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裝都懶得多裝一點啊!
季流霜能看到,付前自然也是早就發現。
而眼見那道身影略一辨認,就不徐不疾向着兩個人的方向走來,付前對季氏這幫人的敷衍表示了強烈鄙視。
正常來說,應該是季氏別動隊一擁而上,結果對方警覺之後利用包圍圈的漏洞,一路慌不擇路衝到這邊,剛好跟自己二人碰上面。
但很明顯季勳並沒有這麼操作,而是選擇對方實在太過狡猾,沒等突襲人員衝進去,就已經喬裝打扮逃跑,然後剛巧選了這邊的方向。
雖然也勉強說得過去,但裡裡外外透着老子不裝了的傲慢。
先是隱瞞身份,然後霸道展示是吧,我季氏也是有脾氣的!
付前代入着季勳老爺子的思維。
當然了,這是以最壞的惡意揣測。
還有一個和氣點的可能,就是季氏是真不想鬧出大動靜把執夜人引過來,三流劇本也就三流劇本吧。
這就是家大業大的弊端吶!
感慨間,付前毫不遲疑地邁步上前。
一時間不管是旁邊的季流霜,還是迎面走來的那位,都齊刷刷地被牽動心神。
而下一刻,卻見付前把裝豆漿的紙杯捏扁,瀟灑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
面對此等變化,很明顯雙向奔赴的那位,情緒一時間都有些不連貫了,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移開目光的樣子。
好在付前很快幫其做出了選擇。
維護完環境後,他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一邊打量對方一邊直直迎了上去,就像要去處理下一片垃圾。
目標穿着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灰色衣褲,身形也不算魁梧,奇妙之處在於,以付前的視力,這個距離竟是看不清楚樣貌。
明顯是某種超凡效果。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太大影響,因爲在付前的殺意展示之下,那兄弟已經是不甘示弱地迎了上來。
同樣的還有未能完成任務的季氏精英們。
“安迪爾教授,你好啊。”
很快兩人距離已經不過幾十米,下一刻對方突然站定,語帶笑意地打個招呼。
“你好啊,怎麼稱呼?”
付前卻是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跡象,邊走邊應道。
“這是個好問題。”
對方哈哈一笑,手在臉上一抹,那種模糊感隨之消散。
而那一瞬間,付前似乎聽到了來自流霜同學的一聲驚叫。
原因很簡單,形容枯槁,皺紋密佈,頭髮眉毛鬍子一根沒有,出現在眼前的,赫然又是一張陸明老爺子的臉。
有點囂張呢。
對方這招,明顯不是爲了證明自身是陸明,而是想強調一張臉沒有任何意義。
“看上去有點兒巧,我也姓陸。”
真正的貼臉嘲諷中,此時這位的囂張指數儼然已經到達極點。
“你姓陸?”
兩人間的距離已經不到十米,付前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是啊,不可以嗎?”
囂張兄的話戛然而止,因爲下一刻眼前居然是失去了對方的身影,以及任何氣息。
強烈的危機感從心頭升起,這位再顧不得保持風範,身體迅速膨脹,變得臃腫滑膩。
啪!
可惜沒等他做出更多動作,一道清脆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毫無徵兆消失的對手,此刻已經是站在眼前,無比自然的一耳光把他的臉抽歪。
“混賬,你姓陸?”
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具已經摘下,同屬於陸老爺子的面孔臉罩寒霜,聲色俱厲,似乎他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也配姓陸?”……
囂張兄的理智明顯正在經受考驗。
詭異近身的對手,沒有趁機攻擊要害,而是抽耳光外加訓斥,這畫風實在是有點不對勁。
他也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爲什麼這麼關注姓氏問題。
不過輸人不輸陣,下一刻他死死鎖定對手,冷笑一聲。
“抱歉,但我確實姓——”
啪!
又是一聲脆響,後半截話被生生呼了回去。
事實上這一次囂張兄已經是萬分警惕,第一時間就開始閃避。
然而對手無比奸詐,跟第一巴掌相比,居然把手悄悄延長了一截兒。
這一下力道就有些大了,半個臉的骨頭都爲之變形。
“你也敢姓陸?”
與此同時,訓斥聲再次傳來。
混賬東西!
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囂張兄終於是心頭火起,殺氣升騰。
然而下一刻,對方的身影居然是再次消失。
不好——
深知這一招厲害的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被憤怒衝昏頭腦,幾乎是瞬間收手,閃身後退。
這反應不可謂不及時,然而剛拉開距離,消失的身影居然是在原地再次浮現。
這傢伙壓根就沒動,他在耍自己!
領悟這一點的同時,對手已經是負手而立,冷哼一聲。
“再讓我聽到你說自己姓陸,就不是兩耳光那麼簡單了!”
……
剛纔還熱鬧的街頭,此刻是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陸老太爺風範盡顯之時,錯失嫌疑人的季勳一行也是終於包圍過來,併成功跟囂張兄一起,收到了一份小小的陸家人震撼。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我季氏族人下殺手?”
不過季勳老爺子到底是老成持重,迅速進入角色,先是厲聲呵斥,緊接着對兩人一樣的相貌表示了震驚。
“等一下,你們兩個……”
“跳樑小醜而已,殺他都髒了我的手,滾吧!”
氣勢正盛的付前,當即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特麼……
囂張兄一時間眼睛都變得赤紅。
原本的計劃,確實是小施手段嘲弄,讓對方身份受到質疑後走人,引誘對方追趕。
然而這會兒怎麼走?
話都沒說兩句直接捱了兩耳光,然後被當狗一樣趕,還削弱個屁的對方氣勢?
被捅兩刀都沒有這麼噁心的,這個混蛋!
“冒牌貨還在這邊囂張……給我死!”
囂張兄腦子還是靈活的,剛纔的經歷讓他深刻意識到耍嘴皮子肯定不是對手,直接選擇暴力破解。
無論如何,人數優勢在我。
死亡宣告中,卻見這位的兩根胳膊詭異拉長,鞭子般貫穿長空。
甚至與此同時,數道血光後發先至,直接撕裂了付前的殘影。
似曾相識啊!
利用鮮血征伐輕鬆躲過攻擊的付前,見狀一時若有所思。
剛纔他看得清楚,那是一枚枚帶血的指甲。
都尼斯的時候,自己順手料理的某原生議會成員,似乎也用過這樣的招數,沒記錯的話叫馬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