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僞裝的生活

林凌天不是沒想過立刻着手進行調查。他堅信,憑着他二十一世紀現代人的智慧,就算不能一下子揪出那個害他之人,也至少能查到些蛛絲馬跡。但想深一層,就算查到又怎樣,他能幹些什麼。作爲一個沒有一點實力的人,他就像螻蟻那樣,讓人一個指頭都能簡單地捏死。

現在,他的調查無疑是打草驚蛇,迫使那個人把陰謀變成陽謀。只不過是換一種方式而已,最終受害的還是他。何必又多此一舉呢。如何提升實力纔是他當今應該擺在首位的事情。

“我的體質該如何改善?”沉默了一陣的林凌天問道。

“看來你還沒有被衝動衝昏頭腦從而幹些不明智的事情啊。”剛纔整個過程中,林凌天的情緒波動,都被本源之心捕捉到。聽到,林凌天沒有問它關於調查的事情反而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在爲林凌天心智之成熟而驚歎的同時也頗爲欣慰。

“你的體質在經過兩次本源之力淬鍊之後,那些有害的雜質已經排除出去了。”本源之心說着,一邊等待林凌天驚喜的失態模樣。

可它失望了。林凌天只是略微點了一下頭,示意他知道了。他此刻想得是另一件事情。

“那也不用擔心,食物什麼的你可以照吃照喝。因爲你那淬鍊過的身體已經對這兩種成分產生抵抗性了,完全不會把它們吸收進去。”本源之心得知林凌天所想,立刻補充道。嘿嘿,小傢伙這次你應該會笑出來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林凌天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卻還是眉頭緊皺,仍在擔憂着什麼似地。

“嗯,小傢伙連這一層也想到?”原來林凌天在爲如何掩飾自己已經“恢復”了,而煩惱。

“這一層,你也不用擔憂。你身體殘留的相當微弱的本源之力,會被動地幫你隔絕一切查探你身體的意念。只要你不刻意使用力量,在別人的眼裡,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當然當你修爲越高,對本源之力的控制力加強時,你還能主動使用它精準地改變身體的氣息,表現出你想表現的力量修爲。”

“這真是一件完美的僞裝工具啊。”林凌天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不過也僅僅是眉頭鬆開了而已。

“把本源之力當成僞裝工具的也只你纔有這種奇特想法。”如果它聽到林凌天還沒說出來的那句感慨——“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扮豬食虎必備良具啊。”會不會有種想吐血的衝動呢?

如果要演一齣戲劇,我要做最專業的演員。這是林凌天對今後的生活定下的第一個目標。

一定不要讓人看出來:這位卡倫少爺已經從裡到外,從靈魂到身體都改變得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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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鏤空的玫瑰花造型的白銀窗框中透進有點陰冷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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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打擾了。”

林凌天睜開了迷濛的雙眼。“進來吧。”不是梅琳,一個挺陌生的女僕,臉上掛着職業式的微笑,早已候在門外。她們應聲而入,林凌天才發現來得人不止一個。

雖是個不重要的少爺,貴族應有的排場還是做得很足的。

作爲一個貴族少爺,林凌天要遵守的第一條潛規則是任何事情決不能自己動手。

竭力控制住自己快要顯露的無奈表情。林凌天似笑非笑地僵硬的扯着嘴角,要很“自然”地製造一個優雅的微笑。在他任由一班女僕,像人偶那樣擺弄他時。

可當那些女僕的其中一個當着衆女的面前,很麻利地把他脫得只剩一條內褲時,他實在笑不起來了。這位自以爲臉皮很厚的人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彆扭的紅暈。不過,他還在暗自慶幸還好內褲不用脫。其實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那條若隱若現的半透明的絲質內褲能遮擋些什麼。

這些場景在卡倫的記憶裡也有。可記憶中的與親身經歷的感覺是兩碼事。林凌天現在覺得昨天果斷地拒絕了女僕的沐浴伺候是個英明的決定,否則當時又不知會鬧出什麼笑話。

女僕的忙碌之下,林凌天已經穿戴整齊,梳洗完畢。爲首的女僕,一個比較嚴肅的女人,搖了一下手中大號的銀質鈴鐺。鈴聲一響,那些女僕馬上收起手頭的事物,井然有序地分列成兩兩排,一左一右地立在林凌天前面,規規矩矩地站着。

“少爺,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爲首的女人公式化地詢問道。

“嗯,怎麼以前沒怎麼見過你們?”這些陌生的女僕在卡倫的記憶裡毫無印象。

“回少爺的話,我們是格里管家安排過來的。少爺由於身體還沒復原,需要更細緻的伺候和照顧。”那女人古板的臉上呈現出自豪的神色,彷彿得到格里管家的認可是一種天大的榮耀。

“呵,難道這不是一種變相的監視麼。賽斯特那隻狐狸還真對我不放心哪。”林凌天暗自想到。在他心目中,那個城府很深的年輕管家早已和陰險的狐狸畫上了等號。

女僕長似的她再次搖鈴。女僕們很有秩序地“退場”。

“少爺,今天的天氣很好。您用餐地點將設在晨光室內。請您隨我到用餐地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少爺。”

看到梅琳因運動而泛紅的臉龐,林凌天心中泛起淡淡的憐惜。

“沒有規矩和教養的傢伙。”那女僕瞪了梅琳一眼,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的,顯然梅琳的出現打擾了她的榮耀的“工作”使她很生氣。

林凌天也不理會這位女僕小姐的牢騷,依然注視着梅琳。聽了那個女人的斥責,梅琳的眼神變得有些怯怯的。

“亞雷不見了,他去哪裡了?你派他出去做事了麼?”

梅琳若無其事的話語使林凌天一愣,接着一個專業術語在他腦海冒出——選擇性失憶。

“嗯,是的。他要去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林凌天撒一個善意的謊言。他感到很難受,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忘記會比記着幸福。

“咳咳。少爺用餐時間到了。”一邊被遺忘的女僕提醒道。

“梅琳,隨我一起去,由你負責伺候我用餐。”

“好的,少爺。”小女僕乖巧地答道。旁邊的那位卻不甘地哼了一聲。

從步出這個房間起,他就正式進入了屬於卡倫少爺的生活。希望這種僞裝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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