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層光暈,化作一道道波紋,源源不斷,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飛快地向着四周擴散,嗡嗡的響聲不絕於耳,環繞在巨塔四周的白色光柱一陣陣扭曲變幻,空間微微顫動。
只看到紅光閃過,第一道波紋已是從幾人身上掠過,除了水生,毗摩多、銅獅、九馱等人,在紅色波紋閃過之時,無不感到一股熱浪從身上襲過,體內的氣血跟着一陣陣沸騰。
紅色波紋在碰觸到蝶衣之時,沒有從其身上掠過,卻是直接沒入其體內不見,蝶衣渾身上下頓時火熱發燙,真氣在丹田之中橫衝直撞,沸騰而出,一團銀光在身周爆開。
雙翼一展,不由自主地向着巨塔飛去,心中拼命想要掙脫,身軀卻彷彿不聽使喚一般,反而加快了速度,失聲驚叫道:“主人,救.......”
剛剛說出三個字來,第二道血色波紋已再次來臨,氣血沸騰的說不出話來,雙翼之中傳出的力道更大,“呼”地一下,飛出二三十丈之高,原本強大的禁空禁制在蝶衣面前彷彿失效了一般。
眨眼之間,蝶衣已經飛出百丈之遠,直向巨塔撲去。
意外驟生,一衆皆驚,無論是水生、毗摩多等人,還是十六名金甲衛士,同時扭頭望向驚惶失措的蝶衣。
此時,巨塔之中卻傳來一聲沉悶的心跳之聲——“砰!”
心跳之聲響起之時,除了水生之外,廣場之上的所有人等,只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要跳出體外一般,尤其是十六名金甲衛士,隨着那聲心跳,一個個面容變成了醬紫之色,雙眼暴突,氣血沸騰,彷彿要爆體而亡一般。難受至極。
“怎麼回事?”水生望向毗摩多,冷聲問道。
毗摩多原本沉穩的面容上,同樣是一副驚惶失措的表情,搖頭苦笑道:“晚輩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實不相瞞,昔日建造這黑石城和通天塔的前輩,除了武極聖尊,還有一名羅剎神女,也許......”
話未說完,沉悶的心跳之聲第二次傳來。毗摩多面色一下子漲紅如同豬肝一般。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氣血沸騰的難以自制。
心跳之聲變得越來越快,一聲接着一聲,隨着沉悶的心跳之聲響起。廣場之上,所有人的心跳都和通天塔中傳出的心跳變得同步起來,這一次,就連水生也察覺出了一絲異常,心臟同樣跟着怦怦跳動。
到處都是嗡嗡的響聲,一座座大殿,一間間石屋,靈光閃爍,一名名身着金色、黑色甲衣的衛士從一間間宮殿之中飛出。匯聚到廣場之上。
巨塔頂端飛出的血色波紋遠遠掠過衆人的軀體,無不感到氣血沸騰難以自制,所有修起都慌忙運功來加以壓制,望向巨塔的目光中一個個露出震驚和不可思議之色。
金碧輝煌的武極聖殿之中,嗡嗡的響聲不絕於耳。一道道淡藍色光絲從大殿四周衝出,在空中縱橫交錯,織成一張藍色光網,把整個大殿給罩在了正中。
離着武極聖殿三四千丈距離,一間禁制森嚴的閣樓之中,一名面容瘦削,長髮披肩的白袍年輕男子正在用體內真火燒裹着一隻小鼎,煉製着一爐丹藥,藥香在整個閣樓之中嫋嫋升騰,正在此時,“砰”的一聲悶響,那隻雪青色的小鼎竟然裂開了一道道縫隙,四分五裂,小鼎之中正在煉製的三顆半成品丹藥頓時在真火烈焰之中化爲灰燼。
這隻爐鼎早已和白袍男子心神相依,乍然爆裂,男子止不住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面色慘變。
正在此時,一聲沉悶的心跳之聲在耳畔響起,男子氣血瞬間沸騰開來,彷彿要走火入魔一般,心中頓時大驚,顧不得心疼爐鼎和丹藥,慌忙掐了個法決,催使真氣在體內流轉,穩住心神。
隔壁石室之中,另一名和白袍男子長相打扮一般無二的年輕男子,猛地睜開雙眼,從玉榻之上站起身來,面色鐵青,口中不知道嘟囔什麼,隨後,雙手掐決,擊向石室之中的幾處禁制,沒想到,這些原本好好的禁制,竟然一下子失去了效用,無論男子如何掐決,如何施法,也是無濟與事。
男子的目光中不由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嘴巴大張,半天合不攏嘴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衝着石室厚重的石門擊上一道法決,未等石門完全打開,身影已是竄出石室之外。
黑石城另外四座內城之中,所有百丈高的石塔同時有了異動,從石塔之中噴出的各色光焰明顯亮了倍許,而且還在逐漸變亮。
離着黑石城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巨響,轟隆隆的響聲過後,從一座深不見底的山洞之中噴發出一團團漆黑的魔氣,直衝出數百丈之高,四散飛騰,原本生活在山峰四周的一衆妖獸卻是嘶吼着從魔霧之中衝出,一個個驚恐萬狀......
一處一眼望不到邊面積不知道有多大的湖泊之中,湖水突然無端飛起百丈之高,隨後,轟隆隆隆的沉悶響聲從湖底傳來,一陣陣地動山搖。
另一座和黑石城面積差相彷彿的巨城之中,幾座高大的石塔頂端,噴發的光柱同樣亮了幾分,尤其是最高的那座石塔,頂端鑲嵌的一顆雪白色晶珠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隨後,“轟”的一聲巨響,晶珠四分五裂,化爲一片片碎片,向着四周飛去,上千塊碎片,帶着一道道白光,拖着長長的尾巴,落在城池各處。
石塔四周的一片廣袤地域,驟然失去了光明,頓時變得漆黑一片。
離着這座石塔不遠處的一間大殿中,七名修士正團團圍坐在一張玉案之上前商議着什麼,聽到這聲驚天巨響,察覺到城中的異變,幾乎在同一時間站起身來,一個個目瞪口呆......
十幾座原本廢棄的巨城上空,因爲少了修士的維護和操持,黑漆漆一片,此時,卻是突然間亮起一道道各色光芒,一些高大的宮殿、石塔之中,甚至浮出了各種各樣的禁制,原本生活在城中的妖獸、毒蟲,卻在受驚之下,紛紛逃竄。
眨眼的功夫,蝶衣的身影已經飛出了二百多丈之遠,離着通天塔越來越近,猙獰的面容上全是驚慌之意,想要喊叫卻是叫不出聲。
水生右手一伸,向蝶衣遙遙一抓,金光一閃,隔着兩百丈的距離,一隻大手在蝶衣頭頂之上驟然閃現,衝其肩頭用力一按,想要阻止住蝶衣前行的速度,沒想到,金色掌影尚未碰觸到蝶衣,一團血色光影已是從蝶衣體內飛出,撞了過來,“砰”的一聲,掌影潰散開來。
水生瞳仁微微一縮,冷哼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縱身向蝶衣撲去,身影騰空而起,隨着體內真氣流轉,腰身微微一弓,腳步一擡,刷地一下,到了三十多丈之外,再一擡,和蝶衣的距離已經縮短了一半,五步過後,已到了蝶衣身後,伸出手來,一把抓住蝶衣的小手,使出全身的力道,用力向後一拉,就要轉身離開。
對於未知的危險,還是及時脫離爲好,哪怕面前的巨塔之中藏着數不完的寶藏,逆天的機緣,不能掌控由心,水生也不願意爲之去冒險。
沒想到,從蝶衣的體內卻衝出來一股沛然巨力,水生竟然拉之不動,反而跟着蝶衣的身影向着巨塔方向一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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