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導?什麼韋導?我怎麼不知道,小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紀元芝被吳雙的話弄得很糊塗,難道,有什麼情況是自己不知道,吳雙卻知道的嗎?
之前是有人一大早就將劇本送過來給紀舒沒錯,難道,跟這件事有關係?
“媽,雙姐,你們現在先別問這麼多了,我在找藥呢,你們有誰看見我的藥放哪兒了嗎?”
紀舒現在沒有心情回答母親和雙姐的話,也沒有辦法滿她們的好奇心,她得先幫自己的老公包紮,自己的老公現在一定還疼着呢,傷口已經拖太久了,再不出理結痂了不好。
“你說的是不是放在急救藥箱裡面的那些藥啊,我給你收起來了,等着,我幫你去拿。”
紀元芝想起來,之前紀舒將一大推的擦拭類藥物和棉籤之類的東西都放在了急救箱裡。
那是個家庭家用急救箱,一般都是特殊情況下才用到的,平常不太用得着。
紀元芝嫌礙地方,就將東西都收起來了,所以現在紀舒怎麼都不找到。
“就是那些,媽,你下次收東西的時候麻煩下提前告訴我一聲,免得我都找不到,你看現在,你因爲不說,害得我白白在這裡折騰,一個勁翻箱倒櫃的。”紀舒回答到。
沒有提前說?她怎麼就沒有提前說了。當時在收拾的時候,她明明就告訴過紀舒的。
怕紀舒找不到,前幾天吃過晚飯的時候,她還特意又告知了紀舒。
是紀舒自己不長記性的好吧。真是無語了。不過,紀元芝知道,紀舒現在特別着急,這個時候跟她討論這個也沒有用,於是就沒有說出來。
“小雙,你跟我出來一下,藥箱我放得比較高,之前伸手去拿差點就摔着了,你幫我拿。”
紀元芝默默的轉了身,忽然想到之前差點就摔倒的事,只好又折身回來找了吳雙。
在平日,這種事情應該去找謝沉章的,可是現在謝沉章是傷者啊,哪能還找他。
吳雙聽完後,轉身跟了紀元芝走出去,幾分鐘後,吳雙又回來了。
吳雙手裡拿着藥箱,她將藥箱拿了進來,向紀舒走了過來。
“小舒,給,阿姨說了,你之前所有放着的藥,都在這裡面了,那你們慢慢擦,我先出去了。吳雙將藥箱遞給了紀舒,紀舒接過藥箱,吳雙轉身走了出去。
“你快過來,再不擦藥傷口感染了那可怎麼辦!”
紀舒將藥箱放下後,快速的將其打開,然後翻出裡面的藥,幽怨的看着謝沉章。
紀舒不是想要指責謝沉章的意思,只是心疼他,看到謝沉章傷成這個樣子了,紀舒心疼
當然,紀舒在心疼謝沉章的同時,對他的指責或多或少也是有一些的。
她生氣謝沉章的衝動,氣他不愛惜自己。要不是恆福茶館裡的人動作快,開了門,他跟人家韋導一直那樣沒完沒了的打到什麼時候,衝動刀極點加倍失控了鬧出人命怎麼辦。
真是越想越後怕。自己的老公一向都很沉重冷靜的,是她最堅強的依靠,這次是怎麼了。
“老婆,對不起,今天讓你擔心了。”謝沉章似乎看懂紀舒的心思。
謝沉章順從的在紀舒的勉強坐了下來,正面對着紀舒,等待紀舒給自己擦藥。
自然,紀舒也很好懂,紀舒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想去猜測
她的心思,真的也不難。
“哎!”紀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沒有對不起我,只是你沒有好好愛惜你自己罷了。”
言畢後,紀舒拿出酒精和紗布,先給謝沉章的傷口消毒殺菌。
謝沉章蹙着眉,酒精刺激着傷口,火辣辣的痛着,他不蹙着眉頭纔怪呢。然後紀舒拿住棉籤,沾着藥,一點點的朝着謝沉章的傷口處和傷口周圍塗抹着。
謝沉章又是一陣皺眉頭。小的傷患處還好,大的那些,真是的超級疼。
“疼嗎?”紀舒問到,紀舒這是明知故問,謝沉章這都反應這麼明顯了,不疼還是什麼。
“還好,有一點,我還能忍得住。”謝沉章不敢說不疼,也不敢說很疼。
他是男子漢,頂天立地的大男子,這點小痛不算什麼,可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他又不能否認。所以,他只好改口說:有一點疼,但是還能忍。
這句話想到的貼切,既不是很浮誇,也不是很委婉,剛好說到點子上。
“痛你就叫出來啊,你都忍到現在了,還要忍啊你,我又不是別人,你怕什麼。”
之前只是輕微的擦拭酒精和藥膏,謝沉章能夠忍着倒沒有什麼。
可是接下來,紀舒要下重手了,有一種藥在擦拭的時候,要輔以比較大力度的按摩,成效纔來的更直接、更快、更顯著。
所以啊,這個時候要是謝沉章還繼續忍着,那將會是很痛苦的。
自己不是別人,是他老婆,他沒有必要再這樣遮遮掩掩的了,疼不疼,紀舒還能不懂嗎。
“我以前在拍戲的時候,經常傷到自己,人家助理每次都給我擦這個,效果好。”
效果確實是很好,不過,過程確實也疼,紀舒每次都忍不住狂叫。
現在謝沉章這麼莫不吱聲的,得需要多少內力啊,可想而知了。
“我沒事,老婆,你就儘管擦吧,不是說這個藥效不錯嗎,又是純中藥成分、沒有什麼副作用,我看這個藥物就是好,說不準一會擦擦之後我很快就能夠好起來了。”
謝沉章冒出了豆大豆大的汗珠,但是他強忍着痛楚,對着紀舒微笑着。
“你活該,以後我看你還逞強不,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非要跟人家韋導動手幹什麼,這下好了,自己弄得一身傷,把自己也跟着搭了進去。”
紀舒沒有辦法分擔謝沉章的痛苦,只能將自己的關心都收起來,先對他興師問罪了。
這其實也是另一種關心的方式,紀舒嘴上指責着謝沉章,心裡不知道多心疼他。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憋不住,他根本就不是人,這種事情他都能夠做得出來。”
當謝沉章看到劇本的時候,他還在想,究竟是哪個導演這麼缺德,給了紀舒這樣的劇本。
聯想到紀舒說約了人,謝沉章都還沒怎麼往心裡去。可是繼續將劇本往下翻的時候,謝沉章才發現,這個他最鄙視、恨不得馬上將對方撕碎的導演,就是韋導。
然後謝沉章單刀直入的質問了吳雙,很快得知了紀舒跟韋到相約時間、地址。
“老婆,你知道嗎,我當時看到劇本的時候,都快氣炸了,去到包房門口,剛好又聽到了韋導的那些混蛋話,我就更加忍受不住了。我不想打人,他逼我的。”
如果可以再重新選擇、重來一次的話,謝沉章還是會這樣
做。這是他的原則和底線。
“我就是擔心這樣,才瞞着藏着不讓你這麼快發現的,現在,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紀舒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是,謝沉章跟韋導一見面就開打,愛看熱鬧的人有福了。
“老婆,怕什麼,我謝沉章敢做敢當,那種人就是欠收拾,我這是替天行道。”
謝沉章還以爲紀舒是在擔心韋導不服氣來找茬之類的,於是就振振有詞的大聲說到。
“所以呢,你現在這樣子做,打人了,你也舒服了,但最後呢,解決什麼了嗎?”紀舒停止了手中的擦藥動作,一動不動的盯着謝沉章,說到。
他真是把自己當成蓋世英雄了嗎,替天行道這樣的詞他都說出來了,正義感爆棚啊他。
“老婆,你這是什麼意思,責怪我的意思嗎?”謝沉章問到。
謝沉章看了看紀舒,覺得有點不對勁,老婆好像不高興啊,難道自己說錯了嗎。
“我不是責怪,我是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這都被帶去警局警告了,你覺得拳頭能夠解決什麼呢?你以後能不能這麼衝動,你還把門鎖起來,我當時都要瘋掉了你知道嗎?”
最無奈的時刻,莫過於那個時候了,紀舒明明就看到謝沉章,可是她無能爲力。
自己的老公交那樣跟別人在自己的面前扭成一團,有時佔上風,有時被人打。
可是,紀舒卻連前去勸架,連在關鍵時刻幫自己老公擋一拳的權力都沒有,她不要這樣。
“老婆,對不起,我其實也知道,我先動手打人不對,但是,韋導太不尊重我們了。”
謝沉章在這個圈子混這麼久了,別人對他幾乎都是讓三分的,但是韋導欺人太甚。
“他這都騎到我們頭上了,我不認爲我還能跟他好好說,拳頭,來得直接一點。”至少,也讓那個韋導嘗一下痛的滋味,不然他就更加無法無天。
“可是,人家韋導說了啊,劇本的事他沒有直接關係,他也是買別人的。”
紀舒將韋導跟自己說的話,又對謝沉章說一遍,她怕謝沉章不知道,其實他早知道了。
“那他明知道有問題爲什麼非要將劇本買下來?說白了,他還是缺德,想靠我們的隱私揚名立萬,他還有膽子找你,把他所謂的追求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他沒錯嗎?”
紀舒被謝沉章這麼一問,答不上話來,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些,紀舒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打架和暴力並不是最終的解決方式啊。
“這些我知道,但是,我不認爲你們打一架就能夠讓他停止瘋狂了,他可是韋導。”
如果,暴力就能夠讓韋導放棄他的執念的話,紀舒很贊成謝沉章的作法。不僅贊成,讓紀舒也跟着韋導對打幾次,紀舒也願意。但是,這樣能夠行得通嗎?
“這是自然,不過,老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你說呢?”
謝沉章的本意也不是要打架,他是個成人了,並不是覺得只要比誰拳頭硬就威風了。
但是,韋導那個所謂的劇本涉及到他和紀舒的隱私,關乎到他的家庭,他當時氣瘋了。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呀,警局不是說了,讓我們私底下自己協商處理嗎?”警察都這麼說了,還是應該找韋導再協商的吧,總不能各自回來了就是沒都不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