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探訪國立魔武學院那些人的時候,有沒有遇到讓你產生異常感覺的傢伙?”中年人使用一貫嚴肅的口吻問道。
“父親大人,我……呃,沒有……”凱琳娜本想把那個讓覺得很親切的少年說出來,她在瞬間發現她父親眼中透出一種讓她感到害怕的神色。她不知怎的突然改了口,她心裡萌生起不想讓他知道的念頭。
“哦?我的乖女兒,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科斯的臉色變得陰沉。凱琳娜在他目光的逼視下低下了頭。
“擡起頭來,凱琳娜。”公爵冷冷地說道。
“嗯?”少女鼓起勇氣,用骨子裡那份倔強支撐着重新迎接父親的令人生畏的目光。
只見中年人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地點在少女的額頭上。
凱琳娜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覺。
在少女的身體倒下去那一刻,從包廂的帷幕中閃出兩個身影,把少女的身體及時攙扶住。
“帶小姐下去休息。”科斯毫無感情地丟下一個簡短的命令。
“呵呵,靈魂法師他們這幫人雖然挺讓人討厭,但他們研發的道具的確挺好用的……”科斯的手上出現了一個精緻的耳環,與凱琳娜右耳上的耳環是一對的,那是他在昏倒的少女的左耳上取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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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傢伙。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看到木本源之物完全沒有冷靜下來的趨勢,林凌天也急了,如果沒有本源空間控制、吸收和保持他體內血脈嘗試的本源之力的平衡,那麼他最終結局就會像他的幾位前輩一樣由於力量失控而爆體身亡。
他不知道該如果制止暴動木本源之物對本源空間的破壞。
“小傢伙,你趕快靜下心來,焦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本源之物既然跟你的身體和靈魂發生了一絲聯繫,你就能嘗試跟它溝通,讓它平靜下來。”本源之心稍作思考,提出了一個可行的建議。
林凌天一點就通,他連忙讓自己煩躁的心情平復下來。他集中精力嘗試與混亂狀態下的木本源之物對話。本源之物沒有意識,只是在漫長的形成過程中產生了一絲靈性。正是這絲靈性,讓與它發生聯繫的少年有了與它溝通的可能。
很快,一些類似風吹過樹葉發出‘唦唦’聲傳到了林凌天的腦海裡。這是木本源之物對於少年接觸的一種迴應。儘管這些聲音聽起來毫無意義,但林凌天還是感到欣慰,因爲這意味着,他的嘗試向成功邁出了一步。如果它對他的接觸毫無反應,那麼,林凌天就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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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悲傷嗎?”林凌天不理解木本源發出的聲音傳達的信息,他只能憑藉自己的感覺猜測其中的含義,不然語言不通的他們真的無法交流。
迴應林凌天的又是一陣“唦唦”聲,只不過,這一次比上次的更爲強烈,節奏更強。無法得知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林凌天只好再次投石問路。“您在憤怒?”
本源之物的聲音戛然而止,彷彿在醞釀着什麼。
“對了還是錯了?”林凌天心裡沒底,不過他感受到木本源的狂躁稍減,應該是對話起了作用。正當他這麼慶幸地想着的時候,暫時平靜的本源之物又突然暴躁了起來,比起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下子,可把林凌天嚇壞了。“難道自己剛纔的話起反作用了?”現在的他有點欲哭無淚。
“你需要幫忙?”既然惡果已經造成,林凌天也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試探下去。
“咦,好像有效果。”那些延伸的藤蔓不再像瘋狂的怪物觸手那樣舞動,而是變回植物的形態,可惜它們始終沒有退回去,依然大肆地侵略佔領着變得不安定的本源空間。
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林凌天自知自己猜對了一半,可剩下那一半纔是最令他頭痛的部分。
分離、完整……幾個詞語如靈光一般閃過,這是他之前身心體會到的悲傷當中所蘊含的一點感悟。聯想到木本源之物不完整的法則和形態,林凌天突然明悟過來。它是希望自己把它失去的那一部分找回來。
“我承諾,我一定會把您缺失的部分找尋回來的。”少年信誓旦旦道。其實就算不是木本源之物要求,他也會把木本源的生命法則補充完整。林凌天心情複雜地瞟了一下被藤蔓覆蓋了大部分的亞雷的身體,跟他在歲月中長高的身體不一樣,他曾經的夥伴的身體的時間還是停留在他毀壞的那一瞬間,屍體一樣的冰冷。活着的死人,悲哀的沉眠着。
“唦唦唦……”彷彿感受到林凌天諾言中的真誠和執着,木本源的本體顫抖着,發出一股接連不斷的顫音。緊接着,所有實質化的藤蔓,全部發出瑩瑩的綠光。這些粗壯的枝條在光芒當中漸漸變得虛幻。隨着綠色光點的消散,這些霸道而蠻橫的傢伙漸漸歸於虛無,本源空間恢復往日的空蕩,一切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木本源之物如此騷動,看來在比賽之後,還是有必要早點到精靈聯盟那裡一趟,那裡有母親的線索,還有木本源之物缺失部分的線索。”少年喃喃道。
林凌天的意識從本源空間回到自己丟在現實中的身體上。他發現休息室的氣氛很奇怪。大家都停下了各自所幹的事情,神色怪異地打量着他,連本應該沉浸在忘我的修煉當中的冰山同學也不例外。
他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些刺痛,隨着風的吹來,臉上有點涼涼的感覺。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指去抹了抹冰涼的地方。“咦,怎麼溼了?”他終於知道了大家怪異眼神的起因。自己的身體竟然在他意識不在的情況下流淚了。
“林凌天學弟,你沒事吧?”奧瑪第一個關心地問道,這位少年是爲數不多對他的怪癖不置於白眼和嘲笑的人之一,而且還很開懷地與他分享過美味食物。
“呵呵,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林凌天裝傻道。
但是大家都一副亡靈纔信你的表情,特別是這位睜眼說瞎話的傢伙眼角的證據還沒徹底抹殺掉的情況下。
“師弟,別傷心。作爲一個男子漢,失戀很正常,自作多情不是你的錯。”胖子很順溜地道出一副勉勵的豪言壯語。他的順溜是因爲這句話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無數遍。
“什麼?失戀?我沒有……”林凌天汗顏地辯駁道,但他接下來卻無語了。因爲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相信他的解釋。
人家對他頗有好感科斯小姐前腳一走,他就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還在偷偷哭泣。這樣的巧合坐實了他失戀劇情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