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的功夫便和幾個侍女們端了多樣飯食出來,看來是花了心思的,瑾若簡單洗漱後,坐在飯桌前,昨晚的場景似乎像過電影一般在腦子中過,那個魔鬼,那個無辜的太監,手中的粥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瑾如使勁捂着自己的額頭,頭痛極了。
草兒立即道,“郡主,可是不舒服?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草兒剛起身便看到太子匆匆的趕來,雖然眼睛看不到,似乎是在門外聽到了碗碎的聲音,草兒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樣,“郡主,太子來看望郡主了。”
眼睫輕顫,淚水沾溼了睫毛,她忽然想起在現代的時候,瑾若是害怕看恐怖片的,每次在電影院陪着季楓看的時候,季楓總會輕輕抱住她,直到過了很久季楓才告訴她,他其實也不喜歡看恐怖片,只是喜歡看恐怖片時某人的投懷送抱。
陷在回憶中未抽離的瑾若,太子當然看不出來,他的一隻手下意識的想要去觸碰到瑾若的額頭,想要看看她是否還發燒,只是卻碰到瑾若冰涼的手指。
瑾若回過神來,昨夜的一切比所有的恐怖片都恐怖,她努力讓自己勇敢一點,最終敗在太子探尋得神情上,就如同每次楚晴生氣時季楓探究原因的神情,她起身,輕輕環住了他的脖頸,太子身子一怔。
“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們回到我們那個地方去好不好?”她的淚順着臉頰滑落到太子的脖頸上,這裡有太多的事情,雖然在這裡是司空見慣的,但是對於現代的楚晴來說,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太子的手扶住她的背,“瑾若,我是北尋楓。”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是啊,他是北尋楓,她也不是楚晴,她是上官瑾若,昨夜的場景也不是演戲,而是真實的現實,縱使她想要逃避,她也沒有絲毫的出口。
恐懼漸漸被理智所替代,瑾若鬆開他,看着面前的人兒,她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一直讓錯誤在重演,明明知道是一個誤會,卻想要欺騙自己的心。
想要鬆開的手卻被北季楓緊緊的握住,他看不到面前的人兒,卻看出是萬分心疼,“瑾若,如果我可以愛你,我們會如何?”
北尋楓說這這句話的時候,瑾若的呼吸幾乎要停止,她忽然覺得也許自己可笑的行爲,讓太子覺得可憐。
“太子是在可憐瑾若嗎?”她試圖掙脫他的手。
本尋楓慣有的溫暖笑容,似乎在他的笑容中,任何的一切都有了溫度,哪怕在這樣一個冰冷的皇宮中。
“如果這算作可憐,那瑾若是否可憐本王更多?不惜一切代價給本王醫治眼疾,也是在可憐本王。”他語氣溫和。
瑾若嘆息,想起北易天給的一旨承諾,“也許,我是有目的的,也許我治好你的眼睛之後,我可以得到什麼。”
她本以爲北尋楓會問他會得到什麼時,北尋楓卻沒有半分疑問的口氣,“讓我愛你,也許我會得到更多。”
“更多?”瑾若實在想不通跟一個快要沉落的南夕郡朝郡主結姻,會得到什麼?
“如果若郡主不願接受,那麼本王也不會強求。”他道。
他的眼睛看不到瑾若的表情有多驚愕,“太子明明知道瑾若心中之人並非太子,爲何要讓瑾若如此爲難,愛錯一個人,錯認一個人,太子難道覺得瑾若會有何種結局?”
他探索着湊近瑾若,手掌摩挲到她的髮絲,“那就愛上我,只是我。”
“爲什麼?”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
北尋楓握緊她冰涼的手,眼睛望着遠處的黑暗,“從你不顧一切的想要接近本王時,本王就在想你是怎樣愛上一個人才會如此深刻到刻骨不忘,本王很想擁有那樣的愛,跟你的每次談話,你每次見到本王的不可抑止,本王都能感覺得到,你成功得接近到了我的心,二弟的虎視眈眈,絕非空話之談,讓本王保護你,本王只想讓若郡主愛季楓那般愛本王。”
他話閉,輕輕擁住了瑾若。
也許北尋楓是因爲慶功宴上的事情,覺得瑾若會有危險,纔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保護她。
她很想推開那份不屬於自己的擁抱,可是她做不到,那份久違的溫暖包圍着她,她是自私的,她自私的去在一個外人的身上找尋季楓的影子,卻連累了此人,她不想佔有誰的心,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惡的人。
“我不該接近你的。”她輕喃道。
“可是已經晚了。”北尋楓淺淺的笑容,似乎在自己懷中的是自己生命之重。
直到太子離去,草兒來收拾碎在自己的碗筷時,瑾若似乎才從太子的話中回過神來。
“對不起,草兒,糟蹋了你的用心。”她口氣很輕。
“也不算糟蹋,郡主看看便知。”草兒的話說得沒錯,待瑾若去看時,小雕南兒正在啄食那些米粒,看到雕兒,瑾若的心情也是好些,她撫弄着它的羽毛,最後漸漸得抱起它,整一天瑾若幾乎沒怎麼吃東西,抱着雙膝一直坐在牀邊,倒是南兒似乎能感覺到瑾若不開心一樣,一直陪了瑾若一天。
夜幕來得越來越早,深夜,四周都漸漸安靜起來,瑾若沒有半分睡意,抱着南兒走出了寢殿,來到院內。
把南兒放下,她蹲在地上,消瘦的身子,暗影只是小小的一塊,她輕撫着南兒,“南兒,是該回去了,陌王爺會擔心你吧。”
雕兒只是在她的手心蹭一蹭,她不知道北寒陌到底是怎麼了,自從上次從馬場回來,見到瑾若便愛答不理的,恐怕也只有南兒想着自己的,但是瑾若明白,慶功宴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爲了自己。
“南兒,如果你可以說話多好,那麼你就能替瑾若跟陌王爺說聲謝謝,瑾若雖然不夠聰明,也明白他在慶功宴上不免得罪皇上的話,都是爲了瑾若。”她輕笑,她是怎麼了?今日讓自己心裡不安的是太子,他想起北寒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