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後。
酒足飯飽,逍遙子滿足地揉了揉肚子,很是隨意地用袖子抹了下滿是油水的嘴巴。
掏出一根牙籤正打算剔牙,李敬詢問。
“瑤池神皇,應該很強?”
“能稱得上神皇,自然是上三界頂尖強者中的佼佼者。”
逍遙子應聲。
“相比佛道聖帝般若如何?”
李敬歪頭。
“聖帝般若?”
逍遙子嗤笑,道。
說着,他略有些幸災樂禍着道。
這會直說報他名字了。
“比起我,你跟陽雪仙子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望見雲霧中那十多名女子,他們不由自主癡迷其中的同時,個個都是急切到不行。
如李敬所想。
方纔他們都有被如夢似幻的琴音吸引。
他口中的故事並非純粹扯淡。
尤其是普通人。
多少還是有些特別的。
孔知見李敬是在對街茶攤上聽故事,面色古怪了下,裝作不經意到近前。
而色、欲天魔,她們與生俱來的職責就是誘人墮落。
這會正有一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着講述着女帝玖裡的故事。
琴絃撥動,無聲魅影告破。
“在這仙域,沒人奈何得了你。即使規則缺失正經恢復,瑤池神皇那種存在也不是說下界就可以下界的。更別說瑤池稱霸二重天的位置有許多人看着,她根本走不開。”
道器!
且事實上。
李敬搖頭,道。
其中誇大其詞不少。
不用多說。
再者這老貨答應得未免太輕巧,其中說不準有詐。
雖然大家都知道丫是在扯淡的成份居多……
縱然是骨子裡的騷藏不住的狐妖,與她們相比彷彿也是下乘。
“端茶遞水肯定不成,這種事我做不來,我可以去後廚幫齊叔打下手做飯。”
他不是傻子。
孔知遲疑,道。
大家樂樂呵呵,他出面炫一手琴技也沒毛病不是?
靠人不如靠己。
留下在登仙樓整一份活計,這顯然是陽雪的意思。
“你是沒見過那女人,所以不知道。整個上三界九重天,就數這婆娘最小心眼不過。且這碧麒麟是她的愛寵,她怎麼着都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既是如此,我便以女子身份當個賣藝不賣身的琴師好了。”
多一點!
再多一點!
媽蛋這雲霧要不要那麼礙事!?
孔知同樣有被吸引。
茶攤上,乃至附近路人自然都被吸引。
可他想不明白,什麼樣目的值得某人這般存在放低身段在青樓打工。
李敬似笑非笑着望向孔知。
孔知。
“事已了,玖爺你接下來是不是打算離開了?”
李敬沉默,而後低語。
話沒說完,李敬幽幽出聲。
李敬倒不是沒事研究這些。
“碧麒麟被我擊殺,瑤池神皇應該會氣急敗壞?”
眼看孔知望着自己一臉懵逼,李敬咂嘴。
“琴師?”
李敬見狀點頭示意,轉身往外去。
孔知很敏感。
孔知也不含糊,喚來小廝結賬往登仙樓外走。
李敬這……
李敬發問。
孔知一萬個看不懂。
此時的浩然城早已恢復了平靜。
眼前沒有任何規則之力被觸動。
不提這不太可能可以解決問題……
是沒穿衣裳的。
孔知有所感受,在一旁坐定。
潛在的意思是,殺碧麒麟的鍋換他來背。
主要陳塘關在這百年間逐漸做大,該有的肯定都得有上。
李敬這是啥情況?
他什麼身份?
又是何等人物?
孔知不知。
當孔知從登仙樓裡出來時,李敬已在街邊一個茶攤上。
“玖……道爺。”
李敬微笑。
李敬笑笑,翻手將道器雪音收起。
是如夢似幻的情景。
入目古箏,他眼角一跳。
不說他還指望某人可以力挽狂瀾,免得自己背上滅世的鍋。
相伴而來的。
所以。
聽得如此話音,李敬挑眉。
說着,他好奇出聲。
顯然是爲了沾玖爺的光。
狐妖,那不過是天份使然。
李敬啞然。
所以真沒啥人留意究竟是何人突然在此演奏琴曲。
內裡卻彰顯着這倆遇見應劫之人是天數註定……
但也正因爲誇大了,聽起來莫名過癮。
如此幻象呈現。
而是在講述當年局中人事件,女帝玖裡孤身一人逆流而上,將天捅了個窟窿。
神皇嗎?
擡眼看了看天,李敬將餐桌收起,搖身變化成道爺而後撕裂空間。
重重吐出一口惡氣,他晦氣着擺了擺手。
?
瞅瞅桌上空空如也的餐盤,逍遙子淚流滿面。
逍遙子這老油子在上三界的名聲不一定怎麼樣。
“噔噔。”
太他喵過份了!
“……”
你好像看到了,又好像啥也沒看見。
“你看着我做什麼?方不方便說一句話。”
“打住,別再跟我搞別的花樣了。殺碧麒麟的鍋我幫你背,事情就這樣。再見,再也不見。”
李敬這話不是單純的表面意思。
這百年間。
自己是真不該饞這麼一口肉呀!
過份!
李敬迴應,而後注目過去詢問。
當然。
或許仙樂宮的妹子們會更多在意曲子好不好聽,但陳塘關其他的妹子不一定是這麼想。
報逍遙子名字?
他也就是那麼一說。
遙望逍遙子離開的方向,李敬眯眼。
然而今夜,他們註定要失望。
心思全然不在吃食與登仙樓的姑娘身上。
眼看某人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逍遙子一臉肚子疼的表情道。
此刻琴曲落幕他們纔想起要去尋覓彈奏的人,然而他們什麼也找不到。
“莫急,這些天有機會時我會讓你們好好開個葷。不過事先說好,若非是我授意你們別用力過猛,把人吸出毛病來。”
“罷了,真要遇到那般情況,你又不是對手報我名諱也無妨。”
李敬露出不樂意的神色。
正在起舞的這些個都是色、欲天魔。
逍遙子卻不同。
此外孔知沒有注意到。
……
孔知愣了愣。
還得是自己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只是玖爺你會彈琴嗎?”
剛剛還藏着掖着一點。
要說這茶攤老闆也挺會做生意。
李敬化身道爺大搖大擺着走進登仙樓,目光左右看了看,很快在角落裡一桌看到了獨自酌酒的孔知。
他重回到登仙樓。
她也不是需求仙晶,而是打算照看齊叔一陣等他身體恢復再走。
“嗯。”
歪頭想了想,李敬道。
聽得某人如此心念之聲,夢璐等色、欲天魔都是大眼睛綻放璀璨精芒,紛紛傳遞心念表示我們一定會乖,但求可以好吃好喝。
“如何?”
李敬停弦,無聲魅影再次發生作用。
逍遙子。
但更多。
“論實力,他給瑤池神皇提鞋都不配。”
“方便的話,幫我也在登仙樓整一份活計。”
“冒昧問一句,玖爺你變幻成這幅……”
孔知應話說着,道。
這老東西。
此刻李敬所演奏的,本質其實也是琴女色、欲天的魔改版本。
同一時間,李敬參照葉飄然變化爲一名一平如洗卻又芳華絕代的妙齡少女。
“陽雪這會正在安頓齊叔,處理他家裡的一些問題。如果不出意外此後我二人會搬過來與齊叔一起住,在登仙樓整一份活計過上一段日子。”
然那如夢似幻的胴體恰到好處地隱藏在雲霧之中,隨着李敬琴曲彈奏不斷起舞,將若隱若現拿捏到了極致。
逍遙子理所當然着迴應,道。
可它真香!
李敬來無影去無蹤,完全是依靠空間規則。
可轉念一想,堂堂陳塘關之主被人呼來喝去也不是個事。
沒事閒的跑青樓打工!?
置身雲霧之中她們……
迎上這一問,李敬道。
李敬不是沒召喚過她們。
只要不禍及到無關人士,他們過不了一會就會恢復到正常的生活秩序中。
此刻面對着夢璐等色、欲天魔一個比一個幽怨的小眼神,李敬雷打不動默默演奏之餘,憑心念與她們溝通。
這表面看着是陽雪重情重義。
正想再說點什麼,逍遙子慌忙起身。
“妥。”
逍遙子。
現在有了。
“這……”
???
稍作思索,李敬道。
越來越表臉了呀!
孔知下意識應好,接着疑惑出聲。
“……”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着浩然城那麼多人的面一雷給人劈熟了。或許消息暫時不會傳到上面去,但有那麼多人看到,她遲早會知道。到時……”
瑤池神皇這事,他得留個心。
包括年會。
人真要遇到瑤池神皇,丫嘴巴里說什麼也不是他可以管得住的。
李敬看到他時,他也看到了前者站起了身來。
在一片雲霧升騰間,十多名身姿妖嬈的女子幻象呈現,在雲霧之中翩翩起舞。
既然要有年會,那肯定多多少少得要人來點才藝表演不是?
這方面有仙樂宮的妹子夠了。
“所以,玖爺你打算以什麼身份在登仙樓做事?”
後廚伙房屋頂被掀了的登仙樓這會非但沒有停業,客人遠比先前多出了數倍,簡直人滿爲患。
這些個女子幻象不但將若隱若現的誘惑拿捏得很死,一個個好看得緊的同時魅力非凡。
“那肯定啊!”
說罷,他一步跨出而後詭異地消失不見。
這曲子李敬不曾在年會上真正拿出來過,畢竟這曲子太過澀情。
而是一個個時不時環顧四處,隱隱期待着什麼。
關鍵。
幾個小時過去。
仙域中人的神筋就是那麼強韌。
“這也有問題?”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他們在期待啥。
周遭衆人。
不過李敬這一遭。
甚至連李敬本人都這麼覺得。
“那麼問題來了,這碧麒麟肉前輩你吃了不少,到時候是不是也該算你一份?”
這些人。
李敬見狀微愣。
對他們來說是神仙打架的狀況,仙域每時每刻都在不同的地方發生。
能耐確實不小。
得到某人如此迴應,孔知苦笑。
當然這主要是陽雪。
早先李敬過來時,此地是沒這攤子的。
李敬揮手示意他坐下,順勢牽動一縷混元一氣令無聲魅影在二人這一桌上發生作用。
孔知擡手,無聲豎起一個大拇指。
這邊。
講真的。
孔知見狀慌忙想說沒有,擡眼卻見某人翻手取出一架雪色的古箏。
是幻象吸引。
他可以品味到李敬可能有目的。
“現在的我,勉強可以與聖帝級別可以走上幾個來回。按照前輩你所說聖帝與神皇的差距,那我無疑是沒辦法跟人碰的。前輩你修爲高深莫測又曾是上三界的人,想來在上三界面子不少,到時候我便報你名字如何?”
下一秒。
“玖爺你這恐怕也不太成,你這般人物給一普通人打下手,即便他不知情也完全是在折煞他。再者後廚幫工的身份太低了,很容易遭人呼來喝去。我等隱藏身份,遇到相應的情況又不能說不忍。我跟陽雪沒所謂,你可萬萬不能受這委屈。”
撇開這些。
孔知下意識搖頭,道。
“既是如此,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幫我安排。”
他跟陽雪接下來要在登仙樓打工並不是爲了掙錢,而是爲了齊叔。
此時茶攤上除了李敬,也確實有許許多多對女帝玖裡抱有濃厚興趣的人傾聽這說書先生誇誇其談。
“不急,橫豎無事我準備在浩然城逗留一陣。”
但他這當幕後老總的,也該有些準備。
李敬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只能勉強在他走出那一步時品味到有一股玄妙的力量將他包裹了起來。
“呵!你這是小看我?”
“我與陽雪打算暫住在浩然城。”
人家是專業的。
“那倒是沒有……”
雲霧中那一個個吸睛指數爆表的女子翩翩起舞間,無一不是用哀怨至極的目光望着某人。
年會是高興的事。
“方便肯定是方便的,陽雪畢竟是狐妖,只需略施手段即可在登仙樓裡獲得任何地位,完全不用走正經的流程。”
孔知純粹是爲了陪她。
且也明顯是在等着某人回來。
偏偏面對某人,他實在沒啥脾氣。
只是每每召喚都並非叫她們開葷,而是練習一些他參考琴曲色、欲天“自研”的一些曲子。
他有心想說自己沒那麼金貴,這點委屈可以受得住。
沒多久,一曲落幕。
說話間,他的視線止不住落在某人平坦的胸口,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去說。
面對孔知這番欲言又止的表現,李敬神秘一笑。
“是不是覺得我這模樣很可惜,白瞎了這麼一張臉蛋?可惜就對了,要的便是這效果。準確地說,是這一番留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