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瑪從賽場上回到國立魔武學院參賽選手的休息區。迎接他的是早已把記錄本收起來的羅倫斯和手中拿滿食物的林凌天。艾斯也朝這邊看了一眼,就繼續回到自己的修煉世界。
“奧瑪學長,你一定餓了吧。”貼心的學弟在‘瞌睡時送枕頭’的舉動,讓奧瑪實實在在地感動了一小把。接過食物後的胖子,連咀嚼都等不及,把那些能吃的東西直接邊塞邊吞。一頓大快朵頤之後,奧瑪纔想到有點不對勁。“咦,學弟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這時候,羅倫斯特意在林凌天面前把手指放在嘴邊。有時候,有些事情讓奧瑪知道,他會變得很煩人的。
“是學長你的肚子告訴我的啊。”林凌天指奧瑪回來時,腹中發出的那清晰的響聲。
“是嗎?”奧瑪看到‘眉來眼去’的兩個人,質疑道,“是不是羅倫斯這傢伙跟你說了些什麼?”
“有嗎?羅倫斯學長?”
“沒啊。”
林凌天和羅倫斯兩人一唱一和,最後相視一笑,使得奧瑪的探究無果。
“那就算了。”奧瑪一看到食物就把剛纔的疑問統統與這些果腹的美味一起吞進肚子裡,不再追究些什麼了。“對了,以後直接叫我奧瑪就可以了,還有直接叫這傢伙羅倫斯,整天學長前學長後的多生疏。我就叫你林凌天好了,不過你的名字發音真的很獨特。”
奧瑪的提議,羅倫斯並沒有反對。其實大家的年齡都很接近,只有入學的先後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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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專用的公共豪華看臺上,一雙稚嫩的身影在把玩着手中的魔法攝錄水晶。“我還以爲今天的比賽超級無聊的呢。”說話的少年揚起天使般的笑臉。
“是啊,想不到,比賽中還會有些這麼有趣的事情和選手。”與之前說話的少年幾乎用同一個模子雕琢出來的精緻面孔重複起他兄弟的表情。不過,瞬間,他那純潔的神情突然被某種陰暗覆蓋起來。“想不到,邦迪那個沒用的東西竟然會輸給一個那麼滑稽的胖子,你說,該給他什麼樣的‘獎賞’呢?”
“那當然是讓他參加我們平常最愛的那個有趣‘遊戲’,他一定會有一段畢生難忘的‘愉快’回憶。”少年燦爛地笑着,悄悄的附在他如影隨形的另一個他的耳邊說道。
一時間,一對天使天真爛漫的笑聲充斥了整個看臺。
不過,天使並沒有繼續逗留在看臺上,他們牽着手回到了王室的獨立包廂裡。在看臺地上的某個角落上,靜靜地躺着兩個破碎的魔法攝錄的水晶球。裡面的影像停留在奧瑪勝利的那一幕。
“那個胖子的能力挺有趣的。”科斯隨意地端起一杯有上百年份的維斯雅蘭酒輕輕地抿了一下,“如果……”他並沒有繼續自語下去。“那個注重外表的虛榮女人對胖子似乎沒什麼興趣,至少她手中不會多一枚棘手的棋子。”
這時候,一個衣着嚴肅的僕人走了過來。
“凱琳娜遺忘了嗎?”冷冷的音調從那抿起的薄脣發出。
“是,凱琳娜小姐已經被成功施加‘遺忘’,不過,目前還處於昏睡當中。”那個侍從謹慎地答道。
“很好,你們都做得很好。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科斯讚賞地迴應着,把手邊的另一杯酒遞給唯唯諾諾的僕人。
“謝謝公爵大人。”在科斯的目光注視之下,那個年輕人喝光了杯中的瓊漿玉液。
“那是百年份的維斯雅蘭,好好品嚐吧。”公爵發起的對話,變成了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他打了一個響指,從外面進來了一個衣着打扮跟剛纔之人差不多的僕從。
“把他帶下去吧。”僕從面無表情,甚至沒有正面看那個‘他’一眼,就規規矩矩地應命令把地面上毫無意義的‘他’搬了出去。
中年人重新品嚐起昂貴的酒水,他手中搖晃着一隻精緻的耳環。耳環上面鑲嵌着一種不知名的晶石,晶石在射入包廂的陽光下,閃閃發亮。不過此刻在晶石的周圍縈繞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在這個細小的不知名的晶石的中央發現一個細微的魔法陣。魔法陣裡的符號的圖形相當古怪,就算在大陸最爲權威的魔法陣收錄典籍上都找不到其出處,就算是最資深和見多識廣的法陣刻畫大師看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公爵觀賞了手中這件渾然天成的傑作一陣,放下了右手端着的空酒杯。他眼睛掃過自己右手的食指,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小的傷口。
紅得有點發紫的血珠子,從那個小型創口那裡不斷冒出來。
科斯把食指冒出來的血珠滴在左手手心承託着的華麗耳環鑲嵌着的晶石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鮮血完全融進了晶石裡頭,一點也不殘留在晶石表面,不留痕跡。晶石裡面小到肉眼幾乎不可察的古怪法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所有圖案和符號不停地分散組合,最後形成唯一一個特定的符號,正如它的製作者那張不成形的‘臉’上閃爍的那個符號一模一樣。
“他真是惡趣味……”荊棘大公咒罵着。
隨着他不滿的腹誹,一張張扭曲的臉孔哀怨着、慘叫着從晶石裡的符號中大量地涌出。這些破碎的靈體般的氣息狀霧氣,大多都是一些悲慘的女性的形象,她們都保留了在無盡的折磨之後的那種絕望和驚恐,不甘和憎恨,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顫。人類究竟在遭遇了些什麼之後纔會出現這種扭曲的表情?
她們痛苦的掙扎沒有持續多久,符號裡冒出的黑氣就把她們那些恐怖的‘嘴臉’淹沒了。黑氣消散,在虛空中出現了一個屏幕狀的物體。
裡面像電影回放那樣出現了很多人和物,都是凱琳娜在佩戴這個特製耳環時遇見的人和發生的事。
不同於視角的觀察,凱琳娜身邊的一人一物,就算不在她視野範圍內的都被清晰地捕捉到。
所以影像像走馬燈一樣快速地閃過,最後影像突兀地定格了。
“終於找到你了……”科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