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是穆源最奢求的時光,就像卸下了一大堆壓在身體喘不過氣的包袱,穆源那顆焦慮的心卻也鬆弛了下來。即便穆源深知與暢梵的見面還遙不可及,但從賴文的口中,他知道,暢梵就在這血色教會之中,而且如今依舊活着。雖然這不是太大的滿足,但是也已經足夠讓穆源忘卻當年離別時的憂傷。
這一直作爲內應的葉婷一如既往的扮演葉婷所有的動作,表情。而穆源,波卡卡,朱卡特也並沒有太過仔細的考察過葉婷的真假。現在的四人過的很融洽。
很快,在夜幕剛剛降臨,吃過晚餐的穆源一人靜坐在屋頂的陽臺上,這是熟悉的月色,寧靜而祥和。也讓穆源不忍想起了暢梵,“快了……暢梵,離你更近一步了。”
默默的冒出一句話,穆源隨手拾起一散落的石子拋向空中。一會兒,波卡卡也來到了陽臺,他細微的小嘴抿了抿,然後靜靜的坐在穆源的身旁。波卡卡是能夠或多或少體會到思念帶來的辛酸的。
已經出來一年多了,而今是夏季,炎熱的陳午是不應該出門的,伴着清涼的晚間,這纔是疲憊了一天人最眷戀的時光。
二人目光對着那白晶晶的月亮,彎曲,卻又如此純美,一切的意境不由其中。當二人享受着鬆弛所帶來的一絲暢快,在陽臺邊角捲起了細碎的煙塵。
“今晚,我將帶你去見你的親人,隨我來吧。”
那煙塵慢慢定下,一個泛着青光的羅盤旋轉而開,瓦配斯正從羅盤之中悄然走出。
穆源見狀,他淡定的起身,然後向着樓下吼了聲:“今晚我和波卡卡不回家了,你們在家好好休息。”
語落,從屋內傳出了厚實的迴應,“早去早回。”
閉眼深吸了口氣,二人微笑着走進了羅盤之內。
幾乎是在剛踏入的下一秒,穆源,波卡卡便來到了一座宮殿之內。
這是一座較爲素樸的宮殿,宮殿的所有裝修並沒有顯得太過奢華。甚至連大型的壁畫也找不出幾個。
乘坐時光之輪,瓦配斯可以隨意*
控時間與空間,甚至他的來去都不會留下半點遺蹟。
站在正殿之內,眼前站立的是一位熟悉的男子,而周邊的環境也讓穆源感受到了一絲熟悉之感。
“穆淞是你的兄長,是你同族的哥哥。”
在一席白袍面前,瓦配斯轉身再次消失而去……
穆源眼前的俊美長髮男子便是他的哥哥,穆淞。猛然間,穆源腦中忽然閃現出當年刺源林中白袍男子丟下的話:“下次見面,我會告訴你要的答案。”
很不可思議,如今一年過去,這位男子更是俊俏了許多,乳白色的膚質,青白色的眼瞳。下頜微尖,眉毛似柳葉。一席和當年一樣的月白袍,胸甲上依舊掛着一枚血紅色十字架掛墜。
二人見面,卻誰也沒有說話。場面有些尷尬,但是卻又沒有任何話題說起。情急之下,穆源溫柔道:“下次見面,我會告訴你要的答案。”
白袍男子細聲一笑:“我叫穆淞,是你的兄長,我們都是沃利拉斯氏族最後的血脈。”
爲了消除尷尬,白袍男子主動走進穆源,“噢,對了,你還有一位姐姐,也是我的姐姐,她叫庫蕾絲。”
擡頭向高處望去,白袍男子放聲到:“姐,下來吧。”
只見從穆源身旁忽然顯現出一道模糊的影子,旋即着模糊影慢慢現形。
“穆淞……這你就不對了,你怎麼能這樣叫姐姐下來呢!姐姐我還沒看夠呢!噢,你說是吧,小弟弟。”
轉身一笑,穆源木了的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你……你不是考覈時候那位檢查我身體的考官嘛。”
有些難爲情的穆源臉上泛起微紅,眼前這位女子身材傲人,在白色嵌有褐色條紋的道袍內,隱隱若現的丘陵在移動中略微有些輕浮。
“呵……我叫庫蕾絲,是你的姐姐。”
有些蒙,自己平白無故多了一哥一姐,而且還是血色十字教會中的成員。
“你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呢?”
站在一邊似乎被忽視的波卡卡開了口。
穆淞平平一笑:“我和庫蕾絲都是血色十字的元帥,我排第五,她排第六。”
“什麼!你居然是血色十字十大元帥之一!”
穆源很驚訝,因爲高不可攀的血色十字元帥就近在咫尺,而且還是自己的哥哥,姐姐。
“嗯,沒錯……因爲我們擁有高貴的氏族血統,成爲血色十字元帥是理所應當的。”
語落,庫蕾絲此刻的眼睛也變成了青白色。
“穆淞的眼睛可以長年保持青白眼瞳並可使用眼瞳之中的高深法術,而我專攻的是身體的極限,在眼瞳上僅僅是幫助自己更精準的刺殺敵人而已,所以瓦配斯帶你來也是爲了穆淞能幫你開啓眼瞳之中更多的法術。”
“噢,對了,如今的你應該可以自如開啓青白眼了吧。”
隨口一問,穆源黑色的眼瞳便瞬間凝聚成了青白色。
“噢!不錯,看來你已經可以自如開啓青白眼,那太好了。”
迷人的笑了笑,這份笑看得出確實是真心的,即便是瓦配斯介紹的,穆源卻也依舊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畢竟是經歷了許多磨難的少年,倘若就這樣說親戚就親戚,那這塊大陸上親戚也就太多了。
由衷的笑了,這是穆源很久沒出現過的微笑了……
“如今,能使用青白眼的人,在這塊大陸上應該就剩我們四人了。”
“嗯?四人。”
穆源有些疑惑,但是在下一秒,他的腦中便找到了答案。
“穆虎……”
“嗯,是父親的名字。”
這樣條理中慢慢清晰的家族思路,對於穆源這位從小就沒見過父親,母親也在兒時就離去的孩子來說,親情的重要是無可或非的。
“那麼,你知道父親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嗎?”
隨口問道,作爲神通廣大的血色十字教會,如果要想找到一個人,想必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正默默的等待答案,待得穆淞臉色略微有些微涼,淡淡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父親現今在何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