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甲少女掙扎着從地面之上爬起身來,眼前卻是白光一閃,一柄長劍衝着面門直刺而來,寒意襲人,看這長劍的模樣,正是自己的本命法寶。
體內真氣難以爲繼,想躲也躲不開,雙目一閉,剎那間心如死灰。
沒想到,長劍到了面前,卻是變刺爲拍,“啪”的一聲,腦門一痛,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四名堂堂的地仙修士,神通足以毀城滅池,遇到水生這名怪胎,竟然是束手束腳,絲毫施展不出神通。
袍袖一揮,一道白光捲起銀甲少女的身影向殿內飛去。
取出禁制令牌,注入一絲法力,軋軋的響聲中,兩扇殿門再次緊閉了起來。
先後對崔姓修士和銀甲少女一番搜魂之後,水生臉上的神色卻是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絕對想不到,就因爲那幾塊玄冥石,卻引來了如此大的麻煩。
“魔修?我看你們比魔修墜入的魔道還深!”
水生冷聲說道,話音方落,雙手掐決,十指如同車輪一般飛快轉動,一道道五色光華從指尖飛出,沒入崔姓男子眉心之間。
緊接着,在銀甲少女神識中同樣種下禁制。
從搜魂中可以得知,寒冥界中,人族雖說只是偏居一隅,無法和魔族相比,所佔據的區域面積之大卻也遠超水生想像,想要把人族所佔據的地域從東到西走上一遍,不借助傳送法陣的話,即使是一名地仙境界的修士。全速遁行也要花費數百年的時間。
僅僅升龍城所轄的面積,就遠遠超過了九州和南華州的面積總和。
升龍城中。長老會藉助升龍衛統御着城中萬千修士,升龍衛分爲四等。分別對應着金丹、元嬰、化神、地仙等四個等階的修士,身着銀色戰甲的銀衛正是升龍衛中的最高戰力,無論是眼前的這座飛昇殿,還是執事殿等一系列重要機構,都是由銀衛所負責,
眼前這名滿面絡腮鬍子的大漢姓崔名天九,正是負責飛昇殿事務的主事銀衛。
此人已然向負責執事殿事務的主事銀衛傳訊,言道赤陽是一名誤入飛昇臺的魔族修士,已經按規矩被擊殺。不久後,就會有執事殿主事銀衛親自到飛昇臺來勘察一番,並把“赤陽”的魔核取走以做備案。
人族和魔族如今正在鏖戰,只要涉及到魔族的事情,長老會和執事殿肯定會第一時間關注。
出了眼前這樣的事情,水生再待在升龍城中,自然是危險之極,可想要安然離開,同樣不容易。因爲魔族入侵的原因,升龍城主城中的禁制比平日裡要強大數倍,想要離城而去,即使是地仙境界的存在。也只能通過四處戒備森嚴的城門和幾處同樣戒備森嚴的傳送法陣傳送離開。
水生可以借用眼前這四人的身份在城中行事,若是想要離城而去,卻沒有把握不被設在四座城門口以及幾處傳送法陣旁的各種禁制識破身份。何況,這幾處重要所在。還都有多名銀衛把守。
做爲一名剛剛飛昇的修士,身上獨有的下界氣息肯定是瞞不過這些銀衛的盤察。
單獨面對任何一名銀衛。水生都不會畏懼,可要想去硬闖禁制森嚴的城門口和傳送殿,卻無異與自尋死路。
另一個讓水生鬱悶的事情是,蝶衣並沒有飛昇到升龍城中,這一點,從對崔天九搜魂就可得知,此人駐守在飛昇殿中已經五六百個年頭,平日裡雖說也會執行一些其它差事,每一次飛昇臺的啓動,以及每一名飛昇修士,都在他的印象之中。
最近的二百多年來,雖說也有四名女修從下界飛昇,卻沒有蝶衣。
蝶衣做爲一名玉羅剎,若是飛昇到人族城池之中,只怕也會麻煩不小,偏偏水生早已把蝶衣身上的禁制解除,根本無法感受到她現在的安危。
升龍城面積如此之大,修士的數量以百萬計,水生自然也可以隨便找一處地方悄無聲息地藏匿下來,不過,崔天九等四人卻是一個大麻煩,放了他們,難免身份泄露,被人全城搜捕,殺了他們,肯定是一場更大的軒然大波。
這下界飛昇修士的身份就是一個最大的軟肋,城中修士雖多,飛昇修士卻不多,最近一甲子內飛昇的修士僅有五人,而這五人無一例外全是升龍銀衛。
水生若是想找到這五人,扮做他們的模樣離城而去,同樣有不小的危險,因爲魔族入侵的原因,爲了應對高階魔族潛入升龍城作亂,即使是神通強大的銀衛,平素裡也是兩人一組行事。
飛昇臺以及飛昇殿雖說也在升龍城主城之內,卻是偏居主城西側的一個角落之中,有着獨立的強大禁制所隔阻,平日裡少有人至,有資格踏入此處區域的,也只有執行任務的各殿司銀衛和長老會長老。
即使如此,這裡也不能久待,執事殿主事銀衛隨時都有可能過來勘驗飛昇臺四周殘留的魔氣,一旦發現自己身上攜帶的下界氣息,身份馬上就會泄露,總不能再把執事殿主事銀衛給擊傷囚禁起來吧?
那樣的話,事情只會更糟!
思來想去,水生卻是苦無良策,沉吟了片刻,伸手在靈獸環上一拂,口中唸唸有詞,一道烏光從靈獸環中飛出,在空中盤旋數週之後,化作一隻身長尺許的小小烏鴉。
“嘖嘖嘖!這天界就是和人界不同,你看這宮殿,多氣派?”
烏鴉口吐人言,嘖嘖讚歎,扇動翅膀在空曠的大殿之內轉了幾圈之後,飛身落在了水生肩頭之上,歪了歪腦袋,說道:“臭小子,你怎麼到哪裡都不讓人省心,說吧,要本仙子幫你做什麼?”
“掩蓋身上的下界氣息!”
水生言簡意賅地說道。
“說你笨,你還不服氣,如此簡單的事情還需要本仙子出馬,喏,這兩具肉參不正好可以一用嗎?”
烏鴉擡起一隻腳爪指了指躺倒在地的崔天九和銀甲少女楚曼雪。
“你是說借用他們體內的真氣?”
水生雙目不由一亮,不確定地問道。
“沒錯,人界的天地原氣和這天界的天地原氣細微處是有些不同的,你平日裡吸納煉化的是人界的天地原氣,時間長了,自然會和天界修士有所不同,這二人想必都是天界修士吧,而你又修煉的有竊人真氣的魔功,豈不是方便之極?”
“可是,這短時間內能行嗎,說不定馬上就會有其它修士找上門來?”
“這還不簡單,你把他們體內的真氣給吞噬掉,暫時不去煉化豈不就行了,此人同樣是一名上階地仙,難道他體內的真元之力還不夠掩蓋你身上的氣息?”
烏鴉白了水生一眼,搖搖頭,心中大嘆水生蠢笨。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沉吟了片刻,水生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右手一伸,衝着崔天九伸手一招,崔天九僵硬的身軀頓時被一股力道牽引着飛落在了水生面前,盤膝坐倒在地。
“你是魔族奸細?快放了本仙......好大的膽子,你竟敢......”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崔天九才悠悠醒轉了過來,察覺到體內真元通過水生按在其頂門之上的一隻手掌源源不斷地流逝而去,不由得驚怒交集地尖叫道,一陣用力掙扎,卻發現根本無濟與事,體內真氣早已失去了控制。心神所動,想要讓元嬰離體出竅,也是不能。
“說說看,本尊既然是魔族,又有什麼理由會放了你?”
水生嘴角邊浮出一絲懶散的笑容。
隨着掙扎,真氣反而更快地向着水生體內流去,這一下,崔天九不由得心膽俱裂,語無倫次地哀求道:“你......我......前輩,求求你放了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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