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艾文的說辭。越城直接賞了他個白眼。
看他們這樣,我心裡只覺得的好笑。都說女人戀愛的時候智商爲零,現在看看。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剛剛去哪裡了?”越城輕聲問我。
我回答他這話前。快速掃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往這邊投來好奇目光。猶豫了下,纔開口說:“剛剛被許哲抓到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越城臉上瞬間籠罩上一層冰霜。他眉頭緊鎖,握着高腳杯的手用力。高腳杯直接被他折斷,看到這一幕。我驚愕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楊艾文站在一旁。不但不幫我勸說越城,還火上澆油的說:“這個許哲可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本以爲越城會生氣的說點什麼,結果他只是隨手將斷成兩半的高腳杯扔到一旁,看着我。柔聲問:“他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剛剛我只說自己被許哲拉住。越城的反應就這麼大,我是真的不敢再將許哲說的那些話告訴給他。
況且,就算我要將許哲告訴我的一切都說給越城。現在的場合也不合適。
想了下。我搖搖頭,越城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即便是有楊艾文陪着,越城也不敢在我身邊做太多停留,畢竟有太多雙眼睛盯着,一個不小心,就會落人話柄。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小聲說:“典禮應該快結束了,等下回去好好休息,晚一點我過去找你。”
不知楊艾文聽到越城這話聯想到了什麼,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阿城,沒想到你也有這麼肉麻的一面,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楊艾文說着,轉身往回走:“不過,這種時候,你還是收起你們的恩愛好,免得惹來麻煩,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楊艾文這話是點給越城聽的,越城也不傻,知道自己這事情辦得不夠謹慎,馬上鬆開我的手,快步跟着楊艾文離開。
看着越城離去的背影,我再一次想起許哲的話,瞬間,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越城他們離開後,我也從僻靜的角落離開,尋找柳梅的身影,等我走到柳梅身邊,她立刻察覺到我情緒不對。
柳梅將我拉到一旁,一手握住我的手,有些擔心的問:“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
我的手有些冰涼,這讓柳梅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下。
“剛剛碰到許哲了,他又說了些廢話。”我輕描淡寫簡單的說了句。
“這個許哲呀!”柳梅重重的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之前我還勸你跟他複合,現在看看,你幸虧沒聽我的話。”
我苦笑,心中感嘆,是呀,心虧我沒聽她的話,否則,蘇暖暖現在的角色就應該有我來扮演了。
“你別擔心,等有時間,我勸勸他,他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柳梅頗有些無奈的說。
這次許哲來海城,私下跟柳梅並沒什麼來往,只通過幾次電話,因此,柳梅對許哲的印象,還停留在兩年前那個大男孩身上。
以前的那個大男孩,也許會聽柳梅的勸說,但如今的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恐怕就聽不進去她的嘮叨了。
又或者,柳梅反過來還會被許哲利用,如今的我,已經完全猜不透在許哲身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
“算了梅姐,我聽說白飛飛懷孕了……”
“真的?”我話還沒說完,柳梅就一臉驚訝的看着我,我點點頭。她沉默半天,沒在說話,不知想到了什麼。
柳梅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尷尬的站在她身旁,擡頭時,目光不經意的掃到二樓靠左邊的窗戶,窗口站着個女人。
那女人在我視線掃到她的時候,快速轉身離開,距離太遠,我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子,可從她着裝看,應該是個重要角色。
我心中開始胡亂猜測,會不會是越城的媽媽?畢竟是自己親妹妹女兒的好日子,她這個做阿姨的應該出現纔對。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越城媽媽是什麼樣的身份,她來勢必就有喧賓奪主的嫌疑。
我正胡思亂想,就有服務生走過來提醒我和柳梅,說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請我們去大廳。
我和柳梅進到大廳時,賓客已經來的差不多,都在宴會大廳,三三兩兩的隨意攀談。
柳梅進來時,引起一小陣騷動,有好些人都衝她點頭示意,見狀,我開她玩笑說:“梅姐,你之前還跟我說自己是小人物,你要都是小人物,我恐怕就是塵埃了。”
柳梅聽了我的話,搖搖頭,頗爲感嘆的說了句:“我也就是狐假虎威了。”
此時,我沒想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彼時,我跟柳梅有了相同處境之後,才明白她這話到底是什麼寒意。
柳梅跟我一樣,是個不喜熱鬧的人,她拉着我走到角落,手裡拿着香檳,假裝在喝,目光卻時不時的在來賓身上掃過。
“之之,你記住這些人,他們很多都是踩着無數對手屍體,走到頂峰的人,可能實力上不如楊新安,但論起心狠手辣的程度,絕對是有過之而不及。有好幾個人都是跟咱們公司有長年合作關係的,你混個臉熟,以後肯定有幫助……”
柳梅跟我說生意經時,白家請來的樂隊開始現場演奏悠揚的樂曲助興。
許哲跟白氏夫婦站在一起,熱情的招呼着客人。賓客中已經有人開始對許哲讚歎不已,說一些郎才女貌之類的話。
我不經意的看了許哲一眼,他臉上掛着得體的微笑,他此時此刻的表情讓我無法將他跟剛纔那個瘋狂的許哲聯繫到一起。
果然,在這個圈子裡,人都是戴面具生活的。許哲正跟賓客閒聊時,有侍者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什麼,他便歉意的衝賓客笑笑,跟白氏夫婦交代兩句,便快步走上二樓。
我沒在意許哲的反常,而是小心翼翼的在人羣中尋找越城的身影,他跟楊艾文,如同我和柳梅一樣,像是看客般站在角落,麗薩沒在他身邊,不知去了哪裡。
有人借這個機會走過去跟越城攀談,他也會客氣的應付兩句。
大廳中一派喜慶氣氛,可不知爲什麼,我心底總有隱隱的不安。
就在我忐忑時,人羣中有人笑着喊了一聲:“新人來了……”
這一聲成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二樓樓梯處。白飛飛穿着精美的禮服,因爲要顧及肚子裡的孩子,禮服並沒有太過收腰,而是在腰部採用了蝴蝶結的設計,看上去既俏皮可愛,又能襯托出女性特有的溫柔氣質。
因爲白飛飛懷孕的關係,所以禮服設計的並不長,只到她腳踝的位置,這樣可以避免她踩到裙邊。
許哲挽着白飛飛,與她並肩而站。此時的他,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西服。這西服雖然設計的很簡單,但卻很能襯托出許哲藝術家的氣質。
兩個人站在一起,到真的有點天造地設的感覺,似乎所有美好的形容詞,用在他們兩個身上都不過分。
我看得入神,柳梅卻輕笑說:“現在的許哲,我還真有點看不透了!他現在攀上高枝,應該不會浪費白家背景,看來海城很快就又要出現一股新勢力了……”
對於柳梅的話,我也只能是苦笑,姜到底是老的辣,只是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柳梅就對許哲有了全新的認知,這份識人的本事,我自愧不如。
兩個人並沒着急往下走,而是手挽着手,不知在說什麼。
白家別墅樓梯設計的很特別,是那種旋轉式的,雖然很漂亮,但是有點陡。
許哲挽着白飛飛一點點往下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兩個人,賓客們也紛紛鼓起掌。
白氏夫婦的臉上掛着喜樂的笑容,不管他們是否真心的滿意許哲這個女婿,但現在的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無法改變。
許哲嘴角同樣掛着笑容,可那笑容總讓我覺得詭異,他說過,他要送給我份驚喜,莫名,我開始覺得這份驚喜是跟白飛飛有關的。
我怕引起白飛飛的懷疑,收回看着許哲的目光。
下一秒,人羣中忽然迸發出一陣驚呼聲,以及白飛飛的驚恐的大喊聲:“阿哲,手……”
話音未落,白飛飛整個人立刻從樓梯上跌落下來。
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許哲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想伸手去抓白飛飛時,白飛飛整個人已經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事情發生得瞬間,根本沒人反應過來,以至於,大家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事情的發生。
大概是妊娠反應實在太過折磨人,一直調養的白飛飛並沒有變胖,她單薄的身子順着樓梯一階一階的滾下來,最後當她落到一樓大廳時,已發不出一聲,她痛苦的皺眉,身子一動不能動。
“飛飛!”
“飛飛!”
剎那間,驚恐不安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開,回過神的許哲,也發瘋了一般的衝下來,抱着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白飛飛。
“飛飛,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扶住你,都是我的錯……”
還沒等越媛開口,許哲主動承認錯誤。我站在大廳的角落,看到這一幕,驚恐的差點大叫出聲,腦子裡一片空白。
許哲他親手殺了白飛飛的孩子,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忽然,我覺得天旋地轉,就在我要暈倒時,我看見越城從人羣那邊向我快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