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休整時間很快就過去,無論蓋猛的人馬是否已經拿下了下城,劉禪這邊已經不可能再休息下去。www*/其實,這個時候蓋猛的捷報已經剛剛纔被送了出去,想要到達劉禪的手裡,確實還需要一些時間。
劉禪隨即傳令下去,盡起全部大軍人數肯定是超過了四萬人的龐大規模。這樣的鋒芒,賀齊方面已經完全沒有絲毫抵抗和反撲的能力。
也正是因爲劉禪這邊軍隊的聲勢實在是太過浩大,他們就是想要掩蓋住行跡秘密北上追擊賀齊的人馬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劉禪這邊的大軍剛剛一動,賀齊的斥候立刻就發現了。
於是,賀齊已最快的速度得知了這個消息。他知道,追擊的優哉遊哉的日子也算是就此到頭,也是時候放棄江夏城,向東北方向的下城進發的時候了。
於是,賀齊立刻傳令下去,讓他的軍力立刻出發。
此時,雙桓早就已經逃入了江夏城。他們本來以爲賀齊是會帶着他的人馬堅守住江夏城,然後等待着大都督孫晈派過來新的援軍。
但是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孫晈這個時候已經在柴桑城內病亡,柴桑此時內失統帥,外頭已經被鄧艾和彭琦兩人的軍隊所圍困,人心已經大亂,哪裡還有可能向他們派出什麼新的援軍。即使柴桑方面還有援軍可派,現在也找不出可以發號施令的人了。
而且讓雙桓感覺到完全懵了的是,他感覺賀齊所做出的放棄江夏城的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過突然,以至於讓他都感覺無法接受。
他們此次進入江夏郡作戰,主公孫權和大都督孫晈兩人的意思都很明確,就是要誓死守住江夏郡,絕對不能夠使之落入蜀漢軍的手裡。因爲江夏郡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過重要,乃是蜀漢、曹魏和他們東吳三國都必須要奪取的戰略要地。
如今,賀齊連根自己商量一下都沒有,忽然就要率軍撤退到下城去了,那麼偌大的江夏郡就要這樣放棄,輕易地出讓給蜀漢軍了?那麼主公和大都督**代的任務要怎麼辦?
其實,雙桓這次確實是顯得有些冤大頭了。賀齊的撤退下城的策略,其實早就已經做出,只是他一直都隱瞞着雙桓,並不想讓他們過多知道。否則以那兩人的脾氣,要不來跟他鬧翻天了,任誰都不會相信的。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賀齊沒有理由要提前知會雙桓。
朱桓的爲人一向都是**得沒邊的,打仗的時候一旦被要求加入某人的麾下接受統一指揮,他這個人從來沒有會**氣的時候,而且還肯定是滿腹怨言。他這次之所以能夠接受賀齊的統帥,怨言絕對一如往常地少不了,不過因爲自己先前的戰敗和受到了賀齊軍隊即使出現的幫助,他之後的表現倒也是兢兢業業。
但是如今的情況不同了,朱桓是不可能容忍得了賀齊想要放棄江夏郡的這種做法的。於是,朱桓果然是第一個怒氣衝衝地去找賀齊的,然後孫桓也跟着到了。
不可避免的,江東軍之中幾乎是最難相處的兩個同名之人,隨即與賀齊爆發了激烈的爭吵。當然,賀齊對於此事早就蓄謀已久,雙桓即使再如何有理,即使再如何地據理力爭,即使再如何地大嗓門,一切都已經爲時已晚。
其實雙桓這時候心裡都很清楚,賀齊現在之所以能夠在他們二人的面前如此態度強**,最深層次的原因就在於,他們二人的軍隊現在已經打光了,已經在賀齊面前失去了討價還價的資本。
毫無疑問地,雙桓終究是隻能夠敗下陣來。
隨後,賀齊有些得意地問雙桓道:“二位將軍,你們接下來就要想清楚了,于禁的大軍已經快要開過來了,你們是要留在江夏城,用那不足一千人的郡兵死守城池呢,還是跟着我一起到下城去?”
聽到賀齊這樣說,雙桓頓時都氣的臉**鐵青。這兩人幾乎從來都是意見相左的,此時居然是同時感覺到了同仇敵愾了。
但是雙桓現在已經是迴天無力,他們所面臨的乃是生與死之間的抉擇。最終,他們終於是在現實面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只能夠跟着賀齊的人馬撤退了。
於是,等到劉禪的大軍到達江夏城下的時候,江東軍留給他們的就只是一座無人駐防的空城。因爲,連那最後用來守城的一千人左右的郡兵,也被賀齊和雙桓他們給帶走了。
劉禪策劃了一年時間,千辛萬苦地想要拿下江夏,今日終於是順利實現目標了。而且拿下了這個江夏郡的最重要的意義,其實還在於,蜀漢軍終於是完完全全地將洞庭湖給掌控在自己手中。
可是如此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之拿下了,倒是大大地出乎了劉禪先前的意料之外,頓時感覺如同是在做夢一般。
也許,成功的過程總是艱苦的,但是當事情進行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最終結果的取得,其實已經變得不是那麼困難了。
於是,劉禪就在江夏城下,對接下來要進行的戰鬥部署,重新作出了安排。劉禪讓于禁和沙摩柯兩人率領各自的人馬繼續去追擊賀齊的人馬,劉禪自己則是和張**的人馬入城去接管江夏郡的府衙。
但是沙摩柯顯然對劉禪這樣的安排頗有微詞,因爲江夏城內是有官府的府庫的,裡面的財物也是有他的一份的。說白了,沙摩柯是怕劉禪跟他一樣耍賴,到時候不肯把應該分給他的財物拿出來。
小人之心,其實很多時候不僅意味着斤斤計較,而且還意味着讓人感覺無可奈何。
於是,沙摩柯立刻就對劉禪說道:“劉世子,追擊的事情以于禁將軍的人馬看來,已經足以完成了。以我看來,還是讓我的人馬也一併進入江夏城內吧。而且我的人馬多,也就不必擔心城內官府的府庫有被亂民所哄搶的情況出現了。”
沙摩柯此話一出,他內心裡的小九九哪裡還有可能不被劉禪所看破的。劉禪心裡不禁按怒,沙摩柯這個混蛋真的是掉進錢眼裡出不來了。他劉禪是那種人嗎?
劉禪對沙摩柯冷笑道:“沙帥,賀齊的人馬在江夏城內休整了有一天多的時間後才撤走了。你覺得他們還會在府庫裡面給我們留下多少東西呢?當然了,根據我們雙方之前的約定,一旦於將軍依靠自己的軍隊,將賀齊的軍隊徹底擊敗,那麼所有的原來府庫裡面的財物,可就都成爲他的戰利品了。你……”
沙摩柯聽到劉禪這樣一說,當即高聲叫道:“去,我的人馬當然願意跟于禁將軍一起出擊的了。大丈夫就應該效死沙場,怎麼可以貪圖一時的安逸呢?江夏郡我們就不進去了,劉世子你自己保重!”
沙摩柯說着,向劉禪一拱手之後,立刻轉身奔向自己了坐騎,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簡直跑得比兔子還快,似乎生怕再不快點行動,所有的戰利品就都要落入了于禁的手裡似地。
對於沙摩柯這樣的表現,張**當然是嗤之以鼻的,甚至已經噁心得想要嘔吐。而劉禪的心裡的感覺,其實跟張**也差不多。只是劉禪必須忍耐,至少不能夠表露出來太多,因爲這是他身爲漢中王世子所必須要面對和承受的事情
而且他的心裡也非常清楚,他將來必定還會遇到更多的較之沙摩柯還要噁心的人,而這些人卻又恰恰是他不能不與之處理關係的人。這就是涉及政治高位的人的生活方式,從古至今,無論是集權的還是民主的社會,概莫能外。
然後,劉禪就帶着張**的軍隊進入了城內。
城內的居民人數經歷過歷次的戰爭和逃亡之後,剩下的已經不是很多,但是狀態卻是一**混亂。劉禪幾乎從未見過這樣的無秩序狀態,只能夠以**飛狗跳這樣的詞語來形容。
於是,劉禪立刻分派軍隊開始維持治安,主要是防止有人乘着這個時候趁火打劫,甚至出現欺凌****的事件。當然,面對着這樣的惡劣行徑,特別是***的行徑,在沒有如今這樣沒有明確的應時法律的情況下,劉禪當然對惡人不必手軟,只有用鐵腕手段應對。
於是,張**的人馬第一次得到了劉禪的授權,可以對那些趁火打劫的惡人進行格殺。
但是,****的手段只是一種迫不得已的應急手段。收**人心,絕對不可能靠使用軍隊這樣強力的暴力手段來完成。
其實,只要是稍稍有點頭腦的人都可以想得到,官府的暴力組織越鎮壓,民衆絕對會對官府越發反感,他們被****?**ブ皇且皇鋇摹R壞┯謝幔俑幢厝換嵩庥齦憂苛業?****。到時候,什麼穩定都是白搭,都只剩下了一句空話。21世紀的敘利亞的局勢,目前正在朝着這個方面快速發展。
所以,劉禪進入府衙之後,首先要做的,其實並非是去查看府庫裡面賀齊究竟是不是給他剩下了一點東西,而是立刻召見原江夏郡的官員,並且繼續任用了一些基層官員,讓他們趕快幫忙出榜安民。
韓當方面,這時候終於是收到了賀齊僅存的那麼一點點良知,給他送去的最新戰報。
可是裡面的關於不僅雙桓全軍覆沒,就是賀齊自己的軍隊也已經損失過半的消息,頓時讓韓當頓時感覺如受雷擊一般。這樣的情況,如此的形勢,江夏郡落入蜀漢軍的手裡似乎已經成爲了定局。
而這樣的事情,對韓當這邊而言,無異於是一場滅頂之災。因爲事情很簡單,他可是接受了任命鎮守江夏郡的官員啊!
先前的一再戰敗,已經讓韓當感覺顏面盡失,如今就連鎮守的江夏郡都失去,要讓他如何回去向主公孫權**代呢?
韓當想到這些,一時間頓時是面如死灰,完全是提不起一絲精神來了。
其實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這點打擊其實還只是小意思而已。賀齊方面接下來給他的打擊:毫不抵抗地讓出江夏城,並且也相應地將韓當出賣,斷送了韓當軍隊的最後退路的消息,其對他的打擊的強度,也不知道是現在這個消息的幾倍沉重了。
太史享身爲韓當的副將,顯然也很快地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賀齊方面給他們送過來了最新的戰報。可是等他見到韓當的時候,卻看到韓當的臉**極其難看,整個人就那樣坐着發呆,手裡還顫抖地拿着一份文書。
太史享快步上前施了一禮,問道:“韓將軍,賀齊將軍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韓當無精打采地嘆息了一口氣,將手裡的那份戰報遞給了太史享。
太史享接過去看完之後,臉**頓時變得也就跟韓當的差不多了,驚道:“這怎麼可能?賀齊他們的仗先前不是打的很不錯的嗎?”
韓當並不答話,也不知道是在傷心還是在思考。
太史享卻已經忍不住了,忽然高聲對韓當說道:“韓將軍,現在已經是事不可爲了,我們還是趕快將軍隊退回江夏城去。否則的話,一旦蜀漢軍包圍了江夏城,我們這邊可就成爲一堆孤魂野鬼,無處可去了!”
太史享能夠想得到的事情,他韓當焉能想不到呢?但是韓當還是有些猶豫。
太史享見狀,忍不住又高聲喊道:“韓將軍你倒是清醒一點,賀齊這次肯定是把我們給賣了,我們絕對不能夠再在這裡等死了!”
韓當還是在想自己的。
太史享的聲調再度飆高:“韓將軍,你怎麼這麼糊塗!咱們現在再不趕快走的話,到時候江夏郡的最後這點兵力可都沒有了!”
韓當的脾氣其實一向都不錯,而且度量確實也很好,也很能夠提拔後進,所以很多年輕人都喜歡到他的麾下效力。但是好脾氣並不意味着沒有脾氣,韓當擡頭嚴厲地瞪了太史享一眼,太史享頓時有些嚇住,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韓當又想了想之後,方纔說道:“罷了,咱們立刻撤退,就算是我韓當有負主公所託了!”
韓當心裡確實因爲這個決定而難忍悲傷,但是太史享卻是相反,臉上的喜**根本就是再也掩飾不住。他立刻興沖沖地衝出了韓當的大帳,去準備啓程的事宜了。
但是準備是需要時間的,而且在兩軍僵持的狀態之下,白天撤軍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他們的軍隊還需要等到深夜時分,在夜**的掩護之下方纔能夠脫離戰場。
但是韓當的軍隊現在所要面對的另外一個極爲嚴峻的問題就在於,廖化的人馬已經在一天多以前過來跟範僵的人馬會合。他們要遵照劉禪的命令,一起配合向韓當的人馬打動致命一擊。
於是,當天下午時分,範僵的人馬從正面出擊,韓當想不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突變,只好結束撤軍的準備,倉促進行迎戰。
雙方再度是打得難分難解。
這時候,廖化的人馬忽然從側翼殺出,韓當的軍隊頓時大亂,一時間已經是潰不成軍。
戰鬥結束地比想象中的要快,韓當的人馬有近二千人被俘,其餘人等則是四散奔逃而去。就是韓當和太史享兩人這次的好運氣也終於是用盡,同時當了蜀漢軍的俘虜。
就此,江東軍分佈在江夏郡境內的四支部隊,如今已經有三支被消滅,只剩下賀齊的那支軍隊,其實也已經接近於被打殘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