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治元多和伊健達二人走了不久之後,高時黎忽然就趕到了玉山這邊前來求見劉禪。www/xshuotxt/com
高時黎本來是在平襄城將自己的部隊,交給了趙雲指揮之後,就一直留在了平襄城繼續養傷了。如今他忽然跑到了玉山這邊來,倒是有些出乎了劉禪的意料之外。
但是身爲重要的盟友,劉禪必然是要親自接見的。
高時黎一進入了劉禪的大帳,首先施禮完畢之後,當即詢問劉禪道:“陛下,我在過來這邊的路上,聽說蘇則大人的軍隊,已經幾乎被陛下在玉山全部殲滅了是嗎?”
劉禪點點頭,笑了笑,說道:“這也就是昨天的事情。我軍確實已經殲滅了大部分的曹魏軍,餘下的部分人馬,則是恐怕已經趕回去了榆中縣了吧。”
高時黎聽得面色一整,很是識時務地首先向劉禪道賀,然後才詢問道:“只是不知道蘇則大人如今的下落在哪裡呢?”
劉禪有些擔心地說道:“蘇則大人已經被我軍所俘虜,如今是身受重傷,正在戰地醫院裡面治療呢!治元多和伊健達二人,應該已經看到蘇則大人了吧。”
“什麼?”高時黎心裡大驚,噌的一下,立刻從自己的座位上面跳了起來,驚慌地說道,“陛下是說治元多已經去看蘇則大人了嗎?”
劉禪點點頭。
高時黎隨即高聲說道:“這下子糟糕了!治元多和伊健達對張既大人可謂是恨之入骨。蘇則大人乃是張既大人的至交好友和得意門生,他們兩人去見蘇則大人,必定是要殺蘇則大人!”
高時黎立刻要向劉禪告辭,想要去戰地醫院救蘇則,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但是高時黎剛要轉身,卻被劉禪給叫住了。
劉禪向高時黎招招手,笑道:“高帥,你不要着急,先坐回自己的座位再說。”
高時黎雖然被劉禪叫住了,但是他的心裡真的是火急火燎的,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坐下跟劉禪繼續慢慢侃呢?
劉禪見高時黎並不入座,大有立刻要再衝出去打仗的樣子,笑道:“高帥,張既大人跟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往日的宿仇,我這邊早就已經有所耳聞了而且,在你前來之前,那兩人早就來見過我,請求我把蘇則交給他們二人處置。”
高時黎變色大變,他的膚色本來有些黝黑,如今卻變得有些不紅不白的,身體也跟着顫抖了起來,問道:“所以,陛下你就真的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了嗎?哎……”
劉禪笑了笑,說道:“那怎麼可能呢?蘇則大人又不是張既大人,跟他們兩個人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我怎麼可能允許他們隨便殺人的。”
高時黎終於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又問道:“但是治元多和伊健達二人,卻又爲何去戰地醫院看蘇則大人呢?啊!我明白了,他們是因爲沒有得到陛下你的准許,所以私自去戰地醫院殺人了!這下子真的就糟糕了!不行,我必須去救蘇則大人!”
可是劉禪居然第二次叫住了高時黎,同樣還是笑道:“高帥,我都叫你不要着急了嘛!事情,完全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啊!”
然後,劉禪就將着急剛纔跟治元多和伊健達二人所說的那番話,都跟高時黎訴說了一遍,總算是讓高時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高時黎再度鬆了一口氣,隨即向劉禪一拱手,讚道:“陛下真乃是英明之主!”
劉禪笑了笑,說道:“高帥謬讚了。你且在這裡再坐一下,相信很快地,趙風就會前來向我通報戰地醫院的情況了。”
高時黎應諾一聲,這才重新落座下去。兩人這才又聊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一會兒之後,趙風過來撥開了門簾進入了劉禪的大帳裡面,並且詳細地向劉禪稟明瞭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看到蘇則的時候的情況。趙風訴說的語氣之中,倒是帶着一絲敬佩之意。
劉禪顯然很滿意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的表現,覺得這兩個人倒是可用之才,心胸都是頗爲寬廣。
而高時黎聽完之後,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是落了地。
高時黎隨即從座位上面站起來,向劉禪施了一禮,說道:“陛下,雖然蘇則大人沒有受到什麼危險,但是我還是想要去看望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高時黎跟蘇則本人,其實沒有什麼交情,兩人以前也只是匆匆之間見過幾次面,連深談都沒有。他之所以對蘇則的情況這樣上心,想必是因爲張既的緣故。至少他的投降,讓他感覺自己愧對了張既,想要在蘇則的身上給予必要的補償吧。
劉禪大概也能夠明白高時黎的心情,也不會去怪罪高時黎在投降了蜀漢軍之後,心裡還去想着張既那個朋友。
其實,向高時黎那樣重情重義的漢子,纔是最爲值得敬佩的人,也纔是值得讓人信任的人。
就在劉禪準備答應高時黎的當口,外面忽然進來一個白耳禁衛,稟報說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求見。
劉禪感覺有些奇怪,這兩人既然已經放過了蘇則,就應該回去好好地休整軍隊纔對,幹嗎忽然又要前來求見呢?
劉禪隨即看向了堂下的趙風,目光之中充滿了疑問,問道:“趙風,這又是怎麼回事?”
趙風拱手回道:“啓稟陛下,末將與兩位大帥一同出了戰地醫院之後,大家就各自分開了,實在不知他們二人爲何忽然又往這邊來了。”
劉禪點點頭,讓趙風先退到一邊去,然後讓白耳禁衛將人帶進來。
治元多和伊健達二人進入劉禪大帳後,眉頭立刻就緊皺了起來。因爲他們看到了高時黎。
高時黎還是一如既往的威武,只是身上纏繞的擺佈顯示,他身上的傷勢還沒有痊癒。
兩人向劉禪行禮之後,劉禪這才問起二人回來的意圖。
治元多向着劉禪一拱手,說道:“陛下,我們叔侄二人在回去的路上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所以就折返回來了。”
劉禪心裡一動,驚道:“你們不會是忽然半路上反悔了,想要繼續求我讓你們去殺死蘇則吧?”
劉禪此話一出,高時黎眉頭立刻緊皺,上身挺立,一隻手已經摸向了身上的佩刀。
治元多老臉一紅,說道:“陛下誤會了,並非是這件事。”
劉禪哦了一聲,這才放下心來,問道:“那究竟是別的什麼事情呢?”
“明天陛下將會派兵出擊榆中縣城了。請陛下派我們二人的人馬作爲先頭部隊,前去攻打榆中縣城。我治元多向陛下保證,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榆中縣城!”
劉禪想不到治元多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因爲事情非常明顯,治元多和伊健達在殺不掉蘇則之後,隨即就繼續將復仇的方向指向了停留在榆中縣城內的張既身上了。
而如今曹魏軍遭受了重創,榆中縣根本無法再繼續堅守下去。這個治元多和伊健達,心裡倒是打得好精明的算盤啊!
但是,劉禪的內心裡卻顯得頗爲矛盾。因爲他也很想要如同抓住蘇則一樣,將張既也給活捉下來。無論最終張既是否選擇投降蜀漢,爲蜀漢在雍涼二州效力,只要能夠留着他的一條老命,他就可以成爲一個標誌:彰顯劉禪仁義而不濫殺的美名,以及顯示曹魏軍已經徹底在雍涼二州失敗的證明。
這樣一來,不僅對劉禪收服當地漢人的心,就是對收服羌胡人的心,也是有一定的幫助的。
但是一旦讓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作爲先頭部隊出擊榆中縣。他們爲了替伊健妓妾和死去的族人報仇,必然會不顧一切地攻城,到時候張既一旦落入了兩人的手裡的話,結局當然只有被碎屍萬段。
就在劉禪感覺非常矛盾的時候,高時黎那邊忽然發出了一聲冷哼,一雙虎目怒視着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身上。他的那種兇狠無比的神態,似乎是想要將眼前這兩人給生吞活剝了似地。
事情很明顯,高時黎已經猜透了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心裡的算盤。
張既是高時黎的至交,他當然要保護張既的安全。
於是,劉禪的帳篷裡面的氣氛頓時變得非常詭異,瀰漫着一股肅殺之氣。
趙風見狀,立刻橫身擋在劉禪正面的堂下,高聲喝道:“三位大帥,這裡可是陛下的大帳,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聽到趙風的話,高時黎三人這才收回了各自敵視的目光,氣氛這才變得稍微緩和了下來。
就在治元多想要繼續向劉禪進言的時候,高時黎忽然從自己的座位上面站起來,向着劉禪一拱手,說道:“陛下,請把先頭部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
劉禪聽得一愣,道:“這個……”
治元多那邊則是立刻爆發出了一聲怒斥,道:“高時黎,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想要跟我作對嗎?”
高時黎扭頭向治元多冷笑了一聲,說道:“跟你做對?你治元多還不配當我高時黎的對手!”
治元多立刻怒道:“你說什麼!”
高時黎心裡對治元多現在也是滿腔怒火,就立刻想要繼續冷嘲熱諷一番,卻忽然聽劉禪異常威嚴地說道:“三位,你們有事說事,不要動不動就起爭吵!治帥的用心我可以猜得到,但是高帥,你需要先說出自己的原因。而且,你的人馬現在交給了趙雲將軍在指揮了。”
高時黎知道跟治元多就是爭吵再多也沒用,最終的決定權掌握在劉禪的手裡。
所以,高時黎立刻向劉禪說道:“陛下,我與張既相交深厚,乃至於交情過命,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想,治元多忽然插了一句:“哼哼……交情過命還背棄了朋友!”
高時黎聞言,立刻扭頭惡狠狠地看向了治元多,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機。
劉禪見治元多這時候煽風點火下去的話,事情只怕要糟糕,甚至於可能讓這三人當場發生火拼。
劉禪輕咳一聲,對治元多說道:“治帥,要讓人家把話說完,而且也不要隨便進行人身攻擊,這樣的話只會讓大家之間的事情變得更加尷尬而已,你根本不可能從中得到任何的好處的。”
高時黎這才收回目光,向劉禪說道:“所以,只要您能夠派遣我率領人馬首先出擊榆中縣城的話,我這邊就可以通過說服張既大人投降,而兵不血刃地拿下榆中縣城。”
應該說,高時黎爲人確實非常之聰明。他從剛纔與劉禪的一番交談之中,已經瞭解到蜀漢軍在殲滅曹魏軍大部分主力部隊的同時,自身的實力也遭受了不小的損失。
所以,高時黎知道,若是能夠以說服張既投降作爲理由,劉禪一定會非常心動,至少這個辦法的吸引力,絕對要遠遠高過治元多的率領軍隊發動強攻的策略。
高時黎的辦法,確實一下子打動了劉禪的心。在如今軍隊出現很多損傷的情況,若是能夠勸降張既的部隊,那麼可謂是一舉三得:
第一,兵不血刃拿下了榆中縣城,也就不必再讓軍隊出現任何的損傷了;
第二,張既既然選擇了投降,那樣也就意味着進入了蜀漢政權效力。這不是劉禪最爲希望的事情嗎?
第三,張既投降了之後,李白元的人馬也就再也找不到繼續抵抗下去的理由了。何況,他的盟友已經完全覆滅了,他要跟誰合作去?所以,李白元最終只怕是也是要跟着放棄抵抗的。除非他想要自己重新起事單幹,自立爲王。
這些東西,對於劉禪這邊而言,簡直是無本萬利的好買賣,劉禪想要不因此心動都困難。
劉禪便問高時黎道:“高帥,你有幾層的把握可以說服張既大人出城投降呢?”
高時黎見劉禪臉色顯得有些興奮,知道陛下已經很心動了,便說道:“把握不小。而且,這個法子也並不耗費時間,是成是敗也就是一兩天之內的事情,總比一些莽夫就知道蠻幹要省事得多了!”
高時黎話中的所謂“莽夫”,當然是意有所指。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立刻憤怒地扭頭看向了高時黎。高時黎顯然是在藉機對着二人以牙還牙。
劉禪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們三人不必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了。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交給了陸遜將軍和孟溪將軍兩人在研究了。你們三人各自回去等待,我待會兒要跟他們二人再做商討,也會將你們兩方的想法傳達給他們二人作爲參考。”
然後,劉禪這才下令送客。趙風隨即派人給高時黎安排了一處住宿的地方。
然後,高時黎也並未立刻就休息,而是立刻去找趙雲,想要討回自己交給他指揮的人馬。
等到高時黎三人走了之後,劉禪立刻召見了陸遜和孟溪二人,果然就將那兩種不同的意見轉達給了檯面知道。,至少這個辦法的吸引力,絕對要遠遠高過治元多的率領軍隊發動強攻的策略。
高時黎的辦法,確實一下子打動了劉禪的心。在如今軍隊出現很多損傷的情況,若是能夠勸降張既的部隊,那麼可謂是一舉三得:
第一,兵不血刃拿下了榆中縣城,也就不必再讓軍隊出現任何的損傷了;
第二,張既既然選擇了投降,那樣也就意味着進入了蜀漢政權效力。這不是劉禪最爲希望的事情嗎?
第三,張既投降了之後,李白元的人馬也就再也找不到繼續抵抗下去的理由了。何況,他的盟友已經完全覆滅了,他要跟誰合作去?所以,李白元最終只怕是也是要跟着放棄抵抗的。除非他想要自己重新起事單幹,自立爲王。
這些東西,對於劉禪這邊而言,簡直是無本萬利的好買賣,劉禪想要不因此心動都困難。
劉禪便問高時黎道:“高帥,你有幾層的把握可以說服張既大人出城投降呢?”
高時黎見劉禪臉色顯得有些興奮,知道陛下已經很心動了,便說道:“把握不小。而且,這個法子也並不耗費時間,是成是敗也就是一兩天之內的事情,總比一些莽夫就知道蠻幹要省事得多了!”
高時黎話中的所謂“莽夫”,當然是意有所指。治元多和伊健達兩人立刻憤怒地扭頭看向了高時黎。高時黎顯然是在藉機對着二人以牙還牙。
劉禪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們三人不必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了。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交給了陸遜將軍和孟溪將軍兩人在研究了。你們三人各自回去等待,我待會兒要跟他們二人再做商討,也會將你們兩方的想法傳達給他們二人作爲參考。”
然後,劉禪這才下令送客。趙風隨即派人給高時黎安排了一處住宿的地方。
然後,高時黎也並未立刻就休息,而是立刻去找趙雲,想要討回自己交給他指揮的人馬。
等到高時黎三人走了之後,劉禪立刻召見了陸遜和孟溪二人,果然就將那兩種不同的意見轉達給了檯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