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放開清雁,低聲對伍椒道:“查查罪人所最近有無異常情況,還有這些宮女之間,誰和青兒有恩怨。”
伍椒點了點頭。
扶蘇喃喃道:“青兒的屍體我也看過了,的確是勒死沒錯。”
清雁低下頭,嘴邊浮現一抹不可察覺的微笑。
“公子,門外韓小姐求見。”
“韓鬏木?”扶蘇眯了眯眼,把手背在腰後:“請她進來。”
韓鬏木緩緩從朱華宮門口進來,衆人行了個禮。
她手上寫着一根針,上面凝結着黑色的血,看起來已經有好些時候了。她把針揚到扶蘇眼前。
扶蘇皺了皺眉:“這是?”
韓鬏木緩緩道:“從青兒後腦裡找出來的。”
扶蘇挑了挑眼:“你……”
韓鬏木也承認,畢竟這個是通過上面同意的。御醫師們也贊成如此:“是,我用刀切開青兒的後腦勺,從裡面拿出一根針來,想必,這纔是導致青兒死去的真正原因,而並非勒死。”
此事事關呂秋和公孫瑤,她們兩個對她還算得上好友,韓鬏木想着,能幫得上她們的地方就幫幫吧。
扶蘇沉下了眼,拿起針仔細端詳。若此言當真,的確不是勒死。
韓鬏木臉色卻不輕鬆,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女:“一針斃命,想必針法十分嫺熟,非一時能學會。宮女們都擅長編織,手上都是繭子,長期練習針法的人也是如此。”
她勉強笑了一聲:“兇手是如此英明,這樣瞞天過海。”
一旁的婢女小荷看見韓鬏木拿出針,便開始顫顫抖抖,冷汗直冒。
扶蘇無言沉思,自殺是假象,勒死是第二層假象,針是第三層,那是否是假象?
以那夜青兒的確從朱華宮回去爲假設,她回去以後,和青兒有接觸的人只有宮女,公孫瑤和呂秋都在朱華宮。那麼,兇手極有可能是這些宮女的其中一個。
但青兒死去的時間和回去的時間不符合,這如何解釋?
韓鬏木聽了扶蘇的疑惑,她想了一會兒:“我知道有一種藥,可至人假死。或許兇手用了這種藥?”
扶蘇笑了一聲,冷下眼:“好,那就去搜搜!”
小荷實在憋不住了,她跪着爬到扶蘇腳下磕了三個頭,眼淚連連。
“公子,您別搜了,是奴婢……”
衆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小荷,扶蘇方纔和韓鬏木說話,沒有注意到小荷。他眉眼緊鎖,走到小荷面前。
宮女們面色驚恐,唯有清雁,低着眼睛注視着小荷。
小荷因爲緊張,斷斷續續地說道:“是奴婢……殺死青兒的!針……就埋在奴婢的後院地下……”
扶蘇勾勾嘴角,準備繼續問下去,小荷的嘴角涌出一縷鮮血,晃晃兩下,倒了下去。
扶蘇前去探探小荷的鼻息,已毫無生氣。
“死了。”扶蘇嘆了一口氣。
他看着地上驚恐的宮女們,清雁卻是淡定不少。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扶蘇盯着清雁,發現了不對勁。
“奴婢怎麼可能知道。”清雁斜嘴笑了一下。
兇手已死,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按照表面來看,兇手的確是死了,可扶蘇隱隱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