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望天鎮,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子成羣星環月的圍繞着一座巨大無比的山——煌山。
鍾磐寂仰頭望向筆直的山巒,頭上刺眼的陽光直晃得他睜不開眼睛,只覺得這山彷彿是要扎進天了一樣。他被陽光逼得退後的一步,這纔看清這山的模樣:山巒一共分了五個大峰,五個峰成圓形相互圍繞着,如一手之指,同出一脈,又各不相同;山腰上,沿着懸崖峭壁搭建起了一排排的懸空的樓閣,雕樑畫棟,紅磚綠瓦,每一塊磚瓦都像是藝術品那樣精雕細刻。閣樓之間的索橋上,時不時聽到有隱約的腳步聲傳來,或是偶爾見到一兩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弟子,從樓閣上駕着飛劍飛了出去,飛劍快速的劃過天空,想起一聲微鈍的哨聲。
“師父,這就是天門派?”鍾磐寂驚喜彷彿要跳起來,指着雄武的空中樓閣回頭問大長老。
大長老眼裡帶笑,望着開心的活蹦亂跳的鐘磐寂搖了搖頭:“我天門派又怎可是這般模樣?徒兒,隨我上飛劍,爲師帶你見識一下煌山的風光。”說着,他一揮廣袖,一個袖珍的小劍飄了出來,穩穩的浮在空中。
鍾磐寂驚叫道:“天哪!竟然是中品靈劍!”大長老得意的擡手,只見袖珍小劍眨眼間變得無比巨大,冷厲的光芒直照着鍾磐寂的小臉兒,白皙的臉蛋上滿是不可置信:?“師父!真是太厲害!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劍。”
這話當然是昧着心說的。沈芸娘出自煉器世家——沈家,而沈芸娘寵着鍾磐寂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什麼精妙絕倫的寶貝鍾磐寂沒有見過?更不用說區區一個靈劍了。可是這一番話卻着實取悅了大長老,他一咂嘴,說道:“傻徒弟,這哪裡是那種只能變大小的中品靈劍,除了沒有附加的功能,他的速度和攻擊力都堪稱是下品的仙劍!這可是正宗的的上品靈劍呀!”
大長老得意的看着鍾磐寂更加驚訝的表情,帶着他一個翻身飛到了靈劍上。
鍾磐寂上了飛劍才發現飛劍上印着三個大字:靈遠劍。
“師父,這劍叫靈遠?”
“是呀……”大長老忽然聲音變得有些惆悵,他望着腳下的天門派,喃喃的說道:“這是我師父送給我的劍,當年他將靈遠贈與我的時候,我向他承諾,日後定然坐上天門派掌門的寶座……只可惜……都是林城那個小人!!若不是——”大長老忽然收了聲,轉口說道:“所以我摒棄原來的名字,讓所有人都稱呼我爲大長老,就是要記住當初的悔恨和抱負!寂兒,你就是我的希望!一定要成爲天門派的掌門,打敗那個林城和他那個只懂得靠家裡出人頭地的兒子林晨初!替爲師出一口惡氣!”
鍾磐寂默默地在心底記住了這兩個名字,鄭重點頭:“是!師父!”
靈遠劍一飛沖天,鍾磐寂只覺得一陣眩暈,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已經置身於萬丈的高空中了。他看着身邊飄過去的一縷縷雲絮,俯瞰整個天門派,這才真正瞭解大長老所說的“怎可”是什麼意思。
在外面看,這好像是一做雄偉的五峰高山,但從空中俯瞰,其實還另有乾坤。那平地而起的五峰煌山氣勢雄偉,但其實是五座相連的獨峰山環抱組成的。五座山峰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天險高牆,而高牆之中卻是一片四季如春的平地,足有三個城鎮那麼大。平地之中長着各種奇花異草,飛禽走獸不時穿越其中。靠近山腳下的地方被清理出了一片乾淨的土地,地上建起了許多的精緻小樓。小樓旁邊種着各色的樹木,還有一片鋪滿草地的演武場,幾百個弟子坐在上面凝神靜氣的修煉。
飛劍飛到山谷的正上方,緩緩的開始降落,直到與最高的山峰平行。
鍾磐寂這纔看清楚,原來在外面筆直的天險山巒,裡面竟然是呈坡地狀的。蔥蔥蘢蘢的樹木將橫亙在山間的樓閣完美的掩飾住,山間的索橋上,不時有一些靈猴飛過。順着一隻靈猴的身影,鍾磐寂看到:原來在每座山峰上都隱藏着無數精巧的瓊樓玉宇,房屋被掩藏在鬱鬱蔥蔥的樹木之下,似乎真的是與自然合而爲一。
“……師父,這真是人間仙境呀……”他癡癡的喃呢道。
“哈哈哈,好徒弟,好好看看!煌山五峰可不是一樣的,這五峰:兩險、兩秀、一幽,集齊了天下所有的美景,乃是鍾靈天下的好地方!”大長老擼了擼鬍子,仰天大笑三聲,卻沒有看見鍾磐寂聽到“鍾靈”二字時,眼裡一閃即逝的殺意。
“那師父,這五組山峰叫什麼名字呀。”
“最矮山峰的叫落茗峰,景色幽靜,常年霧氣繚繞,盛產清茶。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會散發酒香的‘酒茶’。”
“酒香?”鍾磐寂奇道:“師父,給我嚐嚐吧!”
“你個混小子,毛還沒長齊就想着喝酒麼?好,回去給你嚐嚐。”大長老摸了摸鐘磐寂的腦袋,又開口道:“這座山是一些閉關的弟子修煉的地方,有些長老也喜歡在此靜修。而且這座山的氣候十分適宜,也被用來種植一些靈米和仙草、仙藥。”
“靈米?那是誰來種啊?這裡應該不允許凡人進入吧。”
大長老呵呵一笑:“呵,總會有些時運不佳,或是毫無背景的弟子被送到那裡的。好了不說這個,你看那座山——”鍾磐寂順着大長老的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那是一座看滿各色花卉的山峰。
“這是落秋峰,是天門派女弟子修習的地方,由掌門夫人季輕羅掌峰。這裡除了秋季,四季中任何一個時節都是開滿各色的鮮花,因此得名落秋峰。”
這時,一道閃着黃色光芒的仙劍,破空而來。目標,正是直指大長老和鍾磐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