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海受傷之後,我都沒能怎麼照顧他,連累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心裡一直很愧疚,到了醫院之後看見就更是難受了,你說誰少了一隻眼睛心裡會好受?可是大海就老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問了醫生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醫生說還需要過幾天,我只好讓他在這醫院待着了。照顧他的那個小子一見到我就害怕,我也不想跟他計較,畢竟只是個窩囊廢,跟他計較也計較不出個結果。
我陪大海說了會話,然後就離開了醫院,去了酒吧,王彪昨天說等我的回信,容我考慮幾天,現在估計已經知道了我的情況,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對我下毒手,我得讓大家提高警惕,不能掉以輕心。
酒吧是在縣中心,兄弟們已經很自覺的收拾好了酒吧,就等我宣佈重新營業了,我想了一下,覺得等兩天也沒關係,就暫時關門得了,把所有人都叫到賭場去,這樣更安全一些,畢竟人多力量大,一百多人在賭場王彪再怎麼牛逼也不能把我們都殺了。
把酒吧的人都帶回了賭場,吃飯都是大家輪流出去買,後來我覺得這有些多此一舉,我們這一百多人在這地盤踞着,有點心眼的肯定早知道了,更別說王彪這樣的人了。
果不其然,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了電話,手機那邊傳來一個粗狂兇狠卻很沉穩的聲音,正是王彪。
他帶着略有威脅意味的語氣對我說道:“陳杰啊,我的事情你考慮好了沒有?”
我稍微想了一下,心想他也許還不知道我投靠馮千接手賭場的事情,便說道:“彪哥,我現在還得和大家商量啊,你容我幾天再考慮考慮!”
王彪立刻就呵呵的笑了,“你小子,不老實!”
我說道:“哪有,是真的,彪哥你要理解我啊,你不知道……”
“你給老子閉嘴!”我話還沒說完,王彪就發飆了,“陳杰,你以爲老子不知道你投靠了馮千?你早就是馮千的人了你以爲我不知道?陳杰啊,昨天我還誇你是俊傑呢,今天你怎麼就成傻逼了?你好自爲之。”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我反覆思索着他的話,什麼叫我昨天還是俊傑今天就成傻逼了?他的意思是跟着他就是俊傑跟着馮千就是傻逼?
他這話的意思是想說明他比馮千強麼?也許是這樣,不然這個賭場怎麼會變成這樣?
但是我絕對不可能跟着王彪,我要是對王彪投降了,估計大海和我從此就成路人或者仇人了。我絕對不可能因爲王彪的威脅就跟了兄弟的仇人。
另外,他說讓我好自爲之,這是在威脅我麼?
我對小黃說道:“小黃,加緊防範,把門啊窗啊都關上,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走出這個賭場!”
小黃點點頭,我卻突然發現自己進了一個圈套,我他媽的被困在這裡了!!!
而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這都他媽的是馮千的陰謀,我突然就明白了,馮千這想讓我和王彪鬥個你死我活,他得漁翁之利,我草,被人利用了!
我大罵了一句,左右走來走去,心煩意亂起來,現在我的人就剩下一百多了,馮千又把王彪這個終極BOSS丟給我,這讓我如何應付?
馮千啊,算你狠,這筆賬我先給你記着,遲早找你算——如果我沒死在王彪手下的話。
小黃也看出了我有心事,問我:“到底怎麼了?”
我說道:“王彪有可能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那怎麼辦?”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就一百多人,勢單力薄,很難和王彪對抗啊!”
小黃想了一會,說道:“我看要不這樣,我們先去別的地方躲兩天,看看這裡會有什麼情況。”
我問道:“去哪裡躲?”
小黃說道:“我知道很多郊區地帶都可以租到房間,我們去租房住幾天避幾天再說!”
我罵道:“你個二貨,全都去了郊區你想死啊?一百人多往郊區跑王彪會不知道?說不定現在外面就有幾個人在監視着我們,你信不信?”
小黃臉色暗了下來,“那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我拿出煙來,給了他一直,我點燃之後抽了一會,在心中權衡了許久,說道:“小黃,去弄些刀來!”
“刀?”小黃疑惑的看着我,“什麼刀?”
我說道:“砍刀!”
“要多少?”
“越多越好!”
“行,我去給你辦!”小黃說着就走開了。
我不知道他能去哪裡找刀,但是我看見他去找了幾個兄弟,然後走到了我的面前,對我說道:“那個傑哥,有錢沒啊?”
我說道:“我也沒多少了,是要買嗎?”
小黃點點頭,我算了一下,我的卡里就剩下這段時間酒吧的那點收入了,要是都買刀了,估計明天就得餓肚子,於是問道:“能不能借到?”
小黃露出了爲難的表情,過了一會,說道:“好吧,我去試試!”
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道:“最近有些困難,大家多擔待!”
小黃衝我陽光的一笑,“多大點事,包我身上了!”
說完帶着幾個人就走了出去,我和其他人在賭場裡等着,我在想王彪會怎麼對我,是大打出手,還是來一次生命威脅?
他會帶着大隊人馬到這來找我算賬,還是會派那個高手來?
這樣一分析,所有事情立刻就清楚了,他絕對會派那個高手來!這裡是馮千的地盤,而且已經出過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這邊也有一百多人,這裡雖然是城郊,但是P縣就巴掌大的地,城郊其實裡縣城中心沒多遠,他不可能帶着幾百人來提着砍刀來對付我,雖然P縣上百人的砍架事件常有發生,但是在縣城之內,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少的,除非萬不得已,或者是一些二比學生,不爲一分錢不爲半顆米,就爲了在女同學面前裝裝逼便集結全校的人砍來砍去,最後都進了少管所。
P縣真正的黑道我雖然不瞭解,但是在這生活了這麼多年,耳聞目染也知道些,如果有什麼非打不可的事情,那就會約好去偏僻的地點解決,比如河邊。
但是我和王彪的事情不可能約好地點解決,一是如果約地點,我絕對不可能去,二是在王彪的眼裡,我根本不值一提,還不配和他約地點。
而且那次他被帶走翔哥那個神秘高手捅了一刀的大仇他還沒報,估計火都壓在心裡呢。他是在等待機會給我迎頭痛擊,一舉將我徹底打垮,永遠都爬不起來。
而他要這麼做,最好的方法就是,派那個苗刀高手前來偷襲,這裡是馮千的地盤,我們出了任何事都怪不到他的身上去,所以……
完了,如果那個苗刀高手真的會來偷襲,我該怎麼辦?
這一百多人裡包括小黃,可沒有一個人是高手,不要說什麼一大羣人揍別人一個,高手出招,一擊斃命,只要死一個人,我這輩子就都完了,連個替我收屍的人都沒有,哎,我拍了自己額頭一巴掌,猛烈的抽起煙來,這時手機卻響了,我拿起來一看,又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想王彪你用得着這麼謹慎嗎,打一次電話換一個號碼,真沒點氣魄。
我接了電話,說道:“喂,你誰啊?”
電話那邊一個男人說道:“你猜!”
“我猜你妹啊猜,你到底是誰?”
“我草,你個二貨,連我的聲音都忘記了?”
二貨,這話聽着怎麼這麼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