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好,並蒂蓮,兩家好,雙喜臨門。”
“三星照、三羊開泰、三元及第、三結義。”
“四喜財、四季發財、四季如意。”
“五魁首、五花驄、五紀魁。”
“哈哈,你輸了,罰一杯。”蔣瀟傑比劃着中指哈哈大笑,這一輪猜酒令,林言輸了。
他滿臉紅光,兩條縫隙的眼睛中滿是紅絲,渾然忘我,這次他和林言玩行酒令第一次贏,第八次輸。
“我輸了,我罰一杯。”林言拿起身旁桌子上一杯倒滿的茅臺,仰頭喝了下去。
蕭雪馨幫兩人倒着酒,臉上滌盪出些微的笑意,她曾經隱約從蔣瀟傑口中得知他們倆人是戰友關係,想到當初在H市時,或許與林言去參加山河軍區某個計劃有關,至於他倆是何種程度的戰友,蕭雪馨也不清楚,畢竟那屬於國家機密,蔣瀟傑也不可能告訴她的。
因此蕭雪馨見到兩人在江亞海鮮館旁若無人的玩着行酒令,她也就沒阻攔兩人的醺酒,畢竟戰友相見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哪怕他們一杯白酒一杯幹看上去如此的駭人,至少蕭雪馨遠不敢如此嘗試,她喝紅酒都是用小口抿的。
“再來?”蔣瀟傑見到林言這輪輸了,認爲自己的運氣來了,再加上八杯茅臺將近斤半的白酒作用,他不想贏個痛快纔怪。
“吃點海鮮吧,菜都涼了,剛纔是故意輸給你的。”林言制止了蔣瀟傑繼續求虐的行徑,在行酒令上贏蔣瀟傑,林言沒有絲毫的成就感。
蔣瀟傑聽到林言這話,徹底急了,眼紅脖子粗的嚷嚷道:“放狗屁,剛纔我是一直讓你贏,你才能贏的,不信咱們再試試看,非要讓你喝個夠。”
林言卻是笑笑,蔣瀟傑胃中的酒精已經上腦了,這時候還是少和他爭辯爲妙“好吧,你勝利了,我輸了,來咱們吃菜,誰吃得多,誰就是贏家。”
蔣瀟傑聽到林言的話,立刻拿起了筷子向菜碗中夾菜,接着立馬就往口中塞,大聲道:“這可是你說的啊,輸了可不許耍賴,輸的人要脫光褲子,打屁屁啊,這是老規矩了。”
“……”蔣瀟傑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蕭雪馨聽了蔣瀟傑大放厥詞的渾話,臉上略微一紅,沒有和已經酒醉的蔣瀟傑廢話,把眼對林言一橫,惱怒道:“這種懲罰就是你們軍隊的規矩?”
林言老臉毫不變色,正經道:“他一個醉鬼,難道你信他的,我估計這是他一直想幹的事,如今喝醉了,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真噁心。”蕭雪馨放下了筷子,鄙夷的看着正在狂吃菜的蔣瀟傑,而這一切,蔣瀟傑置若寡聞,專心對付盤中的海鮮。
林言暗中偷樂,事實上這確實是當初林修武帶頭,何帆,蔣瀟傑起鬨弄出來的懲罰措施,而且當初蔣瀟傑輸了一籌,成了這個懲罰措施的第一個犧牲品,想不到如今在醉酒的情況下又說了出來。
蔣瀟傑得意的看着還未動筷子的林言。“哈哈,林言我已經吃完了一盤扇貝,你快要輸了。”
“……”
蕭雪馨抱怨的說道:“被他這樣一說,胃口都沒了。”
林言倒是安慰道:“將就一點吧,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能指望他口中說出什麼樣的話。”
反正蔣瀟傑現在神智被酒精迷醉得不清楚,林言也不介意多對同伴善意的落井下石。
蕭雪馨夾住一個扇貝,輕輕放在口中,眼神中透露出遐想,突然想到一個好奇的問題,眨了眨水瑩般的眸子對林言問道:“你們是什麼情誼的戰友,能說說不?”
林言搖搖頭,眸子似乎暗淡了不少,嗓音帶了點低沉,說道:“不能。”
蕭雪馨這樣一問讓林言想到了曾經在S計劃營的種種,兩個多月發生的一切畫面猶如放電影一般在林言腦海之中一一閃過。
他想到了在訓練營中流血流汗,也想到了執行任務時戰友們捨生殺敵以及妃哀教官爲了救自己那奮死的一撲,那殘酷的畫面,林言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也正是那一撲,妃哀直接成爲了植物人,如今還躺在了江海市警備區的病房之中,也因此救回了林言的一條命,而此刻林言卻在此處喝酒回憶……
今天晚上是自己喚醒妃哀的日子啊,自己怎麼還能在這裡喝酒,自己應該去警備區等待妃哀醒來的那一刻啊。
林言心中一陣陣刺痛,神情也多了一股落寞。
“怎麼了?能說說嗎?”
女人家的心思總是敏感的,哪怕蕭雪馨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霸王花,看到林言憂愁痛苦的眼神,以及沉思的表情,蕭雪馨知道林言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蕭雪馨還知道這不開心的事情肯定與他參加的軍隊訓練營有關,她想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來分擔林言悲傷的情緒。
林言轉頭看見蕭雪馨關心的神情,擠出笑臉,說道:“不用了,我沒事。”
自己不開心的事情爲什麼要牽扯到別人身上了,林言不會將這些事告訴她人的。
“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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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見到林言不願意說,蕭雪馨也沒有勉強,她知道就算勉強林言也不會說,儘管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希望自己的這句話能讓林言的心情好點。
林言拍了拍蕭雪馨的手,說道:“放心吧,沒事的,來,我們吃菜。”
林言拿起了筷子,準備向桌上的菜盤中夾去,卻發現所有的碗盤都空了,再望向蔣瀟傑的碗中,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海鮮。
林言傻眼指着蔣瀟傑:“你都吃完了?”
酒醉的蔣瀟傑正專心對付碗中的美食,見到林言對他說話,擡起頭得意笑道:“哈哈,這次你鐵定輸了。”
“……”看來蔣瀟傑喝的八杯茅臺醉得不清啊,情商直接降到了三歲小童的水準,以後還是少讓他喝點酒好。
“再叫一點吧,這些江亞海鮮店的招牌菜你都沒怎麼吃。”蕭雪馨建議道。
林言點點頭,這裡特色菜的味道確實不錯,剛纔因爲和蔣瀟傑喝酒去了,林言也沒嘗什麼,等到想要吃菜的時候卻發現菜全都被這個醉鬼給吃完了,只好再點上一點。
“服務員。”
蕭雪馨向遠處的服務員招了招手,然後在那位男服務員殷勤的目光中,蕭雪馨再次將桌上的菜都點了一遍。
“等一下,菜就上了。”蕭雪馨對着林言笑道。
林言點了點頭,這時候蔣瀟傑將自己碗中的酒菜全都消滅了個乾淨,也聽到了蕭雪馨的說話,頓時擡起頭指着林言道:“你耍賴,不是說好了只有這些菜嗎,你輸了,不能再點了。”
“……”
看着蔣瀟傑近乎兒童般委屈的表情,林言一陣無語,看來蔣瀟傑現在的情商應該只有兩歲,剛纔還高估了一點。
“爽啊。”蔣瀟傑用舌頭將碗中最後的蚌殼肉點進嘴裡後,神情滿足而高興,拿起了酒杯對着林言道:“來,再乾一杯,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哈哈。”
濃郁甘洌的酒香撲鼻而來,蔣瀟傑一口飲盡,突然口中的茅臺酒香混合着飯菜中各種各樣的香味,頓時蔣瀟傑只覺胃中劇烈翻滾,彷彿兩種味道發生了衝突。
一股酸酸的帶着胃酸的物事涌進口中,蔣瀟傑快速捂住口,站起身來,向着酒店的衛生間跑去。
蕭雪馨嘴上對着蔣瀟傑兇的要命,但是作爲同事兼好朋友,看到蔣瀟傑這幅樣子還是很關心他“他這個樣子,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我怕他等下惹出什麼禍端,畢竟他現在那智商……”即便是關心蔣瀟傑,蕭雪馨也要損一損他。
“……”
林言笑道:“放心吧,他會記得回來的路的。”
蕭雪馨看到遲鈍的林言,說道:“我是說他萬一惹了事,又打不過人。”
“他就是打醉拳也可以將三四個混混打敗,放心吧。”林言對蔣瀟傑非常放心。
“好吧,不管他了。”蕭雪馨也懶得再說。
兩人又聊着一些別的話題,過了一會兒,服務員又端了一些飯菜上來,接着蔣瀟傑順利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遠遠看去,雖然他還是滿臉紅光,但是眼神中的神智已然清楚。
蔣瀟傑大喘氣的坐在了椅子上,只差沒趴在飯桌上,深吸一口氣道:“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簡直要命,剛纔吐得我死去活來。”
蕭雪馨吐出口中扇貝,怒道:“我們在吃飯,文雅一點。”
“差點把我的胃都要吐出來,唉。”
“你。”蕭雪馨一雙筷子板在了桌上,蔣瀟傑酒醒之後又和她作對。
這時,蔣瀟傑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了電話,聽着電話裡的內容,臉色漸漸沉重了起來,不停的點點頭,最後掛了電話,臉上已經不復玩笑之色。
“怎麼了?”林言不解詢問。
“等電話吧。”蔣瀟傑丟了一句,坐在原地閉目養神起來。
“啥?等電話?”
林言睜大眼睛看着蔣瀟傑,不理解意思,這四個字太深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