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飛梭狀禁制令牌,非金非玉,不知道是何物煉製,看起來與普通的禁制令牌大不相同。至於那件六角形傳訊法盤和三塊傳訊靈玉,水生毫不猶豫地取出寒月輪把其一一砸碎。藍袍老者身爲一名元嬰修士,結識的多半也都是元嬰修士,萬一有人通過這三件傳訊法器找到自己,豈不是大爲不妙?
兩本功法秘籍,一本記載的是一部叫做“真氣化千”的秘術,仔細看來,和“煞氣分身術”有異曲同工之妙,細微之處卻又有所不同,回想起藍袍老者信手驅使的那條藍蛟,水生一陣興奮,看來,這部功法也不簡單,只可惜這種秘術法門是專供元嬰修士修習之物,現在還派不上用場。
另一部功法秘籍,記載的正是“失心魔”和“滅魂鉢”的煉製之道,對於這種抽魂煉魄的陰毒功法,水生根本沒有興趣,藍袍老者的下場擺在面前,水生更不會去修習,索性一把火把其焚燬。
一天時間飛快過去,劉泰派出監視崑崙閣的玉鼎門弟子,沒有發現冰封谷修士有任何異動,更沒有金丹期弟子跑出閬苑城外接應。
這讓劉泰和明元等人大爲疑惑,莫非這將近兩天的時間,赤雪老怪和冰封谷弟子之間就沒有一絲聯繫?難道在劉泰得訊以前,冰封谷已經派出了弟子前去接應?難道說赤雪老怪的那具元嬰攜帶的有遠距傳訊法器?衆人在魁星樓中共聚一室,議論紛紛。卻摸不到一絲頭緒。
“劉師弟,周師叔對此事有什麼看法?”明元象只灰毛猴子一樣蹲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椅上。尖聲問道。
就連赤雪老怪這樣的元嬰修士都被水生不知道從哪裡請來的和尚差點殺死,明元對水生越來越感興趣,看來,這位“小師叔”還真是不簡單!
劉泰搖搖頭,苦笑道:“師叔一大早就跑去聽木雞大師講經說法,小弟去了三次,都被拒之門外,實在不便打擾。”
知道木雞和尚是一名法力深不可測的“前輩高人”。劉泰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隨便。
“真不行的話,我等再到閬苑城外找上一趟看看,我就不信赤雪老怪跑回了冰封谷。”明石端起面前玉案上的茶水,一口喝光,嗡聲說道,隨着動作,滿臉的肥肉一陣亂顫。
靈獸殿弟子名義之上隸屬青陽道人管理。明石又是金丹期弟子中最早結識水生之人,結果水生如今反而和靈符殿弟子走得最近,得知明智、明威等人跟隨水生在天心閣中奪得不少丹藥、寶物,明石心癢難耐,自己已經卡在金丹中期境界多年,若是能夠擊殺赤雪老怪的元嬰。說不定還能從其儲物袋中找到一些突破瓶頸的藥物。
頓時有幾人隨聲附和,都把目光望向蹲在椅子上,雙手托腮彷彿在思索什麼難題一般的明元老道,論資格,論神通。在座的衆弟子誰也比不上明元。
明元翻了翻白眼,搖搖頭說道:“無嬰修士的神通廣大。即使只剩下一具元嬰也不可小覷,從玉鼎山到閬苑城有五千多裡地,憑我等區區幾人,要去找一名存心隱匿起來的老怪物,無異與大海撈針。”
“依師兄之言,我們該當如何?總不能耗在這魁星樓中無所事事吧?易寶大會正在舉行,聽說縱橫閣中這次有不少法寶靈物出售拍賣,既然大家來到了閬苑城,總不能錯過機緣吧,不如我等師兄弟每日裡抽出兩人守在崑崙閣外,守株待兔,其它人先去參加易寶大會算了。”坐在明元右側的明炎開口說道。
另一名錦袍男子點點頭,說道:“明炎師兄說得不錯,小弟也正想到縱橫閣中找尋幾味靈藥。”
正在此時,密室門口的禁制靈光一陣閃動。
劉泰施法打開禁制,一眼看到水生出現在門口,心中一喜。這一段時間,水生已經帶給劉泰太多驚喜,劉泰同樣想知道水生對這件事情怎麼想。
聽完衆人的議論,水生思索了片刻,衝劉泰問道:“崑崙閣在這段時間有什麼異常?”
“沒發現崑崙閣有什麼異常舉動,赤雪老怪失蹤,古琨好像不知道一般,沒有一點反應,倒是把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了和神兵門爭搶靈料之上,就連原本守在我摘星樓附近的探子都收了回去。”
“哦,有這樣的事情,什麼稀罕的靈料能引起兩大宗門的爭搶?”明炎好奇地問道。
劉泰嘿嘿一笑,說道:“若是稀罕的靈料倒還算了,這一次,兩大宗門爭搶的只是普通的佈陣和煉器材料,只要閬苑城中有人大量出售這兩種材料,兩大宗門就會互相爭搶,誰也不肯放過。這段時日,小弟一直忙於對付赤雪老怪,不知道這兩大宗門是在互相拆臺鬥氣,還是另有其它圖謀,總之,這兩種材料的價格如今都漲了三成有餘。”
“這麼說,崑崙閣中如今應該有不少這樣的材料了?”水生心中一動,嘴角邊慢慢浮出一絲淺笑。
劉泰看到水生的笑容,眉頭卻是微微一皺,說道:“師叔莫非又想打崑崙閣和這批靈料的主意?我看還是算了吧,崑崙閣中的禁制比我摘星樓還要強上三分,天心閣出了事情,古琨哪有不提防的道理,這批靈料可不容易得手。”
水生沒想到劉泰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心思,嘿嘿一笑,說道:“赤雪老怪如今僅剩下一具元嬰,不足爲懼,找不找得到他都無所謂。既然你放出風去,整個閬苑城都知道了我玉鼎門中的長老要去找崑崙閣的麻煩,若是不兌現這個承諾,怎麼說得過去。神兵門不是想要更多的靈料嗎,如此好的機會怎能錯過?”
“師叔是要拉神兵門一起來對付崑崙閣?”劉泰雙目一亮。
神兵門本就是冰封谷最大的對頭,此時在閬苑城中也有十幾名金丹期修士,若是得知赤雪老怪已經只剩下元嬰之身,只要自己添把火,肯定會動心。
水生點點頭,說道:“不錯,上次我玉鼎門遭難時,神兵門的望映兒望前輩也曾出手相助,我等爲何不能幫神兵門一把,不管是還他們人情還是讓他們欠我們一個人情,總好過你以後在閬苑城中單打獨鬥吧。你去告訴神兵門在閬苑城的負責人,若是兩家聯手拿下崑崙閣,從崑崙閣中得到的所有煉器和佈陣材料全部送給神兵門,其它寶物,誰得到歸誰。另外,若是他們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急需這些材料,又對我們玉鼎門構不成威脅,摘星樓中的材料同樣可以低價賣給他們。這樣的條件,我想他們不會不答應。”
在水生和劉泰對話之時,明炎、明石、劉通等人目光中早已露出興奮之色,尤其是明元,直接從椅子中跳了下來,水生話音方落,明元已尖聲叫道:“即使神兵門不參與,我等師兄弟也不能輕易就放過崑崙閣,這次不出一口惡氣,恐怕整個九州修仙界都會認爲我玉鼎門可以任人宰割!”
明炎目中兇光一閃,說道:“對,一定要報此仇!即使無法在崑崙閣之內動手,也要想辦法把古琨老兒誘出來殺掉。”
“崑崙閣中如今只有六名金丹期修士,怕他們做什麼?先去滅了崑崙閣,再出城去找赤雪老怪的麻煩!”
“不能再讓天下的修士看我們的笑話了,不然的話,以後我們玉鼎門徒走到哪裡都會任人欺凌?”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羣情激奮,就連一向老成持重的明弋也忍不住插了兩句嘴。
在玉鼎門弟子心中,每個人都對三派圍攻玉鼎山耿耿於懷,都想一雪前恥,卻苦於沒有元嬰長老願意出來帶頭。
不是水生的智謀要比這些修煉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們高,也不是水生的膽子比這些人大,更不是水生法力高深,而是水生少年心性無所顧忌,又總是有出人意料的想法和舉措,屢屢做出讓這些老怪物們心甘情願跟隨的事情。
看到衆人羣情激奮,劉泰卻慢慢冷靜了下來,胖胖的手掌輕撫頜下短鬚,心中波濤翻涌。
水生目光閃爍,盯着衆人看來看去,待衆人議論的差不多了,擺擺手說道:“此次赤雪老怪行兇,衆弟子隕命,責任在我,主要是事先沒有計劃周密,這一次,大家一定要想個萬全的辦法,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不但要把崑崙閣中的冰封谷弟子順利擊殺,還要不引來麻煩,能讓大家全身而退。”
看到衆人聽得認真,又說道:“這次全仗木雞大師出手,才能夠擊傷赤雪老怪,才能保住衆弟子性命,大師一向慈悲爲懷,肯定不會同意我等做出這樣的事情,更不會准許我去參與其中。所以,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大師知道,不然的話,後果嚴重。事後也不能讓閬苑城中的衆修士知道是我玉鼎門乾的,大家不能圖一時痛快,讓我玉鼎門修士在天下人眼中變成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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