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在楊柳心這些年也從未見過月無雙這樣的男人,無慾無求的,一時間感覺學的那些技藝都用不上了,可她又如何能跟誰走。
眼見着月無雙已經到門口打算去喊人了,畫心忙倒了杯酒,過去拉他:“月公子你別急,你先喝口酒聽我說。”
月無雙接了酒杯晃了晃,不急着喝,卻放聲道:“老闆娘,老闆娘在哪裡……”
畫心簡直恨不得堵住他的嘴,她自然是知道老闆娘在做什麼,哪裡能被打擾。
喊了兩聲沒動靜,看來老闆娘忙着,月無雙本不想鬧那麼大動靜的,但如今看來不鬧動靜是喊不來人了,只得回頭一把抓住畫心的手:“既然你們花三娘不肯出來,那我們走吧。”
“走?”畫心人沒站穩便被月無雙扯的往前一蹌:走哪兒去。”
“去我的住處啊。”月無雙道:“這地方太亂了,讓你多待一個晚上我都覺得不忍心。你就安心在我那兒住着就好,有什麼東西我讓下人來取,要多少錢,我讓人送來。”
這哪裡是贖身,這是搶人啊,畫心被月無雙拽着往前走,連聲道:“公子別鬧了,三娘在陪重要客人呢,要不咱們等會兒行麼,等會兒……”
可月無雙是一會兒都不能等的,頭也不回的安慰道:“有事我擔着,你別擔心……”
爭執間鬧的動靜挺大的,底下的人紛紛都看了過來,角落裡的幾個男人也都看了過來。
但凡是賭場青樓這樣的地方,再是標榜的清高,也難免會有一些鬧事的人,肯定是要養一些打手保鏢之類,楊柳心自然也有。
看到一個男人扯着酒樓里正當紅的姑娘往外走,打手們自然不樂意,紛紛從四處聚了上來,爲首的一個穿着和旁幾人不同,擋在樓梯口道:“你是什麼人,放開畫心姑娘。”
“我是來給畫心姑娘贖身的。”月無雙笑道:“據說,你們這裡的姑娘,曾經最高的價格是五千兩贖身費?”
打手一愣,沒太明白月無雙的意思。
月無雙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來,往打手手裡一拍:“八千兩不用找,跟你們老闆娘說一聲,畫心姑娘我帶走了,我會好好待她的。”
真是比真金白銀還要真,拿什麼開玩笑的都有,可沒有拿錢開玩笑的,打手握了一把銀票在手,還真不知道下面是應該怎麼辦。
一見打手愣了,畫心着急道:“月公子,你別鬧了,我是有賣身契在三娘手裡的,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
那打手也回過魂來,兩手一攔:“既然畫心姑娘不願意跟你走,就算是再多錢,那也不行。”
“不行就讓你們三娘出來說話。”月無雙伸手一摸腰上,啪的一聲長鞭落在手裡。
這動靜鬧的,按理說一般的老闆娘早就出來了,能在這種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開青樓的女人可都不簡單,不但背後要有人罩着,自己也是要有能耐的。
月無雙打算再使點勁兒,她突然身子往後側了側,在畫心臉上親了親,長鞭一揮,將走廊的扶手給打塌下一塊。
畫心雖然生活在青樓,可因爲是花青荷的親信,自己又會周旋,還從沒被男人這麼輕薄過,一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畫心呆住了,打手們可不呆,一見月無雙動手了,當下便紛紛撲了過來。
能在青樓做打手的,自然要有些能耐,但卻也有限,不會是什麼高手。根本不用月無雙費什麼力氣,便將幾個打手治的服服帖帖,看着畫心面色不對有往上跑的跡象,長鞭一樣,繞在她腰上。
月無雙手臂一收,畫心站不穩的往下衝跌了下來,一擡手被摟了個滿懷。
可月無雙還是很君子,只是一摟便放了開,改握了畫心的手腕:“放心跟我走吧,你們老闆娘若是來找,我會應付。”
“住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二樓臺走廊上傳來。
月無雙一擡頭,果然見一個穿着與姑娘們不同的女子從走廊上緩緩走來,那女子也不過二十來歲,卻很成熟的樣子,看起來溫婉中帶着些冷漠,確實像是個能鎮住場面的角色。
但這還遠遠不夠,月無雙對這個楊柳心的老闆娘可沒什麼興趣,她要見的是站在老闆娘身邊的大人物,而且要讓牆角的幾個男人一點兒都不起疑心的,見到他。
“你就是楊柳心的老闆娘花三娘?”月無雙微微一笑,放開畫心的手,長鞭一抖,繞上二樓的欄杆,人也跟着縱身躍了上去。
花三娘直覺的便往後讓了一步,然後感覺到一陣凌厲風聲呼嘯而來,月無雙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也懶得跟她再廢話,既然花青荷出來了,再搞不定,在房間裡的靳少宸自然也要現身,若不是因爲樓下的幾個男人一直高度警惕的看着,她早想直接衝進去了。
“我就是花青荷,大家給面子,叫一聲三娘。”花青荷道:“這位公子眼生,以前沒見過。”
“以後見的機會多。”月無雙也懶得維持文質彬彬的樣子了,頗有些無賴道:“我要把畫心帶走,三娘若是不嫌棄,不如也跟我走?”
說着,月無雙擡手去摸了摸花青荷的臉蛋,頗爲滿意:“雖然看起來年紀大了些,不過臉蛋還挺嫩,我也不嫌棄……”
月無雙有點想笑,她覺得花青荷的臉都扭曲了,估摸着這老闆娘有靳少宸罩着,在楊柳心這些年都沒有被如此輕薄過,不由的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又摸了一把。
這可一把,月無雙的動作卻沒那麼着急收回來,而是摸完之後還用兩根手指捏了捏,好像在確定什麼一樣。
花青荷現在別說打人,可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伸手便往後腰摸去,可手剛觸到腰上的匕首,便呵斥住了。
“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大的口氣?”墨七打開房門,靳少宸從門後緩緩的走了出來:“本王倒想結識……”
剩下的兩個字被靳少宸給活生生的嚥了回去,甚至想揉揉眼睛,他看到了什麼,一身男裝的月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