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三人消失的瞬間。在城中心處,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物裡。一位臉色陰沉的中年人,皺了一下眉頭。
而他身旁的打扮得很滑稽的一位胖子卻發出“咯咯……”很奇特的笑聲。相對於高大魁梧的中年人來說,胖子有點矮。他的衣服卻很搶眼,絕對是使人過目不忘印象深刻的那種。五顏六色的絲綢衣裳,流光溢彩,鮮豔奪目。
如果林凌天在此肯定會發現這看似像沒品位的暴發戶式的衣服上竟然閃爍着一般人不會察覺到的透明的花紋。是他爺爺長袍上花紋的那種透明。而且式樣絕對比他看過的複雜的多。這些花紋密密麻麻地佈滿整件衣服。
一頂“小丑”帽幾乎是胖子頭顱的一倍大。誇張的帽子的邊沿幾乎把胖子的樣貌遮蓋住。看不出胖子的真實年齡。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反而不是那身庸俗的衣服,也不是那頂誇張的帽子,而是掛在他脖子上那串詭異的項鍊。
看過西遊記的人肯定會對沙僧脖子上那串小骷髏有印象。他那條詭異的項鍊就是這種造型的。不過上面小骷髏的材質是晶瑩剔透的水晶。每個骷髏空洞的眼眶中閃爍着紫芒。給人一種“可愛”?和陰森結合在一起,又不互相沖突的詭異感覺。
中年人懊惱地看了一眼還在發笑的胖子,看似隨意地揮了揮手。他的面前突然閃現幾道黑色的人影。人影向他行禮之後,馬上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同時,在某龐大森林深處的某個疑似洞穴之外,一隻突然出現的黑色小貓,搖着尾巴,優雅地邁着小步走進了洞穴。它的皮毛流淌着黝黑的光澤,如綢緞般滑膩。它的尾巴用銀色的緞帶綁着一個金燦燦的小鈴鐺。隨着它的步伐,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洞穴之內,別有洞天。到處是翡翠雕刻成的人物和各種其他無法辨認的生物的雕像。栩栩如生,卻貌似奪魂攝魄,使人心神一震。
洞府之中,一副巨大的翡翠棺木出現了輕微的震盪。一隻白皙如雪的手從裡面探了出來。修長的指尖,輕柔地上下挪動,彷彿是對情人的召喚。黑色小貓,用頭親暱地蹭着這隻玉手。
一手撫摸着小黑貓,一手理了下銀白的長髮,一位妖媚的女子從翠棺上坐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向某個方向凝視着,目光彷彿透過了一切障礙物直達遠方。接着她露出妖冶的笑容,用軟軟的舌頭,舔了一下誘人的紅脣。眼眸閃過一絲久違的興奮。那彷彿找到心儀的獵物的興奮。
大陸的另一端,到處充斥着屍體的腐臭氣味,暗無天日的牢房裡,那唯一的一位活着的人,突然渾身一震。他身上所着破舊溶爛,頭髮灰白凌亂,面容枯槁,眼球深陷。遠遠望去像個活着的骷髏。
他的同樣枯槁的雙手被絕石釘在用鮮血畫滿咒文的牆壁上。那些咒文很明顯不是這個大陸上的文字。
他的下體是癱瘓的。雙腿的骨頭碎成觸目驚心的一寸寸。
這時,他那無神的雙眼仿若有了神采,但很快暗淡下去,讓人以爲,他剛纔的表情都是一種錯覺。
同樣的騷動,不同的表現,都在這一刻不約而同地在這片大陸的許多不爲人知的地方上演着。也預示着這片大陸以後的不平靜。
伯爵府邸內,那個林凌天頗爲忌憚的人,已經脫下了嚴謹的“外套”。優雅地坐在盛開的紫色玫瑰的花園裡獨自品嚐着午後精緻的茶點。
“咦?本源的氣息?”他若有所思地朝某個地方望了一下,“呵呵,被刻意消除掉了呢。”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修長的指節在玻璃圓桌上交疊了起來。“哦?似乎那個他也注意到了呢。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纔好啊。”他饒有趣味的喃喃道,眼睛眯成了一道弧線。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穿着華麗的老年人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成爲夢幻般的玫瑰園中一道相當不和諧的“風景”。對於這幾個大煞風景的人,俊逸的管家不慌不忙地站起來,像機械式優雅而精緻地向其行禮。
“賽斯特·格里,牢裡的犯人不見了。對於作爲主要負責人的你,在這段時間私自把看守的侍衛無故調走的行爲,我們需要得到合理的解釋。”爲首的老者質問道。
“尊敬的閣下,您的要求請恕我無法達成。對此,本人深表歉意。”賽斯特畢恭畢敬地回答,可下面卻話鋒一轉。
“在這裡,除了那位大人以外,您認爲我需要向任何人做任何解析麼?”賽斯特突然湊到老者的耳旁,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言語之間恭敬成分全無。
“你!你……”看到賽斯特那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的臉,爲首的老者貌似被踩到尾巴的貓,憤怒地瞪着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哼!別太囂張。”說罷,他甩了一下手,帶着其他人憤憤然地揚長而去。
對於老者的評價,他不可置否。他自然而然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緩緩而優雅地重新坐回那張精緻的象牙雕花椅上,繼續享用他的下午茶。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那樣。除了,他眼角那某不可察覺的精芒。
玫瑰園,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午後的陽光變得有點昏暗。無數淡紫色隨風搖曳,散落四方。
棋子已經擺好了,接着又會怎麼下呢?
沒有人注意到,在餐桌上的一個角落上,靜靜地躺着一副撒滿紫色玫瑰花瓣的西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