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琴韻離開,皇后身邊的嬤嬤道:“娘娘,這丫頭可不是凡人,心思重着呢?連老奴都覺得她對王爺有心。”
皇后點點頭,“本宮那兒子要是真娶了琴韻,也並不是壞事,畢竟她是對陌兒一心一意的,但是本宮的兒子本宮太瞭解了,恐怕苦了這個琴韻了。之前的詩兒還好,性子柔和,只是這丫頭,本宮真害怕她惹出什麼是非。”
“一個丫頭片子能惹出什麼是非,總不能追到南夕去?”嬤嬤道。
眼神深思,皇后飲了一口茶,吩咐道:“派人盯着陌王府,王爺回來之前禁了她的足。”
“是,娘娘。”嬤嬤得了口諭,立即出去傳令。
深夜,太子東宮,新娘子還遮着蓋頭端坐於榻上,衆人已經漸漸散去,北尋楓坐在案邊,手中拿着酒杯,他似乎有些醉了,李青舞的雙手握在一起有些不安,她有些躊躇是否自己應該揭開蓋頭,看看太子現在如何?正在思索間,感覺到步子慢慢的接近自己,她有些緊張,自從父親讓她嫁給太子的那一刻開始,她便認定了他,聰明如她,儘管她看出了太子心中有着別人,而那個人便是那個氣質容貌出衆的郡主,她卻沒有絲毫的自卑感,無論上官瑾若多麼傾國傾城,也無論太子多麼愛她,如今站在這裡和他行禮的是自己,這便夠了。
蓋頭輕輕被掀開,露出一張明媚的容顏,北尋楓看着她,她的臉色微紅,他盯着她,半天不說話,李青舞鼓起勇氣擡頭看他,卻被他的目光吸引住,她微怔:“太子是看得見的?”
看到她臉上的驚異,北尋楓點點頭,恐怕恩師李奇暉並未告知她這個消息,“怎麼?覺得意外嗎?”
聽太子如此說,李青舞忽然雙膝跪在地上,太子後退一步,李青舞道:“奴婢莽撞了,望太子見諒。”
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兒,北尋楓的步子有些微晃,但還是彎腰扶起她,看着她有些微微慌張的眼睛,他輕笑:“無妨,你以後便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是太子,太子的妻子怎麼能自稱奴婢?”
他說完,對着她微笑,但是李青舞還是從他的笑容中看出半分苦澀,“妻子?”她嘴中喃喃道,他認她做妻子嗎?
輕輕含笑,她使勁點了點頭,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太子北尋楓是如此溫和之人,看着他滿臉的醉意,她輕言:“太子如果不舒服便早些歇着吧,奴婢……不是,青舞去廚房給做些醒酒湯。”
正要起身離開,手卻被北尋楓攥在手裡,他躺倒在牀上,有氣無力,閉着眼睛,說道:“既然嫁給本王,本王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本王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除了本王的心。”
手鬆開,北尋楓沉沉的睡熟了,李青舞紅脣輕抿,她看着他疲憊的容顏,手撫上他微皺的眉,她輕輕道:“我也不要你的心,只要你能過得好些,你心裡有誰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你看不看得見對我來說也不重要,青舞身份卑微,你承認我是你的妻子,對青舞來說足夠了。”
說完,顧不得別的,換了身簡單的衣服,輕輕出了房門,她要親手給他做些醒酒湯,等到他醒來之後喝。
郊外的客棧內,幾人都已經漸漸熟睡,瑾若卻沒有半分睡意,已經決定了遺忘,但是還是忍不住會想到他。
披了件外衣,輕輕打開門,這個客棧也算是清淨,也沒幾人居住,恐怕是北寒陌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靠着門外的欄杆,夜色中,看不清遠處的樹林,她微微擡頭,伸出手去,落在手心,涼涼的,古代的冬天會下很久的雪嗎?
一隻手伸出去把她的手拉回放在自己的手心,熟悉的溫度,瑾若看着不知何時已經出來的北寒陌。
“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瑾若問道,明明兩人的房間離得很遠。
北寒陌笑了,瑾若細看,居然是一抹自信的微笑,“本王猜的。”
無奈的搖搖頭,瑾若的手縮回去,暖在自己的袖中,北寒陌接着道:“本王知道今天有人決定忘記了,不過現在又食言了,不過今夜是個例外,可以允許你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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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雖然聽起來沒頭沒腦,但是上官瑾若卻震驚於他對自己的瞭解。
北寒陌嘆口氣:“本來今夜也是本王的洞房花燭呢,可惜了。”
聽着他話的意思,瑾若的臉有些微紅,黑夜中,他的側臉輪廓分明,也算得上精緻,瑾若不由想到,這樣的容貌恐怕在現代會被星探發現帶到娛樂圈吧,想着想着她忽然笑了。
看到她的笑容,北寒陌打趣道:“怎麼?是不是在期待着跟本王的新婚之夜呢?”
“我是在想你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瑾若狠狠道。
只是這句話絲毫沒有刺激到一旁的人,他忽然湊到瑾若耳邊道:“今夜就陪着本王。”
瑾若眼睛睜得老大,“北寒陌,你……”
話未說完,身子被人打橫抱起,接着,北寒陌直接抱着他躍下了二樓的欄杆,瑾若驚魂未定,北寒陌已經抱着她上了馬,緊緊把她圈在自己的懷中,他道:“你今夜肯定無眠,陪本王騎馬吧,你可不知暗夜中騎馬的好處。”
兩人策馬狂奔,只有天上一輪月亮陪着,感覺到身下的馬越來越快,身後之人暖暖的,她輕輕微笑,伸開雙臂,北寒陌朗聲道:“上官瑾若。”
瑾若手放在嘴邊,也大聲道:“北寒陌。”
兩人此刻的心情都是放鬆的,北寒陌看得到了迴應,接着道:“上官瑾若,嫁給我吧?”
短時間的沉默,北寒陌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半天,瑾若深呼一口氣,居然沉沉得靠着北寒陌,估計是困了,北寒陌真是無語,這樣一個求婚的場面,她倒是能睡的着。
馬漸漸慢了下來,把自己的披風緊緊裹住瑾若,最後馬漸漸走了起來,北寒陌最後乾脆下了馬,直接抱着她走了幾步,看着她睡的很沉,估計是白天途中勞累,加上天快亮了,許是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