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流蘇白也察覺到了這個情況,幽幽的望了他一眼,但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她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所以內心也有了些抉擇。
不管這來的人是誰,她已經站好了隊,選擇好了路線。
之後,一行六人走下山崖,來到了偏鎮。
只不過這一次跟早上的偏鎮有所不同,大街上擠滿了村民,像是在擁堵他們一樣。
看到這樣的情形,馮摯本能覺得危險,於是提醒了周圍人一句:“等會小心點,我覺得有些蹊蹺。”
事實上不用他提醒,幾人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麼多人堵在街口,凶神惡煞的樣子,顯然不是在歡迎他們。
他們緩緩走近,身子緊繃着,也就流蘇白和玲瓏顯得自在一點,其他的人都很緊張。
“哥哥大人,這些人在幹嘛?”
馮摯懷中的人兒問道,顯然是有些不悅。
“沒事,等會別亂說話,我會保護好你的。”
幾分鐘後,他們終於和那些村民碰面了。
只見村民們一臉憤然,其中一人叫罵道:“就是這些人,將我們嶽都公子打傷了!”
“讓他們滾出去!滾出偏鎮!”
頓時,海嘯般的吶喊聲響起,讓馮摯差點以爲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滾出偏鎮!滾出偏鎮!”
此時,他纔想起來嶽都受人擁戴,是這個偏鎮的真正“第一公子”。
而現在的情況很顯然,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或是煽風點火。
人民如果沒人組織,那麼再大的憤怒也會憋着,所以現在成羣結隊的來堵他們,顯然是有人在暗中策劃,想要將他們趕出偏鎮。
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將他們趕出偏鎮,但很顯然的是意圖不軌,對他們有所想法。
這想法無外非是殺掠報復,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到什麼其他的事情。
“蕭兄,看來你說的不錯啊......”
他想起了蕭之謙所說的話,於是冷笑着喃喃了一句。
這不是馮摯第一次面臨村民的盲目了,但依舊覺得很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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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人腦子裡有毒麼?爲什麼要輕易的相信別人!
不過,就算是他再怎麼生氣也沒用,因爲他們似乎更加生氣,恨不得直接衝上來暴打一頓。
流蘇白幽幽的問道:“怎麼辦?”
馮摯搖了搖頭,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果不其然,一個人影被擡了出來,腿上綁着石膏。
這人正是嶽都,刻意的裝作傷勢很嚴重的樣子。
其實那天馮摯根本就沒有下死手,也沒有傷到他哪裡,沒想到現在竟然是幾人擡出來的,不得不說這肯定是演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但是這些村民很顯然看不出來,盲目的隨波逐流,跟風作祟。
“嶽都,我怎麼不知道你腿傷了?”
馮摯冷冷一笑,拳頭一握再握。
嶽都詭異一笑,隨後演技爆表,裝腔作勢的喊道:“這人就是彭越白的護衛,說是要重新支配偏鎮!”
不得不說這“支配”二字用的極好,讓這些村民瞬間羣情激憤的看着彭越白了。
“你這個登徒浪子!害了自己整個家族還不夠,現在還妄想支配我們?”
“你當彭家還像以前那樣輝煌,我們打不得你嗎?”
彭越白一時之間擡不起頭來,這些都是普通的村民,就算是他有脾氣也拿不出來。
嶽都在一旁暗暗偷笑,眸子陰寒無比。
他比誰都明白,人民的力量是最大的,除非遇到了沒有道德底線的人,不然的話這樣的方法屢試不爽。
不得不說岳都很聰明,比彭越白懂得利用人多了,只不過這樣的手段雖然高明,但也很低劣。
因爲這是在利用別人的信任,從本質上來講就已經違背了良心。
其實彭越白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屑於這麼做,更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他怒不可遏的看向嶽都說道:“你這樣做,不怕有一天自食其果嗎?”
“笑話,你以爲我是你啊?”
嶽都冷冷說着,眼中的譏諷之色愈發明顯。
看到這裡馮摯也懶得再解釋什麼,因爲他知道就算是再怎麼解釋,這些村民也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不如干脆一點,直接離去。
“我們走。”
彭越白一怔,問道:“哪裡去?”
“如他們所願,離開偏鎮。”
幾人的心中都有些不甘,臉色憤懣之色很明顯。
嶽都見此,淡淡的笑道:“快滾出偏鎮,別再妄想振作彭家了!”
“你們彭家早就該消失了!”
彭越白聽罷,一個沒忍住,想要衝上去教訓他一頓。
下一刻,馮摯出手攔住了他的去向。
“讓我過去,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馮摯手臂一震,將他掃了回去,然後往前走了幾步。
不知爲何,行走之間竟然讓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這便是一種氣勢的雛形,雖然不太明顯,也沒有達到揹負青天的神通效果,但是威懾一下普通人還是可以的。
他並沒有像恐嚇村民的意思,而是淡淡的一指前方,傲氣無雙的說道:“你們記住。”
“今天讓我們離開偏鎮,他日就得求我們回來。”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沒有想到馮摯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不得不說這句話初聽時有些震撼,然後就是讓人覺得不切實際了。
這不,嶽都的聲音響起:“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們巴不得你們現就死,還會去求你?”
馮摯笑了笑沒有說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偏鎮來了一些什麼樣的人。
之後,他也沒有猶豫,直接帶着衆人離開了這個地方。
沒想到老頭兒一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看來他對偏鎮的意義重之又重,一旦離去肯定會大亂、失去方寸。
“滾出去吧!你們這些惡鬼!”
最後,他還聽到了不少人這麼喊。
心裡頓時笑了,到底我們是惡鬼,還是你們當了惡狗?
.......
夜闌珊,月邊陲。
一望無際的荒林之中,繚繚青煙。
馮摯坐在火堆旁,眼眸中撲閃着晃動的火焰。
他左邊是玲瓏,右邊是流蘇白,對面是青憐紫伊兩人,至於彭越白則是苦逼的在烤串。
烤串本不是個苦逼的事情,但如果自己烤出來的東西要拱手相讓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這時,馮摯突然問了一句:“流蘇白,你不用回歡喜樓的嗎?”
她怔怔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蹙眉說道:“是你帶着我私奔的,現在又要讓我回去?”
馮摯一臉懵逼,拜託,別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好不!
他先是看了一眼青憐紫伊的反應,隨後皺着眉頭回道:“你能不能別開玩笑了,老是說一些讓人誤會的字眼。”
流蘇白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話。
馮摯見狀心裡好受了一點,看來對方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知道適可而止。
不過接下來就有點尷尬了,因爲他發覺彼此找不到話題了,好像大家坐在一起一點交流都沒有了。
於是,他訕訕笑道:“你們之後都有什麼打算?”
青憐和紫伊搖了搖頭,其實她們到現在都還有些茫然,自己爲什麼就跟着這傢伙走了?
彭越白猶豫了一下,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馮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細節,於是主動問向他說道:“你呢,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建議?”
他先是一怔,隨後一邊轉動着木枝一邊說道:“有是有,只不過 ......”
“你直說無妨吧。”
“那好,就是我們之前商量過的,偏鎮附近的傭兵。”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去投靠他們?”
彭越白點了點頭。
某人蹙眉思索,心中有了些許的推斷。
“你給我們說說傭兵的情況,總共有多少個傭兵團?”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不下於數十個,至今沒有統一過,彼此恩怨糾纏已久。”
馮摯聽罷詭異的笑了,看來下一步該做什麼有些眉目了。
“那你認識的那個傭兵團長實力怎麼樣?”
“四乘刀士,修爲不錯。”
“這樣啊......”
馮摯輕聲喃喃,追問了一句:“那整個傭兵團的勢力呢?”
“只能算是中游偏上。”
彭越白有些無奈,要是再強點就好了。
然而馮摯跟他的看法不同,這種水平的傭兵團最好了,也是最適合他們的。
如果太牛逼的傭兵團肯定會很傲氣,讓他難以收服,而傭兵團太垃圾的話,就算是收服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所以,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這些不強不弱的人。
沒有傲氣,又有底子,調~教起來肯定事半功倍。
相信聰明的孩子已經猜出馮摯的下一步要做什麼了,那就是一統傭兵勢力,爲彭越白培植第一批忠實幫手。
這些人雖然是野路子,但勝在實力強勁,而且比較好打交道,不像偏鎮裡面的那些公子哥兒,個個都是心機婊。
“好了嗎?”
流蘇白似乎有些餓了,歪歪嘴問道。
彭越白點了點頭,旋即遞上一串烤肉。
這烤肉自然是山林裡的野味,聞起來肉~香四溢,讓人嘴饞無比。
“吶。”
彭越白一一遞上,自己手裡卻什麼也沒有。
所以說他纔是最苦逼的,但是也樂在心甘情願,被人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