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治帶着宇文化及和秦瓊匆匆往豪客來而去。
還是那間密室,還是肉球的聲音:“屬下見過光明使大人,您吩咐屬下和總舵通信,卻不料您前腳剛走,總舵便有消息傳來。”
楊治道:“什麼消息?”
朱大富答道:“至於是什麼消息屬下卻不曾知曉,原件還是用火漆封着,屬下聽聞大人吩咐,似是在等待總舵什麼消息,便去請大人了。”說着便遞給楊治一個木匣。
楊治接過木匣一看,火漆果然完好,遂拆開細細看了起來,這封密件猛一看和平常的秘密情報並無二至,但楊治卻知道這個是賀若弼寫給自己的,只怕其他分舵的人已經糾結欲死了吧,總舵何時需要給分舵傳遞消息了?一向不都是直接發佈任務的麼?
對於這些,楊治卻不曾理會,就讓你們在好奇中鬱悶至死吧。
情報中提到了三件事,通俗講來便是:第一,唐國公李淵、許國公宇文述、柱國公秦懷禮三位國公以及以刑部尚書嚴士顯爲首的一干文武祭拜宗廟,請立前太子楊勇之子唯一倖存的七兒子建安王楊韶爲帝,理由是楊廣在逆賊盧厚文叛亂不幸駕崩,楊氏皇族僅剩楊韶一人;第二,楊韶匆匆即位卻遭到以賀若弼爲首的一干正直大臣們的激烈反對。賀若弼以爲,現在並不能確定楊廣是否已經駕崩,而且楊勇子孫斷絕,楊韶的身份惹人生疑。然而新帝卻下旨要殺他們,賀若弼因爲有先先皇的免死金牌,便逃得一劫,卻也被罷黜了官職。楊韶又殺了一批鬧事的大臣後,羣臣便敢怒不敢言了;第三件事卻是李家的醜聞,李淵在兵變前爲了政治聯盟,就想把自己的四女兒許配給宇文化及,豈料宇文化及卻對楊治忠心耿耿,此事便只得作罷,退而求其次,四小姐拜宇文述爲乾爹。在楊治跑路後,李淵爲了拉攏秦懷禮,便把四小姐就許配給了秦家。豈料一代江洋大盜花曉蓉卻轉行做起了淫*賊,好巧不好的是他把李家四小姐奸*污了。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三家聯合懸賞十萬兩黃金取花曉蓉項上人頭,並附有花曉蓉的畫像一張。
楊治展開畫像,那畫像上畫的是一個劍眉朗目、體態甚是風流的偏偏佳公子,不是他楊治卻又是誰?但那畫像的嘴角卻有一絲邪邪的笑容,看的楊治又直皺眉頭。
楊治心裡一陣發寒,看來自己不死,很多人都睡不着覺啊。十萬兩黃金,自己的人頭這麼值錢?楊治問朱大富,道:“最近一個月來,江湖勢力有何異動?”
朱大富道:“最近從長安至弘農郡(地處長安、洛陽之間),再往西北方向,朝廷關卡突然變得很是嚴密,情報的傳遞的速度就沒有以前快了。”
楊治打斷道:“難道沒有信鴿麼?”
朱大富道:“信鴿很注重血統,血統不純的信鴿是送不了信的,像上郡這種地方血統純正的信鴿卻是不多,但那留着傳遞緊急情報用的。”
楊治聞言暗自點頭,原來並不是誰想用信鴿傳信都可以的,自己還是被後世的電視劇騙了
。朱大富就繼續道:“但據情報稱,大概十天前,江湖中流傳着一道追殺令,有人懸賞十萬兩黃金取一個叫花曉蓉的性命,現在江湖豪俠已經紛紛聞風而動,都欲殺人領賞。”
楊治道:“那關於這個人有沒有什麼線索?”
朱大富道:“聽說以前是個江洋大盜,自從犯事後,便從長安逃走,有人說在弘農郡見過此人,也有人說在晉陽(太原)見過此人,還有人說在大同見過此人,現在各路豪傑紛紛向這一帶趕了過去。”
楊治心中暗忖道:“江湖上的消息都傳來好久了,聽風門的消息才傳到,看來這一段路上盤查的必然是極嚴的,這聽風門看來也沒有賀若弼說的那麼厲害嘛。”他卻不知道這個情報是總舵向所有分舵同時發出的,爲的就是讓楊治看到。如果真遇到緊急情況,用信鴿的話,一天便能將信息傳達到。
又吩咐朱大富多多關注江湖動向後,楊治這才帶着宇文化及和秦瓊回到福滿樓。
回到客棧後,三人便在楊治的房間商量起對策來,而房間外面卻是這次帶來的三十個精兵,他們或明或暗地守護在這個房間周圍,任何人不得靠近分毫。
楊治道:“如此看來賊子們已經知道我還活着了。”
宇文化及道:“我倒是覺得他們只是猜測而已,如果真的確定陛下還活着的話,他們必然有更大的動作的!”
秦瓊道:“不錯,他們現在也只是懷疑而已,而且他們扶持楊韶爲帝,肯定有很多反對的聲音,現在肯定也是自顧不暇,不然不會向江湖懸賞,就靠他們自己的私兵和死士,多少江洋大盜抓不到?”
楊治道:“秦愛卿所言極是,想必他們現在是自顧不暇,卻又害怕我還活着,故而纔出此下策,不惜自污以免使人生疑。”
秦瓊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以後的路就更難走了!”
楊治深以爲然,宇文化及卻道:“這有何難,我們喬裝打扮一下,想騙過那些江湖武夫,還不是輕而易舉?”
秦瓊道:“不可,江湖高人數不勝數,切不可輕敵大意。陛下乃萬金之軀,焉能涉險?”
楊治卻呵呵笑道:“朕現在已經涉險啦!宇文愛卿剛說的話給了我一個啓發,我們何不喬裝打扮去往大同呢?”
秦瓊和宇文化及異口同聲驚呼道:“不可。”
楊治卻笑道:“他們去殺花曉蓉拿賞金,我們也去殺花曉蓉拿賞金。他們是江湖人,我們也是江湖人。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卻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朕都不怕,你們卻有什麼好怕的?”
兩人慌忙跪地表明忠心。楊治扶起他們二人道:“以後我就不叫楊廣了,我叫楊治,你們也給自己起個名字吧!”
宇文化及便道:“那臣以後就叫宇文玄月吧?是皇上手下一等一的劍客。”
秦瓊笑道:“一等一麼?我以後就叫秦霸先吧,是皇上的貼身護衛!”
宇文化及道:“笑什麼,我一定會勤練
武功,怕是你將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呢。”
楊治道:“那便討論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行動吧!”
秦瓊道:“首先我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行走江湖的身份。”
宇文化及道:“這個好辦,只要肯花錢,什麼身份都可以買得到。”
秦瓊卻道:“尋常的身份可不行,我們需要一個一般人不敢懷疑的身份!”
宇文化及道:“這樣的身份怕是不好得到。”
楊治寬慰二人道:“無妨,先靜觀其變吧。”
二人應諾,楊治忽覺腹中飢餓無比,便帶着二人及三十位精兵下樓吃飯去了。
楊治跑來跑去忙了一個下午,雖說五月的上郡並不顯熱,反而有絲絲冷意,但忙活了這麼久,也是早就腹中空空,只是楊治一直在想怎麼去大同找楊林的事情,所以忽略了罷了。現在放下心來,自是感覺飢餓感一陣陣襲來。飯菜剛端上來,三人就迫不及待地開動了,那吃相,哪裡還有一點皇帝的樣子,哪裡還有一點當世第一豪門公子的樣子。
三人正吃的開心,卻聽得客棧外傳來一聲大喝:“貴客上門,店家還不速速出來迎接!”
幾個店小二慌忙迎了出去,店掌櫃也不緊不慢的跟了出去,心裡卻是笑開了花,這下可是遇到大大的“肥羊”,我又要發財了。
三人好奇地看着外面,外面停了大概有五十多輛馬車,每隔大概五輛車便有一杆紅色的大旗,大旗上繡着龍鳳鳳舞的四個燙金大字:長風鏢局!每輛車邊都站了四五個手持哨棒的護鏢人,而在隊伍的正前方,卻站着手持摺扇的年青人,其人一身青衫,面色俊逸,本應是生得一副好像貌,只是一雙原本的大眼,卻是有些渾濁,破壞了幾分氣質,面色微微有些蒼白,腳步虛浮,顯然是酒色過度了,一看便又是一紈絝。在他身後,站着一名年紀大概三十開外的壯漢,壯漢身佩長刀,在五月的天袒胸露乳倒也不覺得冷。而在這壯漢的身後,站了二三十個手持各色兵器的大漢,他們神色嚴峻、不苟言笑,模樣甚是精煉。
掌櫃一看這陣勢,連忙道:“我說今早起牀喜鵲便叫個不停,原來是天下第一鏢長風鏢局的貴客要到了,我看少俠面生的緊,敢問少俠是哪位鏢頭?”
“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少爺是司馬總鏢頭的公子,還不速速見禮?”說着,便有一瘦弱青年從司馬公子身後走出,此人長了一雙三角眼,卻又偏偏拿着一雙判官筆,樣子即滑稽又可笑。
掌櫃一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慌忙見禮不已,那司馬少鏢頭卻不以爲意道:“不知者不罪。”
那三角眼接口道:“我們要十五間上房,五十間客房,先好酒好菜的招呼着!”
那掌櫃趕忙答應一聲,便吩咐小二去準備了。三角眼又叫來一個下屬,吩咐道:“今天餵馬的事情,你安排一下。”便陪同少鏢頭一起進入了客棧。
PS:縱橫簽約好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