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笑道:“若僅是雙手之數你也就不會想的這麼久了!”
大師愣了一下,笑道:“你是懷疑我在撒謊?”
夏商周笑道:“我並沒有說這句話啊,請不要把您的思想強加在我的身上。”
大師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繼續笑道:“你是一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子,這種性格的人不是一個壞人,但若是在你的敵人面前也是這樣‘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的話,你一定會吃大虧的!”
夏商周問道:“您幫我相面的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大師笑道:“還是個急性子,三盤棋之後我就幫你相面。”
夏商周不說話了,拿起一個棋子就開始了佈局。
見夏商周已經落子,大師便也落了一子,落完之後又說道:“其實人的面相上可以透露出許多的內容出來,我爲此研究了許多年,你有沒有興趣學?”
夏商周又落下了一子,但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說道:“該你了。”
大師便又落了一子,之後又說道:“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夏商周還是不回答他的話,落下一子之後又說道:“該你了。”
大師愣住了,因爲大師從夏商周的臉上已經看到了答案。
‘人的面相其實可以透露出許多的內容出來’這句話還是不假的。
夏商周的表情與話語已經表明了她的想法,那就是夏商周認爲這位大師不過是個‘神棍’而已,他在替人看面相之前總要與那人先會三盤棋,其目的就是通過兩人之間的聊天來獲取對方的一些‘有用信息’,爲之後的‘相面’做鋪墊!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個十足的大騙子!
看着夏商周的眼神與表情,大師不僅沒有因爲被夏商周‘看清其本質’而驚慌失措,反而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他也不再問夏商周了,因爲他知道問了也不會有迴音的。
於是一場棋盤上的博弈就變的非常的奇怪起來,大師雖然不問夏商周問題了,但還是一個勁不停的在那說着說那、自言自語,天南地北、國內國外、各個領域只要是他能想到的事情他都拿來說上一說,似乎是想引起夏商周的興趣來跟自己聊一聊或是想看一看面對自己的嘮叨夏商周究竟能忍耐到什麼地步。
大師還故意裝着沉思棋局的佈局來拖延時間,但他演戲的本領實在是太差了,夏商周一眼就識破了他,簡直連當個羣衆演員都不夠格...
但夏商周並沒有說任何話,落完子之後就看着他‘自導自演’、‘自娛自樂’或是也研究着下一步棋該怎麼走,要在棋盤上殺他個片甲不留!
三盤棋就在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情景中結束了,這三場‘對決’持續了七半個小時!搞的卡爾諾甘期間還跑來問‘要不要先吃個飯再下?’。
回覆他的是:“不需要!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們!”
這話也是大師回答的...
當這最後的一盤棋結束之時,夏商周才說道:“現在能給我看相的結果了嗎?”
大師笑道:“當然可以,半個小時之後我就將你面相透露出的內容告訴卡爾諾甘執政,你先去吃個飯,靜等結果吧。”
夏商周道:“如果您算的不準呢?”
大師看着夏商周不善的表情,笑道:“萬一算的不准你想要我怎麼樣?”
夏商周道:“既然您這麼會看相,您能從我的面相上看出答案嗎?”
大師注視着夏商周的表情,笑道:“應該是看出來一點了。”
他能看不出來嗎?夏商周的臉色很不友好!相信一個不擅長察言觀色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夏商周道:“哦,那您說說看。”
大師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夏商周也笑了笑,道:“這不是什麼天機,是心機,告訴你也沒什麼。我想的是:‘你最好能看出我這次去凡卡後就回不來了,如果我這次還能回來,我就買下這裡,然後炒你的魷魚,讓你捲鋪蓋走人!”
面對夏商周一再對自己的針對與討厭,這位大師仍是沒有絲毫的不快,他微笑道:“這是個自由的國家,只要是不違法的事情,人們都可以去做。”
夏商周也笑了笑,轉身離去...
下了七個多小時的棋,夏商周不僅餓而且還很疲憊,她決定先大吃一頓,靜等那位大師的相面結果出來。
夏商周出來之後,卡爾諾甘就進了那位大師的屋子,卡爾諾甘對這位大師笑道:“聊的怎麼樣?刑家能有這樣一個女兒您也應該感到自豪啊!”
大師嘆了一口氣,道:“她並不適合去做一個將軍。”
卡爾諾甘道:“哦?哪一點不適合?”
大師道:“她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城府不深,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對於一個將領來說,這是大忌。”
大師接着說道:“從棋盤上的博弈來看,她的攻擊性極強,雖然也會注意防守,但她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進攻上了,並且一旦實施了進攻她就會暫時忘記防守,我一賣個破綻給她,她就毫不猶豫的向我進攻過來。”
卡爾諾甘道:“雖然夏商周的軍事天賦很高,但畢竟她才二十歲還不到,年齡的確是她的一塊最致命的短板。
不過我安排了東湖或將軍在背後指導她,相信能彌補她缺乏經驗的這一缺陷,他們倆聯合,相信一定能取長補短、發揮出最大的實力。”
大師搖搖頭,道:“夏商周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隻要是她認準的事情她就會去做,即使是有身份、權利、地位等各方面都比她強的人勸阻也根本沒有用!可以說是一意孤行、剛愎自用!”
大師笑了笑,接着說道:“你知道下完棋之後她跟我說什麼嗎?她說如果她這次能從凡卡國回來就買下這裡,然後炒我的魷魚,將我趕出去。”
卡爾諾甘怔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自己
現在的心情,真是哭笑不得...
過了好一會兒,卡爾諾甘才說道:“那您就沒有發現她有什麼優點嗎?”
卡爾諾甘很是鬱悶,怎麼夏商周暴露了這麼多的缺點出來...
大師道:“要說優點,那應該算是她很能沉得住氣、很鎮定,不受外界與內在的影響。跟我下了七個多小時的棋,在下棋這點上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厭煩,不僅沒有因爲心情的影響而導致她的棋藝下降,反而還有所提升,最後一盤竟然跟我鬥了個不相上下以至於最後和棋結束。”
卡爾諾甘道:“能鎮定自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也是一個將領所必備的素質,一個能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的人就不會那麼冒冒失失的去行動,能跟您和棋,特別是在又餓又疲憊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可以想象她在下棋的過程中頭腦是非常冷靜的。”
大師贊同道:“這一點倒的確不錯。可既然她能這麼冷靜的思考問題,爲什麼還會對我如此不尊敬呢?看來有些事她能冷靜,有些事卻不能冷靜。”
卡爾諾甘道:“夏商周在術笛國內戰期間的表現可以說是相當的突出,再者,戰爭來臨,被戰爭波及的國家沒有人能置身事外,讓夏商周率領軍隊是最好的選擇。”
大師不說話了,他挑出夏商周這麼多的缺點也就是想讓卡爾諾甘把她換下來的,但換下來之後就能在這場戰爭中置身事外了嗎?他不知道,換下來之後,夏商周的結局就一定是好的嗎?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樣做才能對夏商周更有利。
半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卡爾諾甘與那位大師聊了半個小時之後便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再次見到卡爾諾甘,夏商周便問道:“我面相的結果呢?我看看他說的對還是不對。”
卡爾諾甘將一個紙條遞給了夏商周,紙條是捲起來的,夏商周打開來一看,卻發現上面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寫任何字...
夏商周道:“這真的是那位大師給你的紙條嗎?你沒有掉包?”
卡爾諾甘聽着好笑,道:“我掉包乾什麼?對我有什麼好處?”
夏商周道:“那這上面怎麼一個字都沒有?這不是耍人嗎?”
卡爾諾甘道:“大師的話都是富有禪機的,你要細細的去品味,不能光看表面。”
夏商周笑道:“好,真是厲害!”
接着她問道:“這座寺院值多少錢?我想把它買下來。”
卡爾諾甘本來想板着個臉的,但實在是板不住,笑道:“這座寺院不賣!”
夏商周道:“爲什麼不賣?”
卡爾諾甘道:“這座寺院是我的,我說不賣就不賣。”
有一點夏商周沒有看錯,那就是這位看相的大師根本不會看相,他只是藉着這個理由來與夏商周見上一面,彼此聊聊天而已。
這位大師也就是那位‘刑老’,現在看來,他與刑書易一定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很可能就是刑書易的父親,至少也是他父親的親兄弟,可能是因爲某些原因彼此不能見面而已,或者說刑書易根本就不知道這位‘刑老’的存在。
這裡面究竟暗藏着一段怎樣的歷史?這一切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有一點這位‘刑老’並沒有看錯,那就是夏商周是個極其理智的人,她控制情緒的能力非常強,遇上突發狀況也能鎮定自若,因爲她知道只有理智才能解決問題。
但爲什麼夏商周對這位‘刑老’的討厭之情表現的那麼明顯呢?還揚言要炒他的魷魚...
要知道這位‘刑老’可是卡爾諾甘的熟人,夏商周炒他的魷魚就不考慮考慮後果?這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夏商周自己才知道了。
至於卡爾諾甘與那位‘刑老’在屋子裡究竟聊了哪些些內容誰也不知道。但這次‘相面’的結果卻並沒有對夏商周產生多少影響,她還是要率領着自己的新第一整編師去支援凡卡,現在的第一整編師已經全部準備完畢,只等夏商周一聲令下了。
走水路單趟抵達凡卡也要三天的時間,夏商周率領的還是一支擁有四百萬的軍隊,需要分許多批依次前往,想要全部抵達凡卡支援的難度可想而知...
夏商周在半路還給自己的父母去了一個電話,按照慣例告知他們自己在這邊很好,並且根本沒有任何的危險,只負責在指揮室裡出出主意就完事了...
實際上,夏商周的第一整編師還沒有完全抵達凡卡國內,這邊的鴿派同盟國的海軍、空軍已經被多可熱島與東波宮的軍隊擊潰了,凡卡國正在利用沿海防線艱難的抵擋着敵國海軍軍隊的進攻。
再者,鷹派同盟國現在也找了個盟友,那就是‘的寧’。
‘的寧’位於凡卡的東北方向,距離凡卡的路程也不是很遠,走水路一天半的時間就可以抵達。
現在的寧加入了鷹派同盟國,這對凡卡來說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因爲的寧也已經對凡卡國出兵了!
的寧負責進攻凡卡的東北沿海防線,而多可熱島負責進攻凡卡的東南邊,東波宮負責進攻凡卡的西南邊,這三國分別從三個方向對凡卡國實施進攻,前後夾擊,讓凡卡首尾不能自顧。
的寧雖然只有六百萬的軍隊,但也不能小覷,並且凡卡的東北方是絕對不能被的寧佔領的,那樣的話,的寧的軍艦就會駛向凡卡的西北海域,那裡的海域是凡卡作戰期間的物資供給通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沒有吃的、用的還怎麼打仗?!
在戰爭來臨之際,凡卡就在西北方的‘舒兌海’海域上建立了物資運輸‘通道’,徵用了幾百艘民用船或用來運輸物資或將其改裝成軍用船來使用...
當凡卡國的‘防空網’被撕裂出無數道的‘裂口’時,敵軍的各種轟炸機就不斷的對凡卡國實施了大規模的空襲,對凡卡的沿海城市實施了地毯式的轟炸!
好在凡卡國爲這次戰爭已經做足了準備,人民已經被有組織的轉移走了。
可士兵們卻不能逃走。
況且若是一個國家都滅亡了,這些人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鴿派同盟國的海軍在這片‘舒兌海’上不斷的敗退着,但也沒有放棄抵抗,繼續在跟敵軍較量着。
面對多可熱島與東波宮這兩個軍事強國的進攻,凡卡的南邊沿海防線實在是堅守不住了。
無奈之下,凡卡軍隊的總參謀長‘博得椰約’下令將東南面沿海防線上的大炮全部炸燬,不給對方利用的機會。
因爲凡卡國的防線這麼快就被敵軍突破,夏商周便率領着已經登陸的一百萬士兵與同盟國國的士兵們一起抗擊着敵軍。
步兵、炮兵、坦克兵以及空軍齊上陣,空中到處是飛機的身影,地上到處是士兵、大炮的身影,子彈、炮彈密密麻麻就像不要錢似的向着對方傾瀉着...
目前,世界上的作戰方式都是一個套路,就是先用轟炸機、重型大炮打前站,將對方炸的‘七葷八素’之後,坦克兵以及步兵再出擊。
鴿派同盟國國這一方最大的優勢就是自己的轟炸機被擊中時,飛行員可以跳傘求生,完了換一架飛機還可以再接着上。
但敵方的飛行員就不同了,他跳下來也是死,而且死的更慘!
所以,經過幾個小時的攻防戰之後,多可熱島與東波宮就感到有些吃力了,他們的飛行員損失太大!
一架飛機被毀,短時間內還可以再製造出來,但一名飛行員被消滅,短時間內是培養不出來的!
多可熱島與東波宮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們也爲自己國家的飛行員着想過,在飛機的防護方面做的改進就不少,而且還給每個飛行員發了一萬塊錢的‘投降金’。
他們這些國家與別的國家思想不一樣,他們並不認爲投降是可恥的,既然你打不過對方,那你就投降好了,沒必要非戰死不可。
這個‘投降金’是裝在每個飛行員的制服口袋裡的,己方的飛行員被對方俘獲或是投降之後就可以用這一萬塊錢獲得對方的優待,意思就是你不能虐待我,我吃的、喝的、用的可都是付錢的...
可對方會因爲你付錢了就優待你嗎?
或許一些小打小鬧時還可以優待你一下,但現在...
鷹派同盟國發現對方正在不斷的殺害己方的飛行員就立即增加了己方陸軍、海軍的輸出力量,以減輕空軍的壓力。
多可熱島的海、陸、空三軍總指揮‘佟冬’元帥跟東波宮的軍隊總指揮‘修禾汀’上、將商議道:“既然凡卡南面的沿海防線已經突破,那我們兩國的陸軍就合兵吧,一起登陸作戰,海陸夾擊。”
修禾汀道:“恩,我們這邊的突擊隊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也要小心一些。”
佟冬道:“這個當然。”
登陸作戰是一種非常困難的作戰方式之一,其傷亡的數字也是令人不忍目睹的!
雖然多可熱島與東波宮兩國派了大批的轟炸機以及數艘戰列艦來掩護陸軍登陸,但這個‘陸’可不是那麼好登的!鴿派同盟國自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凡卡南邊沿海防線一被突破,鴿派同盟國就加大了南邊的防禦力量,增加了五百門重型大炮對多可熱島與東波宮進行空中與海上的打擊。
由於凡卡與景谷兩國早就知道了這些鷹派同盟國的陰謀,於是在世界大戰剛開始時就將早已準備好的岩石將沿海的海牀回填了一部分,這樣那些鷹派同盟國的戰艦就不敢靠的太近,否則就會撞上岩石、擱淺。
同時,這也就造成了這些鷹派同盟國陸軍登陸的難度將會大大提高!
凌晨三點鐘,多可熱島與東波宮的陸軍聯軍開始從五個方向朝着凡卡沿海地區登陸了,藉着黑暗的環境來提高陸軍登陸的成功率與存活率。
但鴿派同盟國像是早就知道你會在這個時間進行登陸一般,多可熱島與東波宮的陸軍剛坐小艇前進了三分之一的路程,鴿派同盟國的飛機與大炮就開始對着那片海域進行攻擊了。
黑夜不僅能掩藏住鷹派同盟國陸軍的行蹤,同樣也能掩藏鴿派同盟國的炮彈軌跡,小艇想要避開能擊中自己的炮彈毫無可能,它們只能全速的往岸邊駛去,只要抵達了岸邊,他們就有還手之力了。
不過如此密集的炮彈、子彈傾瀉過來,小艇想要安全的抵達岸邊太難太難了,只見不斷的有小艇被炮彈擊中、爆炸...
鴿派同盟軍這邊的處境也並不比對方的陸軍好多少,他們不僅要擋住對方的陸軍登陸,還要與對方的轟炸機與戰列艦抗衡。
多可熱島與東波宮的轟炸機與戰列艦不停的將炮彈射向了凡卡的南邊地區,其攻擊的密度並不比鴿派同盟軍這邊的炮彈密度小,用於掩護陸軍登陸。
空中不斷的有轟炸機被擊落下來、地面上不斷的有炮車被炸燬、海上的一些戰列艦也因爲對方的魚雷機與轟炸機的攻擊而沉入大海...
凌晨三點鐘,本來在這即將迎來黎明的時間段,人們都應該躺在自己溫暖的牀上做着甜美的夢。
但因爲戰爭的來臨,多少人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多少人不僅失去了自己溫暖的家,還失去了他們的生命。
他們多麼希望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噩夢而已,不管是多麼兇險的噩夢,等夢醒了這一切也就過去了,明天依舊能重新開始,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殘酷,他們已經沒有明天了...
經過半個小時的激戰,多可熱島與東波宮的陸軍終於成功的登陸了,但陸軍的總數卻減少了三分之一!
多可熱島與東波宮的士兵們佔領了凡卡國東南邊的沿海防線也想着利用這些個防線上的巨炮來打擊凡卡,卻不想在他們剛裝上炮彈準備射擊時,凡卡國的士兵就引爆了早已埋在這些大炮底下的炸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