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說着,墨七便想到了文青,英姿颯爽,這幾個字再適合她不過了。
“替我包起來。”墨七道,如何又有些做賊心虛的補了一句:“我不是送什麼姑娘的,是送一個朋友。”
老闆看着墨七略有些紅的耳朵,心裡明白,嘴上也不說破。羞羞答答的小情侶他見的多了,墨七顯然還在對自己心思半明白半糊塗的時候,這麼貴的髮簪都買了,送心上人就送心上人,還不好意思說出來。
墨七百無聊賴的等着老闆將他選的兩件東西包裝好,突然,門口卻進來了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文青正好從門口路過,一眼看見站在店裡的墨七,二話不說便走了進來。
“文青?”墨七驚了一下,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個正着的感覺,頓時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了。
可文青的臉色很難看:“墨七,你在這裡做什麼?”
文青從王府出來,火急火燎的去處理了宮中的事情,這會兒剛鬆了口氣往府裡去,心裡沉甸甸的,也不知月無雙在不在府裡,去了哪裡,去做了什麼。
“我……買點東西。”墨七一瞬間的慌亂之後,也冷靜了下來。其實他心裡還是亂的,但裝冷靜是他最擅長的,一般人看不出毛病。
“你在首飾店裡,買什麼東西?”文青有些奇怪。
自從狩獵回來,墨七和她之間的關係便和過去有些不同,雖然談不上親密,但彼此間至少不再爭鋒相對,冷言冷語。只是今日月無雙在靳少宸處受了委屈,文青看着墨七,自然也是不順眼的。
此時掌櫃已經將長命鎖和髮簪都裝在了盒子裡,放在櫃檯上給墨七做最後的確認:“公子您看看,這樣裝行不行。”
文青自然就一眼望了過去,隨後便皺了眉:“平安長命鎖,一個髮簪。墨七,你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這長命鎖,是給小孩子保平安的。”掌櫃的解釋道:“這髮簪,是我們店裡最特別的款式,是送給姑娘的。”
墨七給文青買髮簪也是突發其想,這還沒想好要用什麼理由送呢,沒料到文青突然冒了出來。一時間,除了沉着臉,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但文青卻一下子想到了,她臉色更難看:“這是替你主子買的?一個給何求,一個給何思雨?”
長命鎖確實是給何求買的,但這簪子,卻跟何思雨沒什麼關係。只是這個時候墨七怎麼說的出這是給你買的這種話。
墨七不說,那在文青眼裡,便算是默認了。
文青也不是個溫柔脾氣,這會兒簡直是要爆炸,將那平安鎖拿出盒子看了看,然後拍在櫃檯上面。
“平安長壽,可真是想的周到啊。”文青道:“墨七,我真不知道這個何思雨有這麼吸引人,竟然讓王爺如此重視。”
因爲被救過一命,墨七面對文青的時候,竟然會有理虧的感覺。但她提到了靳少宸,就不一樣了,墨七沉聲道:“文青,注意你的措辭,王爺行事,豈是你可以評論?”
“是,他是王爺,我是奴才,我沒這個資格,我也不需要有這個資格。”文青替月無雙打抱不平:“那娘娘呢,王爺這邊剛跟娘娘海誓山盟,轉眼就老婆孩子熱炕頭了麼,他對的起娘娘麼?”
首飾店掌櫃見兩人說着說着語氣不對,本來還想着勸上一勸,卻有聽到王爺又聽到娘娘,瞬間就縮了回去。
“王爺和娘娘之間的事情,更不是你我可評論的。”墨七冷道:“你衝我發火有什麼用,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文青恨得咬了咬牙,將長命鎖捏在手中,將圓滾滾的空心鎖包頓時便給捏扁了。
墨七皺了皺眉:“老闆,給我換一個包起來。”
“是。”掌櫃的忙應着,又挑了一個。
文青這一口氣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幾乎要吐血,正要再說幾句,突然聽到門口有人道:“文青。”
兩人一起轉頭,卻見不知何時,月無雙正站在門口,剛纔他們的爭執,也不知聽去了多少。
月無雙除了臉色有些白之外,倒是並不見怒意。
文青忙兩步走了過來:“娘娘,您怎麼來了。”
“文青。”月無雙道:“墨七辦事,你在這裡鬧什麼。”
文青心裡實在是抹不直:“可是他……”
“你這脾氣,比我還暴躁。”月無雙竟然淡淡笑了笑,走過去,將桌上的簪子拿起來,在文青頭髮上比劃了一下:“這簪子,你喜歡麼?”
墨七的表情立刻有些繃不住了,他知道月無雙會讀脣,看來他進來跟掌櫃的說的一切,都被看在眼裡了。
文青完全不明白月無雙在做什麼,茫然道:“娘娘,幹嘛問我喜歡不喜歡?”
“我覺得挺適合你的。”月無雙將髮簪給文青插在頭上,然後對墨七淡淡道:“這個簪子我要了,你重新給何思雨選一個吧。”
月無雙分明是什麼都知道的,墨七這下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是,還是不是。
月無雙也沒打算讓墨七回答,道:“我們走吧。”
墨七不過是個下人,無論做什麼,也都是靳少宸的吩咐。月無雙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就算心裡再不痛快,也不至於遷怒在他身上。
文青狠狠地瞪了墨七一眼,跟着月無雙往外走。
掌櫃小心翼翼的:“公子?”
“哦。”墨七回過神來:“給我把長命鎖包好,我帶走。”
“是,是。”掌櫃趕忙將東西裝起來。
墨七看着月無雙和文青走出了門,消失在街盡頭,神色深沉,看不出在想什麼。
文青憋了一肚子火氣,一直走出了好遠,看着這路不是回王府的,這才道:“娘娘,我們不回王府,現在去哪裡呢?”
月無雙道:“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文青不明白:“回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