。小妹只怕也走不到今天,師兄的大恩小妹一直記在心頭,好吧,如今當着大夥的面。我就給師兄個準話,若是師兄能夠在十年內進階元嬰境界,小妹就......”
看到餘曼欲語還休的樣子。錦袍男子目光中閃過一絲喜色,心臟怦怦亂跳。插口說道:“師妹難道真的同意嫁給魏某?”
餘曼面色微微一紅,輕輕點了點頭。
錦袍男子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雙拳緊握,哈哈大笑,引來一衆側目。
葉姓年輕男子面色陡然漲紅,目光中閃過一絲冷芒。
一旁的胡姓藍袍男子嘴角邊浮出一絲淺筆,不鹹不淡地說道:“恭喜魏師兄,不過,依小弟看,師兄似乎高興的有點早?”
“就是,師兄若是十年內不能進階元嬰境界呢,豈不是......嘿嘿!”
“依我看,師兄還是想想怎麼奪得這六個名額吧!”
“就是,就是,我等是來看諸位師兄試劍遴選的,可不是看師兄向餘師妹求婚的?”
“求婚,這也算求婚,嘿嘿......”
附近的幾名男子你一言我一語,望向錦袍男子的目光中各自露出嘲諷、譏笑、嫉妒之色。
平臺東側,那名身着豹皮短裙的黑衣青年獨自坐在一張石椅上,手中拿着一塊黃緞軟布認真地擦試着自己的巨劍法寶,彷彿那枚金色闊劍是一枚普通的凡人兵器一般,擦試之後會更加鋒利。其它修士有心想上前與其攀談,看到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又紛紛識趣地離開。
離着青年不遠,一對相貌年輕的男女親呢地坐在一起,男子右手摟在女子腰間,面無表情地四處觀望,女子則在男子耳畔低聲細語,看二人的樣子,似乎是一對伉儷,夫婦二人竟然都有金丹後期修爲。
平臺南側,最後面的一排石椅上,孤零零地坐着一名衣衫破舊的青袍儒生,捧着一冊發黃的獸皮書卷搖頭晃腦地看得津津有味,自得其樂。
相對於南側的冷清,高臺西側則熱鬧的多,十幾名男修圍着三名女修,一個個妙語不斷,三名女修中兩名姿色平平的女子臉上洋溢着笑意,與幾名男修談笑風生,正中間一名肌膚雪白相貌冷豔的白衣女修卻是冷若冰霜,一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樣子,偏偏那十幾名男修都想和這名白衣女修搭訕。
三道遁光從遠處一閃而至,遁光中,當先的一男一女各自騎着一隻狼首虎軀的金毛異獸,二人身後,跟着一名面貌普通的白袍中年男子,腳踩銀刀不緊不慢地御風而行,目光左顧右盼。
隨着水生、布日固德、阿爾古麗三人的到來,平臺之上再次掀起一陣騷動,蘇倫早在十幾年前已經到了假嬰境界,雖然在龍陽城外法力受損,如今也不可小視,布日固德和阿爾古麗做爲天邪尊者的弟子,地位顯赫,同樣是進入瓊華宮的熱門人選。
一名相貌粗豪滿臉絡腮鬍子的紫袍男子正在和身畔的三名男修高談闊論,看到水生的身影,雙目中露出一絲喜色,從遠處大步走來,拱手施了一禮,粗聲說道:“見過蘇師兄,小弟金飆有禮了。”
水生神識掃過金飆,同樣拱手還了一禮,淡淡說道:“多年未見,金師弟法力似乎精進不少,離着金丹中期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遙了。”
聽到水生的話語,金飆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疑惑地看了一眼水生,臉上浮出一絲詫異的表情。
水生暗自叫苦,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搜腸刮肚地一番思量,卻想不起蘇倫神識中留存的此人印象,心中不由一陣陣發虛。
好在,金飆緊接着的話語讓水生鬆了一口氣:“師弟的稱呼小弟可不敢承受,還是叫我鬍子好了,當年若沒有師兄點撥,小弟只怕還無法踏入金丹境界。師兄閉關這些年來,小弟一直在外遊歷,未曾拜見師兄,還望師兄不要怪罪,這是一棵‘千葉草’,就算小弟陪罪之禮。”
說罷,伸手從袖中摸出一隻尺長的玉匣,恭恭敬敬地雙手捧給水生。
水生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伸手接過玉匣,微微一笑,說道:“有勞賢弟掛心!”
遠處的餘曼看到水生到來,雙目一亮,不再搭理身邊的幾名男子,大步衝着水生走了過來,身影未至,嬌媚的笑聲已經提前傳了過來。
看到餘曼豔麗的面容,高聳的胸脯,蛇一樣的細腰,阿爾古麗暗自皺了皺眉頭,一直到現在爲止,水生都沒有把“腐心丹”交到自己手中,之前並沒有聽說餘曼和蘇倫有什麼交情,沉陰沼澤之畔粘着水生,現在又粘了過來,顯然也是爲了“腐心丹”,可是水生手中的“腐心丹”只有那麼幾粒,給了餘曼,自己說不定就得不到了,“腐心丹”雖毒,自己卻另有辦法祛除其毒性。
想到此處,衝着水生甜甜一笑,指着前排幾個空着的石椅說道:“蘇師兄,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到那裡就坐如何?”
第一排石椅離着較技的高臺有十幾丈遠,不時有修士從第一排石椅前走過,處在前排顯眼的位置,只怕是有人過來攀談也只是簡單地打招呼,不會緊纏着自己不放,何況,有布日固德和阿爾古麗二人在身邊,也會減輕衆人對自己的注意。
水生腦中飛快地轉着念頭,“親呢”地拍了拍金飆肩頭,說道:“改日我兄弟二人好好聊上一聊。”
金飆看看阿爾古麗,又看看餘曼,識趣地點點頭,嘿嘿一笑,轉身離開。
水生這纔跟在阿爾古麗身後向那幾個空位處走去。從餘曼身邊走過時,淡淡說道:“師妹放心,蘇某答應的事情一定兌現。”
餘曼感受到阿爾古麗的敵意和水生的敷衍,目光中閃過一絲淡若不見的冷芒,臉上卻露出嫵媚的笑容,說道:“多謝蘇師兄成全,小妹這就放心了!”
一道道神識接連掃過水生,隨後,不少人的目光中均露出吃驚的神色,這些修士竟然無法用神識看清水生的具體修爲,水生通體上下被一層冷冽的寒氣罩住,看其身上的靈壓似乎是金丹中期頂峰修爲,又似乎剛剛踏入金丹後期,偏偏任何人都能從神念中感受到這種刺骨的寒意,有些法力弱的修士甚至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水生對衆人的神識探視仿如未覺,神色自若地與湊過來的修士不鹹不淡地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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