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公子叫我做什麼。”呂秋跟在宮人身後問。
宮人沉默着不回答。呂秋皺皺眉。
入朱華宮,一貫地秦黑奪目。扶蘇是王上長子,自然是未來的太子和國君。宮殿華麗,寶石鐫刻在宮牆上方,陽光照射下,璀璨耀眼。
輕踏腳下的棉墊,是柔軟淺紅。溫柔捲風來,垂掛在宮牆上的裝飾叮噹。諾大的宮殿內,沒有人的聲響。
呂秋踏進正殿,燈火通明,四處乾淨。仍是無人。
回頭,卻發現宮人守在了宮門口,未進。
呂秋嘆了一口氣。這扶蘇是要鬧哪樣。
“在找我?”呂秋正對着正殿的燭香出神,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是扶蘇的。
呂秋轉身,見扶蘇溫柔笑顏。
她垂垂眼,這人是帶着笑臉面具麼,怎麼什麼時候見他都是一副欠揍的笑樣。還有,不是你找我?怎麼變成我找你了。
但是她絕對不能說出口,呂秋只好低聲道:“是。不知公子吩咐奴婢來做什麼。”
扶蘇挑挑眉:“我不喜歡這個自稱。”他轉身向外走:“以後你就自稱我好了。跟我來文書房,我有話要問你。”
呂秋腳步微頓。既而跟了上去。
扶蘇早已準備好接待客人,平日裡閱覽文書的桌旁,擺着一個小的木檀桌,散發着陣陣芳香。
上面是一副茶具,茶杯已給呂秋擺好。桌子斜角放置着一個花瓶,上插嬌豔牡丹。
扶蘇給呂秋倒好茶,有茉莉的清香。
呂秋稍有猶豫,緩緩的坐於席上。
她一眼就瞧見了牡丹,便問:“牡丹?”
扶蘇頷首。
呂秋這才覺得不合禮儀,連忙站起來準備謝罪。扶蘇卻擺擺手,呂秋手微頓,還是坐了回去。
“奴……我不懂禮儀,還謝公子恕罪。”
他人倒是像傳言中那樣仁慈,不拘小節。
扶蘇笑着喝茶,輕輕品一口,看悠然向上的雲煙:“你怎麼不看看我的宮殿?”
呂秋疑惑,爲什麼要看他的宮殿。
“我們小姐教過我,這萬萬不可。”
“哦。”扶蘇笑着看呂秋:“可是我請其他客人來的時候,他們可管不住自己的頭。”
這什麼說法,聽起來有點驚悚。
別人看不看關她什麼事。呂秋想。
呂秋慢悠悠道:“公子找我來究竟是什麼事?我很忙,請公子有話直說。”
“你再忙有我忙?”扶蘇回答,朝呂秋推推茶杯:“來,喝喝茶,我們慢慢聊。多少人想坐到你這個位置還坐不到呢。”
“那是別人沒本事,怪我?”呂秋本能的回答道。
扶蘇手撐着下巴,頗有興致地打量呂秋:“你說話真有水平,我欣賞。”
“過獎。”呂秋扯扯嘴角,原來傳聞中上天入地的扶蘇公子,關注點也會在奇怪的地方。
“自我介紹一下吧,呂秋。”扶蘇道。
呂秋淡淡道:“我沒有什麼可介紹的,我家境自幼貧窮落魄,偶然被公孫小姐收留,作爲她的婢女罷了。”
“哦?”扶蘇挑挑眉,眯起了眼,墨色眸深不見底。
“那可和我查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