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一件要緊之事弟子一直想向師尊稟告,卻未敢打擾師尊靜修,也許,這件事情和現在發生的這三起事件有些關聯!”
灰袍老者恭恭敬敬地衝着白袍老者施了一禮,卻是答非所問地說道。
“說說看,什麼要緊之事?”
白袍老者神情自若地隨口問道,心中卻是微微一沉。
白袍老者正是靈霧山妖族的擎天之柱——吞天老祖,而這名灰袍老者卻是其得意弟子,名叫炫夜,一向沉穩幹練,在其閉關其間,族中大事都由其做主的,能讓他覺得麻煩,此事一定是棘手之極。
“是這樣的,九年前,弟子接到稟報,傲龍師弟的神魂牌意外出現了裂痕,隨後,弟子頻頻聯絡傲龍師弟以及虛日、烏犴兩位道友,卻一直無法聯繫上三人,弟子擔心他三人是被困在了蠻荒之中某處秘境,於是就暗中派出了十二名青雲衛,分爲四組循着傲龍師弟當日所走的路線進入蠻荒勘察,幾年間,青雲衛雖說發現了三者的一些蹤跡,卻始終未曾找到三人,今日聽聞各位道友談及黑隱山以及淞月谷先後被敵所襲的慘事,弟子不能不把這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隨着炫夜的言語,其它幾名男女修士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傲龍、虛日、烏犴三人聯手之下,即便是遇到魔君境界的存在也有逃走的可能,如今卻同時失聯,怎不讓人心驚。
那名紫衫少婦偷偷瞄了一眼吞天老祖,看到吞天老祖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波瀾不驚,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稟老祖,據黑隱山僥倖生還的秋水道友所言,當日在黑隱山行兇之人,正是扮做了烏犴道友的模樣,此人先是把族中精英弟子召集在了一處。原本是想一網打盡的,沒想到,辰風和秋水卻恰恰返回了黑隱山,自然是不肯就範,一番惡戰之後,黑隱山弟子死傷慘重,族中秘地幾乎被烈焰焚爲焦土!”
“辰風、秋水當日竟然也在黑隱山?那他二人如今何在呢?”
黑袍青年詫異地問道。
“秋水師妹重傷之後逃到了黑松林。辰風卻是生死不知,妾身也是方纔收到了秋水的傳訊才知道這個消息的!”
“這麼說來,此人真正的相貌和施展的神通秋水是看得分明瞭?”
另一名相貌沉穩的褐袍中年男子插嘴問道。
紫衫少婦苦笑道:“此人一直以烏犴的相貌示人,就連聲音也是一般無二,正因如此,黑隱山衆位道友不防之下。一多半人輕易被他施展的冰屬性功法變成了冰雕,而這些變成冰雕的道友,在接下來的激戰之中死傷慘重。至於辰風和秋水卻是被他用拳腳給擊成了重傷,秋水直到最終逃離都沒有見他用過法寶,不過,從此人體內透出的靈壓和施展的神通來看,卻明顯要強於烏犴道友。”
“此人是單獨一人。還是另有同伴呢!”
褐袍男子繼續問道。
“秋水師妹並沒有看到他有同伴出現!”
聽聞此語,衆人面面相覷,神色更加難看。
若是加上辰風、秋水,當日黑隱山中共有三名天仙境界的修士,對方卻以一已之力把黑隱山變成了焦土,這份神通和膽量豈能不讓人心驚。
大殿之中突然間安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主位之上的吞天老祖。
吞天老祖雙目之中露出幾分沉思之色,右手食指在金漆大椅的扶手之上連連輕彈。沉吟了片刻,擡頭望向炫夜,問道:“你是說虛日、烏犴二人僅僅是無法聯繫,並沒有隕落?”
“回師尊的話,這二人的神魂牌至今都完好無損,而且他們當日留在弟子傳訊法盤中的神念印記依然尚在!”
炫夜態度愈加恭謹。
其它修士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誰不知道傲龍在老者心目中的地位。若是出了意外,決非黑隱山、淞月谷遭襲可比。
大殿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緊張了起來。
“你應該早一點把此事告訴老夫的!”
吞天老祖淡淡說道。
炫夜心中卻是一個激凌,恭謹地說道:“是弟子考慮不周了,還請師尊責罰!”
吞天老祖的目光從炫夜的臉上掠過。緩緩掃過面前幾人,話題一轉,問道:“那麼你們又有什麼應對措施呢?”
青袍儒生和黑袍青年相互對視了一眼,青袍儒生開口說道:“回老祖宗,屬下已傳令各族加強戒備,至於幾處精英弟子聚居的秘地,也是不準任何人隨意出入的。”
黑袍青年則說道:“靈霧山各處秘地,屬下也已勒令加強了防護,各大城池的遠距傳送法陣,也已經暫時停用!”
“這樣一來,此人豈不是就無法前往我吞天殿了嗎?”
吞天老祖突然微微一笑,看似隨意地說道。
黑袍青年微微一愣,沉吟着問道:“老祖的意思是,此人會到吞天殿來?”
“此人大肆劫掠我族精英弟子,卻沒有當場把他們全部擊殺,想必是要以此爲籌碼交換一些什麼,從這點來看,傲龍、虛日、烏犴三人,也許有人在他的掌控之中,卻肯定還有人是他使盡手段找之不到,而且這個人手中想必還有他急需要的東西。”
吞天老祖緩緩說道:“不管此人是不是魔族修士,又是什麼來頭,他既然做下了此等事情,最終都要和老夫聯繫,否則的話,他又如何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你等的佈置也不能說是有錯,不過,如此一來,他若兇性大發的話,只怕還會有更多的同道遭其毒手。這樣吧,老夫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傳話下去,讓此人得到消息,老夫會親自見上他一面,看看他究竟是想要些什麼!”
“是,屬下這就去辦!”
“謹遵法旨!”
青袍儒生、黑袍青年以及另外幾名修士各自答了聲是,正要轉身告退。
炫夜卻是輕咳一聲,說道:“敢問師尊,師尊這壽誕是不是按時舉辦?”
“那是自然了,舉不舉辦這次壽誕對老夫來說無關緊要,對我靈霧山一脈卻是一件大事。這次壽誕,不但其它各大妖族都會派出修士到賀,人族、修羅族同樣會派出修士到賀,到時,老夫會做出決定和誰聯盟,選對了,也許這萬年之內,大家都能得享太平,選錯了,兵連禍結甚至滅族之事都有可能發生。”
看到衆人聽得認真,吞天老祖繼續說道:“比起結盟來,眼前之事自然要退而其次了,桓鶴、踏雲,你二人從現在起就開始輔佐炫夜來操辦此事?”
青袍儒生、黑袍青年以及炫夜連聲稱是。
炫夜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隱瞞傲龍神魂牌碎裂之事,吞天老祖目前並沒有想要降罪。
正在胡思亂想,卻聽到吞天老祖又說道:“踏雲留下,其它人可以離開了!”
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默默地隨着衆人走出大殿,沒來由地一陣慌亂!
“炫夜兄,如今是誰也不知道那名假冒烏犴之人身在何處,你說我們該如何把老祖宗的意思給傳到他耳中呢?”
那名身材瘦高頭戴玉冠的黃袍男子突然轉過身來,望向炫夜,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神態輕狂,話語中帶着幾分諷刺和譏誚。
炫夜心頭一陣火起,口中卻淡淡說道:“這就不是在下要操心的事情了,方纔師尊大人已經吩咐過,在下目前要做的是操辦師尊的壽誕!”
說罷,看都不看那黃袍男子一眼,衝着衆人做了個羅圈輯,微微一笑說道:“諸位道友,這次壽誕......”
這靈霧山上發生的事情,水生自然是不知道,他如今正在一處禁制森嚴的石殿中,翻看着手中的一冊冊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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