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之後,李天逸笑着看向衆人,說道:“各位,就在剛纔,我接到了一個恐嚇電話,對方跟我說,我現在正在極力調查的這個案件很有可能觸碰到了某些在泉城市很有勢力的人的利益。他們在跟我打賭,說如果我繼續調查下去,我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賭上我自己的性命。”
說到這裡,李天逸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我直接告訴對方,我會堅定不移的調查下去。因爲我李天逸是一名紀檢幹部,是泉城市執紀審查室的主任。”
此時此刻,臺下一片沉寂,衆人看向李天逸的目光各有不同。有的人目光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在他們看來,李天逸非得揪着這個案子不放,是自討苦吃,自己作死,因爲對於這個案件,只要是泉城市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事情的背後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要知道那可是幾十億的資金直接被石毅豹給捲走了。而石毅豹走得十分輕鬆,根本就沒有人給他設置任何的障礙。要想做到這一點,沒有一定的權勢,是根本辦不到的。
當然啦,也有些人看向李天逸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同時也充滿了惋惜。因爲他們都知道李天逸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是一條與既得利益集團之間的激烈碰撞,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不管是李天逸也好,還是既得利益集團也好,大家都沒有了退路。李天逸如果成功了,那麼既得利益集團必定會土崩瓦解,他們不可能束手就擒。他們一定會抗爭到底。而李天逸也是如此,既然上面只給了李天逸三個月的時間來破獲這個案件。那麼如果李天逸在規定的時間內完不成任務,那麼等待他的只能是黯然離開齊魯省的結局。
看着衆人那各式各樣的眼神李天逸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李天逸說道:“各位,可能大家不知道,在我李天逸來齊魯省之前,我已經給我自己定好了一副棺材。”
當李天逸這句話說完之後,整個現場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所有的人全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誰都沒有想到,李天逸竟然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大家都是聰明人,李天逸的這番話意味着什麼,大家都很清楚。李天逸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衆人,他李天逸在來齊魯省之前,已經對所有的困難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而且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李天逸站在主席臺上,看着臺下議論紛紛的衆人,微微一笑,繼續大聲說道:“各位,在這裡,我可以十分鄭重的向大家承諾,只要我李天逸還坐在齊魯省監察委第一執紀審查室主任的位置上,那麼我就一定會堅定不移的將國家監察政策貫徹落實下去。我不管,我要省查的對象是誰?我不管,對方有多麼高的級別,多麼強大的背景,只要在我李天逸的權限範圍之內,我會堅定不移的展開執紀審查工作。
在這裡我希望跟大家平心靜氣的交流,我希望大家不要把我看成是外人,從我成爲齊魯省監察委第一執紀審查室主任的那一天起,我已經成爲了齊魯省的人。我李天逸願意爲齊魯省的人民,奉獻出我所有的一切。因此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如果哪位手中握有和這個卓越金世界事件有關的相關材料,請大家第一時間發佈到我的電子郵箱內或者發送到我們省監察委第一執紀審查室。大家也可以將你的舉報材料發送到我的個人微信公衆號上。我的個人微信公衆號是夢入洪荒,大家直接打開微信,點擊微信右上角的加號,點擊添加朋友,然後點擊一下公衆號,在公衆號搜索欄內輸入夢入洪荒,就會出現我的公衆號,大家關注後就可以給我留言了。我每天都會上我的微信公衆號查看大家的留言並及時和大家進行互動的。”
李天逸說完之後,現場有人鼓掌,有人咒罵,有的人爲李天逸豎起了大拇指,也有人直接恨不得衝上去把李天逸給打死。
在衆人迥異的目光中,李天逸揮了揮手,說道:“各位,請大家在現場稍等四個小時,四個小時之後,如果沒有被我們省紀委或者省公安廳的人帶走的人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當然啦,現場大家依然可以自由的和外界進行通訊溝通。不過我提醒一下各位,由於今天的形勢比較嚴峻。所以省公安廳針對今天的這種情況啓動了通訊監聽監測系統。凡是在場所有人的電話信息,微信聊天,QQ聊天兒等所有的通訊方式都在省公安廳的監測範圍之內。
如果哪位朋友想要將今天現場發生的事情向外界透露的話,我也非常歡迎,因爲通過你所透露的消息,我們能很快的查清楚今天在場的各位之中到底有誰適合我們所要調查的卓越金世界這個事件有關。這個是我們所需要的重要的線索。”
說完之後,李天逸十分瀟灑的衝衆人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去。
現場一片沉寂,有些人手中拿着手機,想要打電話卻不敢,想要通過微信通知朋友這邊發生的事情,還是不敢。因爲李天逸剛纔所說的那番話,實在是太讓衆人心中不安了。
既然李天逸說省公安廳在現場設有通話監聽系統,那一定是有的,他們相信李天逸不會對他們撒謊的。即便是有人對李天逸的話產生懷疑,但是也無法驗證。至於那些心虛的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此刻頭痛的厲害。他們既想要通知外面的人對此事加以防範,卻又不敢,因爲他們擔心自己會暴露了。
李天逸走下主席臺,來到門口的時候正遇到執行任務歸來的老王。老王湊到李天逸的耳邊,低聲說道:“天逸,你剛纔說省公安廳在現場設有通訊監聽系統,這是真的嗎?你要知道,如果省公安廳真的這樣做的話,一旦有人告狀,那麼省公安廳那邊也是要承擔巨大的責任的。”
李天逸微微一笑,說道:“老王,孫子兵法上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兵者,詭道也。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我相信我說一句話,哪怕是謊話,這也不犯法吧。”
李天逸說完之後,邁步向外走去。老王跟在李天逸的身後,一張菊花般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燦爛的微笑。他輕輕的充滿了讚歎的點了點頭,看向李天逸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
從會場走出來之後,李天逸帶着老王徑直來到了省監察委的一個定點審查室內。
這個定點審查室是李天逸一手策劃並敲定的。這是一處普通的居民小區內的頂樓。房間四周的窗戶處全都設有鐵柵欄。鐵柵欄上全都包裹着一層海綿。陽光可以透過窗戶和鐵柵欄射進來。室內的人也可以站在窗口,俯視整個泉城大地。房間內的地板上,牆壁上到處都沾滿了厚厚的隔音材料。一方面被審查的人不能通過撞牆自殺。另外一方面,這裡面所有的聲音外界無法通過振動等形式進行監聽監測。最大程度上確保審查工作的順利進行。
李天逸走進審查室內。此刻,謝小玉正在和茅春鋒進行交鋒。謝小玉,接連問了茅春鋒,七八個問題,而茅春鋒卻沒有回答一個,只是閉着眼睛翹着二郎腿兒在那裡哼着小曲兒,一點兒都沒有被審查的樣子。謝小玉氣得滿臉通紅,不停的拍着桌子。
茅春鋒卻根本都不鳥她,依然我行我素。
李天逸進來的時候,謝小玉正使勁的拍着桌子,怒聲吼道:“茅春鋒,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啊,我警告你,你現在根本無法再出去了。你的問題十分嚴重。我希望你能夠意識到自己問題的嚴重性,坦白交代你的問題,這樣才能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茅春鋒不屑的笑了笑,說道:“謝小玉,恕我直言,你一個黃毛丫頭就想對我進行審查,你的資歷夠嗎?你的能力夠嗎?我奉勸你,就不要在我這裡白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我感覺這個房間挺不錯的。空氣也好,陽光也好,事業也好,在這裡就相當於休閒度假了。”
“你……”謝小玉用手指着茅春鋒的鼻子氣的粉臉通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沒有想到這個茅春鋒竟然如同茅坑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什麼都不肯說,這讓他感覺自己很沒有面子。
就在這個時候,李天逸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謝小玉怒氣滿臉的模樣,他笑了。
剛纔在門外的時候,李天逸已經聽到了一部分謝小玉和茅春鋒之間的對話。
謝小玉看到李天逸走進來,臉上充滿慚愧的說道:“老大,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我現在沒有任何的收穫。這個茅春鋒什麼都不肯交代。”
李天逸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兒,你先出去吧。讓我和茅春鋒同志聊兩句。”
聽到李天逸的話之後,茅春鋒擡起頭來,充滿不屑的看了李天逸一眼,趾高氣昂的坐在那裡,似乎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