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的恩客是女人。”紅姐見李雲天一臉的警惕,不由得笑了起來,雙目迷離地盯着他,“在此之前,我要先試試你有沒有本事來接這個生意。”
“大姐,在下一整天滴水未進,能否先飽餐一頓?”李雲天聞言鬆了一口氣,搞了半天紅姐是讓他當“面首”,也就是專門伺候女人的小白臉,而且還想老牛吃嫩草與自己春風一度,於是眼珠微微一轉,提出了一個要求。
“來人,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紅姐以爲李雲天屈服了,心中一喜,衝着門外喊了一聲,如果李雲天真的有一身“好本事”,那麼絕對能成爲她的一棵搖錢樹。
很快,一些侍女端來了美酒佳餚,擺了滿滿一桌子,李雲天也不客氣,坐在桌旁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大快朵頤。
在他看來只有先吃飽喝足恢復了體力,那麼纔能有機會逃離這個地方,否則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的份兒。
紅姐饒有興致地望着在那裡吃得不亦樂乎的李雲天,時至今日她也算是閱男無數,還是第一次見到李雲天這種明知自己被賣了還有如此好胃口的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吃飽喝足後,李雲天拍了拍肚子擡步走向了紅姐,準備先虛與委蛇一番,然後打暈她逃走。
不等李雲天走到牀邊,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女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在紅姐的耳旁低語了幾句。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如果等下你把恩客伺候好了,那麼先前我說的話絕對算數。”紅姐的眉頭頓時蹙在了一起,看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隨後把視線落在了李雲天的身上,沉吟了一下後說道。
“在下一定盡力而爲。”李雲天想不到這麼快就有“生意”上門,同時這也是一個難得的逃走機會,因此衝着紅姐一拱手說道,很顯然那個恩客不方便來青樓肯定在別的地方,這就給他逃走提供了方便。
紅姐滿意了點了點頭,衝着瘦中年女人揮了一下手,瘦中年女子就帶着李雲天離開。
“可惜了,讓那個小****佔了頭籌。”望着李雲天離開的背影,紅姐有些意猶未盡地說了一句,李雲天給她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像如此沉穩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久後,兩名人高馬大的壯漢推門走了進來,殷勤地給紅姐捶着腿,按摩着肩頭,紅姐閉着眼睛斜躺在那裡,盤算着明天無論如何也要嚐嚐李雲天的鮮,她還從遇見過本錢如此雄厚的男人。
李雲天猜的沒錯,他要服侍的那名恩客並不在青樓,出門後跟着瘦中年女子上了一輛馬車,在幾名大漢的護送下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馬車在一個宅院的後門停了下來,李雲天被人從後門帶進去,穿過了幾道拱門後來到了一個院子裡。
瘦中年女子先進入了一間臥房,他則在門外等着。
“進來吧。”片刻之後,一名圓臉丫環出來打量了他一眼,衝着他擺了一下頭,領着他進了臥房。
臥房裡,一名披散着長髮、羅裙半解的年輕女子正坐在酒桌旁品着酒,見李雲天進來後上下打量着他,瘦中年女子滿臉賠笑地立在一旁。
“脫褲子!”長髮女子很漂亮,不過身上有一股妖豔之氣,對李雲天的外貌頗爲滿意,衝着他說道。
李雲天怔了怔,望了一眼屋子裡的圓臉丫環和瘦中年女子,一咬牙,寬衣解帶脫下了褲子,在心裡暗自安慰自己是在爲國獻身,畢竟他身肩重任,爲了能把聖旨安然送到太子手裡,唯有犧牲色相。
“貨還不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像剛纔那個一樣,中看不中用。”長髮女子眼前頓時一亮,顯得頗爲驚訝,隨後冷哼了一聲,擡頭望向了李雲天,雙目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李雲天聞言訕笑了一聲,連忙提起了褲子,這個問題他真的不好回答。
“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了。”瘦中年女子見長髮女子對李雲天很滿意,笑着說了一聲,知趣地離開了。
“帶他去洗洗。”長髮女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吩咐了圓臉丫環。
圓臉丫環於是就下去帶着李雲天沐浴,期間被圓臉丫環趁機揩油,在他身上一通亂摸,使得李雲天頗爲尷尬。
如果圓臉丫環知道被她吃了豆腐的這個人不僅是大明的御史,而且還是翰林院的庶吉士,打死她也不敢在李雲天的面前放肆。
沐浴後,李雲天和圓臉丫環回到了臥房,發現長髮女子已經在牀上,隔着輕薄的紗帳隱約可以看見她窈窕的身材。
與此同時,圓臉丫環咯吱一聲關上了房門,躬身立在一旁伺候着,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李雲天見狀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心中暗暗叫苦,他還以爲屋子裡就他與長髮女子兩個人,不成想圓臉丫環竟然也在,這樣的話他如果要想下手打暈長髮女子的話,很難避開圓臉丫環。
只要圓臉丫環喊上一嗓子,那麼守在院子裡的幾名大漢肯定會一擁而上,闖進來抓他。
那幾名大漢是從青樓跟過來,看得出來紅姐並不信任李雲天,故而派人來監視他。
“還愣着幹什麼?”長髮女子見李雲天停步不前,心中有所不滿,衝着他嬌喊了一聲,“如果你能伺候好本小姐,本小姐有重賞。”
“拼了!”李雲天的腦海中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由於有圓臉丫環在他不敢輕舉妄動,思來想去也只有犧牲色相,暫時挺過這一關,於是一咬牙,大步向牀走去。
“去,給公子倒杯酒,如此良辰美景,豈能沒有美酒助興。”就在這時,紗帳裡的長髮女子開口說道。
“公子,這可是窖藏了五十年的上等女兒紅,你可有口福了,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圓臉丫環的雙目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走到酒桌旁拿起酒壺給李雲天倒了一杯酒,笑着說道。
李雲天已經聞到了一股沁人的酒香,知道圓臉丫環並沒有說錯,五十年的女兒紅絕對是酒中的極品,看來長髮女子絕非普通人,只有達官顯貴才喝得起這種珍藏。
圓臉丫環給李雲天倒了三杯,李雲天來者不拒,一口氣將三杯喝光,隨後大步走向了牀邊,反正這件事情天知地知,沒人知道他在淮安被迫當了一回小白臉。
“給老子聽着,抓到那對姦夫****的話碎屍萬段!”眼見李雲天走到牀邊,正要伸手掀開紗帳,冷不防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粗獷的聲音隨即響起,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李雲天的手僵在了空中,他隱隱約約覺得外面的人好像是衝着他和長髮女子來的,因爲這個院子裡好像並沒有其他人。
“不好了,老爺來了。”這時,圓臉丫環的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衝着紗帳後面的長髮女子說道。
“要是讓老爺知道我在外面偷漢子,非殺了我不可。”紗帳裡的長髮女子也驚慌了起來,隨即聲音有些顫抖地向李雲天說道,“快,你快從後窗離開,千萬別讓人給抓住了。”
李雲天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倒黴,竟然遇上了長髮女子的老公捉姦,來不及多想,連忙跑到後窗,打開窗戶縱身跳了出去。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一羣手裡拎着刀的大漢闖了進來,領頭的大漢見到了李雲天跳窗的背景,高喊了一聲就追了過去。
臥室後面是一面院牆,李雲天沒有任何選擇,快跑幾步縱身一躍,伸手抓住了牆沿,雙手一用力就翻到了牆頭。
“快,抓住那個姦夫,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要點他的天燈。”李雲天騎在牆頭的時候,臥房裡傳來了一個男子的咆哮聲,兩名手裡握着刀的大漢也從窗戶跳了出來,用刀指着他喊道,“站住!”
這個時候只有傻子纔會停下來,李雲天隨即跳下了牆頭,沿着牆外面的小巷子拔足狂奔。
很快,一些拎着刀的大漢相繼翻過了牆頭,在後面揮舞着刀奮力追趕着,口中還大聲喊叫着,使得寂靜的夜空頓時熱鬧了起來,不少人家的狗跟着狂吠起來。
李雲天心中暗暗叫苦,動靜整得這麼大無疑使得他逃跑難上加難。
出了小巷子的巷口是一條寬敞的街道,李雲天沿着街道就是一通狂奔,一羣手裡揮舞着刀的大漢在後面大呼小叫,狂追不捨。
“操!”不久後,李雲天的臉色不由得一變,原來前方的路面上出現了一隊巡城狀班的衙役,見他被人追趕紛紛拔出腰刀迎着他奔來。
前有攔截,後有追兵,李雲天別無他法,轉身跑進了路邊的一條巷子,他可不想落進身後那些持刀大漢的手裡,很顯然長髮女子的老公是不會聽他辯解的,屆時唯有死路一條。
李雲天沒命地在前面跑,那些持刀大漢和巡城狀班的衙役匯合到了一處,緊緊地在後面追趕。
“不會這麼倒黴吧?”跑着跑着,李雲天不由得停了下來,神情愕然地望着前面的一堵牆,他竟然跑到了一個死衚衕裡。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李雲天想也不想,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快步衝了過去,縱身一躍,伸手扒在了左側牆頭上,用力翻了過去,跳進了院子裡面。
院子裡是一個花園,鮮花盛開,樹木成蔭,李雲天深吸了一口氣,向最近的一個小院奔了過去,被他闖進的這戶人家很快就會被驚動,他必須要提前藏穩妥了。
小院裡格局清幽,李雲天正考慮着藏到那裡,冷不防一個黑影從一旁竄出,迎着他撲了過來。
藉着天上的星光李雲天看清了黑影,原來是一頭黑色的大狗,摸樣十分兇狠,他見狀大吃了一驚,連忙一個側身閃了過去。
隨後拔腿就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跑去,縱身一躍抓住了大樹斜伸出來的一根枝幹,腰部一用力翻到了枝幹上。
與此同時,大黑狗呼嘯着從他的腳下躍了過去,差一點就咬到了他。
見李雲天躲在了樹上,大黑狗隨即在下面衝着他一通狂吠,院子裡的幾個房間裡相繼點亮了燈,驚動了裡面的人。
李雲天一臉狼狽地蹲在樹上,神情萬分焦急,事情現在變得越來越糟糕,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冥思苦想着脫身之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