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妖怪太難敕封了 ()”
歐陽薰笑着搖了搖頭,用手指着小師弟:“你啊你啊,哈哈哈。”
原傾璃也嗔怪地輕輕用手錘了一下上官流霆的胸膛,衝着他了然地柔柔一笑。
小師弟說要玩生死,她坦然奉陪;現下因爲擔心她跟歐陽接受不了判詞,全都把紙條扔進了火裡,她也懂得。
上官從她眼裡讀到的懂得,也是釋然一笑。
大丈夫理應胸懷天下,心繫山河,但有如此絕美又默契的紅顏在側,是另一種擁有。
所以,自古纔有那麼多愛江山更愛美人的傳說。
那一夜,金毛雞靠在主人身邊睡着了,三個人喝酒吃魚談天說地,說了一夜。
師哥芝蘭玉樹,丰神如玉,殷殷囑咐,希望小師弟和原傾璃儘早歸來相聚。
師姐一直輕輕依偎着他,偶爾根據師兄弟兩個的侃侃而談,說上一兩句自己的心裡話。
在三個人的心裡,一夜魚龍舞。
此後黑白寂靜無聲的歲月裡,那一夜變成了彩色的,在記憶深處閃着斑斕的光,無論日後多少愛恨糾葛,那晚一輪新月如鉤,同銷萬古愁。
後來醉了,這回兩壇閻王醉都喝完了,歐陽薰把金毛雞扯了過來當枕頭,上官擁住原傾璃避免她酒後吹風受寒,坐着睡着了。
三幻獸鬼鬼祟祟地走過來。
“咱們釀的酒沒有這個好。”
“廢話,主人送我們品嚐的時候你倆都喝了,我的留下來了,研究研究做個更好的酒。”
“咦?你們兩個這次說的事情很有意義。”
“我們兩個說的一向都比你有意義。”
“對,比你有意義。”
“算了不想理你們,我還是睡覺吧。”
“它睡覺了,你說我們能釀出比閻王醉更好的酒嗎?”
“當然了,那個很漂亮的原姑娘都說我們三個釀酒天下無敵。”
“她只說我們釀酒有天賦,沒說天下無敵。”
“天賦就是天下無敵無以復加的意思。”
“……原來是這個天覆,我覺得你說的對!那釀成了我們的酒叫什麼名字呢?”
“啊!好問題,得起個雄霸各界的名字!”
“對!現在各界最有名的酒叫什麼?”
“蠢啊你!當然是閻王醉!”
“好!我們釀的酒將來就叫氣死閻王醉。”
“閻王醉能被氣死嗎?”
“不重要,名字必須要雄霸各界。”
“好!決定了!就叫氣死閻王醉!”
……三幻獸心滿意足地隱去了,上官第二個醒的,還沒睜眼就聽見他們在叨叨,心裡暗自好笑,氣死閻王醉?也就是這個活寶能起出來這種奇葩名字。
下次再回到《瀟湘圖》,定是要帶着師哥師姐,說不定帶着師父也嘗一嘗,氣死閻王醉是啥滋味。
第一個醒的是歐陽薰,因爲不忍面對別離,先行撐船出圖離開了。
“師姐?”上官低頭輕聲喚了喚懷中佳人。
“嗯……”原傾璃嚶嚀了一聲。
忍不住在她的嘴角輕輕印了一個吻。
師姐睜開雙眼,一眼對上小師弟溫柔的眉眼,意識過來他在自己嘴角邊親了一下,羞得重新把頭埋進了他的臂彎。
“師哥大概已經出圖了,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啓程吧。”
金毛雞用翅膀矇住雙眼,羽毛的縫隙露出了它偷看的面目:“喔喔喔~不要臉!羞羞羞!”
上官拿石子扔了它一下,金毛雞不吱聲了。
原傾璃斂了斂神色,離開小師弟的懷抱,飄然立了起來,用湖水洗了洗臉道:“走罷,我速度比不上小師弟,怕是路上會頗爲拖累,
提早啓程是對的。”
“師姐說笑了,你我之間,談何拖累。西荒聖地路途遙遠,就算不間斷飛行,也要一個月之久,咱們且行且停。師姐若是疲憊,一定隨時喚我。”
“嗯!有勞小師弟啦。”
上官一聽,師姐又是拖累又是有勞的,氣不打一處來,捉住她的手嚴肅道:“不許這樣跟我客套。縱然不說我對你不同於一般的情分,就算你只是師姐,我敬你愛你,也無需你如此小心翼翼。”
原傾璃低頭淺笑:“知道啦。”
就這樣,兩人一雞啓程奔往西荒聖地。
在上官心裡,更像是開啓了一場特殊的探險,在心馳神往中等待,翱翔天地後安穩落下的那一瞬間確定。
有點浪漫,有點逍遙,有點詩情畫意。
基本上不記得饕餮和窮奇是什麼級別的妖獸。
也沒探究裝着這個級別妖獸的西荒聖地,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
飛了能有半個多月吧,原傾璃做不到直接飛行,只能御琴而飛。
上官流霆的速度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他得不斷照顧師姐的體能,有時候師姐強撐着倦意不說,生怕拖累他一絲一毫。
所以一見到師姐面露疲色,就主動喊停,然後落腳休息,吃些東西或者靜坐調息一段時間。
再說就算不顧及師姐,金毛雞那個貨也總嚷嚷着累死了累死了。
這次原本就不想帶金毛雞,阿黃特別欠兒,一定要跟着,跟着又喊累。
好在師姐的體能跟阿黃差不多,所以休息的時候就一起休息,金毛雞也算不上拖後腿。
誰料想半個多月後,再往西荒聖地的方向飛的時候,卻遇到了一種無形的阻力。
這種阻力看不見,摸不着,感覺上有點類似修仙門派的真氣琉璃罩,只不過是沒有顏色的真氣琉璃罩。
上官跟師姐,還有金毛雞嘗試從各個角度的空中突圍,均無法再向前一寸。
“這個地方怎麼回事?是被詛咒了嗎?”
“不僅如此,師姐,我們來的時候的那片空域,也被禁錮了。”
金毛雞一聽這話,回頭朝着剛纔飛來的地方撞了過去,差點在空中被撞翻個跟頭。
“喔~~飛不回去了,可能我們剛一進到這裡,就被禁錮了。”
來回試過一遍之後,上官冷哼了一聲:“下去吧,看來有人想請我們去做客呢。到下面之後一切小心,不知道是有兇險還是有機緣。”
原傾璃點了點頭。
心裡帶着萬般防備落在了地面上,沒想到一入地面,他們三個就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