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吳安隱匿氣息,向城主府趕去。進入府中後,他通過神識感知到金丹修士正在內府院落裡靜坐修煉,院落周圍佈置了一座預警陣法。
這種預警陣法對他說,揮手之間便可攻破。讓他爲難的是,他不瞭解金丹修士的實力如何。畢竟對方出身一流宗門,如果修煉有神通的話,恐怕也有越階殺敵的實力,殺死難活捉更難。
吳安思慮幾息後,從寶珠中取出了九宮鎖元陣陣旗,然後運轉法力,將陣旗一一打向院落周圍,插在了小型靈脈中。接着,他操控主陣旗,將整個院落封鎖了起來。
九宮鎖元陣運轉的剎那,魔道金丹修士便察覺靈氣流動有變,周圍的靈氣迅速減少,一股空間壓力從四周壓迫而來,隨即抽出法寶長刀,向四周劈去,院牆倒塌,整個人縱身而起,卻發現自己正處於陣法之中。
吳安通過陣法感知到了這一刀的力量,推斷出了此人的真正實力,其境界雖是金丹中期,但戰力堪比金丹巔峰境,若是有其它底牌,甚至可能斬殺元嬰修士。
接着,他左手持主陣旗,右手提着破敵刀,緩緩走進了陣法之中。
“你是何人?爲何襲殺於我?”魔道修士面對金丹巔峰修士,絲毫不懼,怒聲問道。
吳安不答,縱身靠近,揮刀砍向魔道修士,同時控制陣旗放鬆了靈氣擠壓,只維持空間封鎖。
魔道修士見對方如此狂妄,不禁眼冒紅光,恨不能立馬手刃吳安,右手揮刀擋住了吳安的攻勢,左手則射出了一張高階寶符。吳安見狀冷笑,御使破敵刀射出百丈光芒,瞬間擊碎了寶符,然後再次近身與對方纏鬥。
三十招過後,吳安發現魔道修士刀速極快,肉眼難辨,只能依靠神識捕捉對方的攻勢,而且揮刀之間,刀光犀利,迫人神魂,明顯修煉有高明的刀法神通;
在這位魔道修士面前,吳安自知刀法太差,但他手段衆多。就算不動用神魂壓迫的手段,也可以憑藉深厚的法力累死對方。這場戰鬥讓他明白自己空有寶刀,卻無法徹底發揮寶刀的作用。
這時,魔道修士打紅了眼,也不管吳安到底是不是真的散修,開始全力攻擊,似有魚死網破的決心。
吳安來訪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控制陣法開始排除靈氣。同時,他開始施展千幻術,以幻術神通加持己身,頓時身影如幻似真,迅捷無比,讓魔道修士再也無法鎖定他的真身。
失去了神識鎖定後,魔道修士的刀法果然無用武之地,逼得對方大吼:“有種繼續,躲躲藏藏與婦人何異!”
下一刻,當吳安顯現真身的時候,破敵刀劃過了魔道修士的腹部,內中金丹頓時碎裂。金丹一碎,法力俱失,魔道修士兩眼一黑,法寶落地,人也昏死過去,稍後其頭髮漸白,容貌開始衰老起來。
接下來,吳安繳獲了對方的儲物戒,發現裡面有上品靈石二萬餘,中品靈石五十萬餘,下品靈石六百萬餘。除了大量靈石之外,最顯眼的便是地煞門的長老令牌,可見此人的地位不低。
不過,他最感興趣的卻是儲物戒中的玉簡,其中一枚玉簡果然記載了魔道修士的刀法神通,此神通名曰無相刀法。
無相刀法的創立者口氣很大。創立者在總綱上說御器神通當以速爲道,以此窮達意念之境,認爲世人練刀皆以力爲主,煉劍皆以巧爲主,然後以此追求刀意和劍意。但是練刀者和練劍者皆被兩種器物所挾,所求之意境並非神通意境,而是器物本質之延伸。
創立者還說御器手段要達到神通之境,就不能有器物之分,因器物之分而產生的各種修煉之法,均不能達到萬法歸一的境界。御器之道即速度之道,上天下地,速度至極,當速度抵達意念不爲先時則虛空可破,法則可斷,魂魄可滅。
無相刀法共有九重,開始三層爲小成階段,中間三層爲大成,最後三層爲圓滿。
小成階段,刀速無影、刀光鎮魂。
大成階段,刀速無間、刀光攝魂。
圓滿階段,刀速無相、刀光滅魂。
吳安看完後,心情大喜,便又將手放到昏死的金丹修士頭上,開始驗證剛纔獲取的信息。
半個時辰後,他從魔道修士的記憶中得知,無相刀法乃是一位上古魔道大能所創,是地煞門擁有的神通之一,門內高階修士幾乎人人都有習練,但是無人能將刀法修煉到小成境界。據說,無相刀法的大成階段屬於仙道境界。
吳安通過閱讀神通玉簡,推斷只有修爲突破到化神期,纔可能涉及法則領悟。沒有法則,就無法成就神通。千幻術如此,無相刀法也是如此,將來他的五色神通也是如此。不過,神通終究是神通,就算沒有法則支撐,也比一般的功法厲害。
驗證完畢,他便結束了魔道修士的性命,然後收起陣旗,往希夷山趕去。
在距離希夷山五十里時,有一傳訊飛劍向他飛了過來,接過來一看,原來萱然說她剛剛去過小城,發現金丹修士被殺了,就急忙向他彙報。吳安笑了笑,囑咐她小心謹慎,迅速遠離小城千里。
回到洞府後,他開始參悟無相刀法,每參悟一段時間,便起身試演刀法。漸漸地,他的刀法在提升。
萱然聽從吳安的吩咐,迅速撤出了小城,一下子跑出了三千里。
另一座小城裡,萱然裝扮成人族大戶小姐,看似容貌普通,但是脖頸肌膚勝雪,眼神清澈無暇,舉止之間透露出活波無邪之態,整個人靈性十足。
這時,對面走來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膚白脣紅,貌美似女子,頭戴法寶發冠,身穿一款法寶長袍,手拿一把法寶扇,腳穿法寶短靴,法寶一身卻渾然一體。此人似乎看出了萱然易容後的瑕疵,對她產生了興趣。
萱然逛了幾間店鋪後便覺得無趣了,決定離開這座小城去其它地方。片刻後,她來到了城外,準備起身飛行,但是轉身的霎那,她發現一位金丹修士跟了過來,這讓她心生警惕。
那位公子見萱然朝他看了過來,就迎了上來,面帶微笑,朗聲道:“在下柳元,對姑娘仰慕不已,可否告知芳名,仙居何處?”
萱然從小對人類不信任,冷聲說道:“我又不認識你,爲什麼要告訴你?”話音剛落,她馬上就被對方震驚了,因爲對方全身都是法寶。
柳元對萱然的冷淡並不在意。過去的經驗告訴他,凡是姿色不錯的女子都眼高於頂,越是冷淡越讓男人有徵服慾望。於是,他和顏悅色的說道:“現在,此時,我們有緣相見了,從此你我便相識了。”
萱然眼珠一轉,來了主意,說道:“那你跟我來吧。”柳元一聽,心中大喜,這麼快就可以去姑娘家了,便跟着萱然向城外飛去。
城外一百里處,柳元飛着飛着,發現前面的姑娘從眼前消失了。下一刻,自己的脖子就被對方掐住,一股浩大的妖力瞬間封鎖了他的金丹。柳元面如土色,艱難的求饒:“姑娘,萬事好商量,在下沒有惡意。”
萱然身爲靈獸,對威脅自身的生物有本能感應,既然對方起了淫邪之念,那就是壞人,壞人自然不能活。隨後,她捏碎了柳元的金丹和脖子,然後將其全身法寶一一取下。
取完法寶後,她感慨道:“果然是壞人,身上居然有十多件法寶,也不知道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
忽然,柳元的腹部冒出一股幽光,然後化形成一個黑髮黑鬚的老者。老者見柳元被殺後,鬚髮怒張,吼道:“你是何人,來自何派,居然如此大膽,敢殺死我孫兒!”
萱然被突然出現的老頭嚇了一跳,習慣性的以神識掃描對方。但是,她的神識剛掃描過去便受了輕傷。付出如此代價後,她也知曉了這老者雖然境界比她高,但不是人類實體。
此時,老者也判斷出這個女人乃是元嬰修士,不過由於不是實體,他無法感知萱然的氣血狀況,也就無法判斷出她來自人族還是妖族。
萱然很久沒有受傷了,頓時大怒,招出飛劍斬了過去,但卻無法鎖定對方。
由於修士的分神念頭本質上屬於神識離體,並不是實體分身,無法攜帶器物或者直接攻擊實體,只能依靠念頭的神識之力發動道術攻擊,或者直接發動神識攻擊。
兩人交戰後,老者發現對方實力堪比元嬰中後期,便放棄了耗盡神識之力攻擊的打算,暫時以遊斗的方式拖住對方,等待本體趕來。
不過,當萱然飛劍落空,將柳元身體斬碎後,老者徹底亂了,一邊躲避飛劍,一邊吼道:“你到底是何人,速度報上名來,老夫不殺無名之輩。”
萱然眼珠轉了轉,答道:“玉玄門李欣。”
隨後,她果斷髮動天賦神通,隱匿了身形和氣息,飛速離開了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