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楓吃了一驚,只見自己周圍全是火焰,連身上也燃起熊熊大火,所有人在大火中消失蹤跡,唯獨留下自己一人。
狼楓體內如熱浪翻滾,大火似乎要是從體內涌出,將周圍一切燃燒起來,越來越覺難受,有種破口長嘯的衝動。但一張嘴,周圍的火焰又高了起來,體內又被燒透,已是難受之極,狼楓想衝出這重重火焰,又覺全身僵硬,完全不能移動半步。
最後狼楓只覺體內真氣欲暴動而出,突然一個聲音傳入耳中,道:“阿彌陀佛,左師兄實在客氣,我等粗俗凡人,倒是多謝諸位的寬待了。”
這“阿彌陀佛”四字,十分洪亮,狼楓周身只覺一輕,四周的火焰憑空消失,迎面吹來一陣陣涼風。
所有人都未曾動,眼色均望向左劍鬆幾人,並未注意到自己。
狼楓額頭上滲出許多汗珠,心中不由大驚,想不到智顛的修爲如此恐怖,光是看一眼,便能讓自己陷入走火入魔之境。在看智顛時,智顛已經閉着眼睛,依然待在原地默默的數着念珠。狼楓微喘着氣,心中的震驚又深了幾分。
又一陣冷風吹來,狼楓才感到一絲清涼,擡頭時,左劍鬆與歸善幾人正在談論着,剛纔自己陷入幻境之中,幾人談論之語未有一句聽見。
左劍鬆道:“歸善大師不必多禮,即來我天門,我等定當盛情寬待,以盡地主之誼。”
歸善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多謝了。”此時“阿彌陀佛”四字卻低沉之極。
幾人正說間,衆弟子傳來一陣驚呼聲,聲驚四野,左劍鬆轉頭望着遠方,道:“玄門諸位同道也來了。”
只見在原來佛門衆人出現的地方,又顯出許多五彩虛影,漂浮而來,來速也是十分迅速,瞬間便到天峰近處,越近,衆人的驚歎便越甚。
狼楓細看之下,也不由驚歎起來,那些五彩虛影竟然都是些人,奇怪的是,這些人都長着翅膀,翅膀成不同顏色,遠遠看去,便顯出一片彩色虛影。
狼楓心道:“這些人怎麼都長有翅膀。”玄門中人果然奇異,左劍鬆等人早就在身前騰出一大片空地,接迎在一側。
那些人揮動這翅膀,輕輕的落了下來。狼楓此刻才真真的看清楚,那些翅膀並非真正由體內生出,也非實體,而是虛生在每個人的背後,飄然展開,平添許多妙意。
當先落地的有三人,動作輕柔飄灑,左首一人是一位白麪男者,此人身後巨大的翅膀兩丈有餘,整個翅膀成火焰色,火焰正在閃閃騰騰,噴射不已,正如大鳥的羽毛般,形成一幅巨大寬厚的翅膀,似乎涌藏着無數的能量。
右首是一位樣貌及其俊美的女子,柔意動人,此人身後的翅膀纖細而薄,整體是透明之色,閃動這無數流光之色,細看下,卻全是由薄冰生成,上面暗水流動,揮動下,傳來絲絲寒氣,周圍地上也附上一層淡淡的薄冰。
衆人的眼光卻不在兩人身上,均齊齊落在兩人中間的一少女身上。
此少女年齡與冰月似乎相若,全身着火紅衣服,身材正顯妙齡之色,在看容貌,不由大驚,不知此女樣貌與冰月比起,誰更有高低。只是冰月臉若冷霜,此少女臉上卻似乎燃燒着火焰,衆人在驚歎少女容貌之餘,又被她身後的翅膀所吸引。
此少女背後的翅膀分成兩色,右邊的翅膀噴着熊熊火焰,與右邊的男者相若,而左邊的翅膀凝聚成層層的薄冰,與左首的婦人相同,少女目不視人,似乎將所有人並不放在眼裡。
玄門總共來人二百有餘,齊齊落下時,翅膀均消於無形,變的與常人無異,左劍鬆上前呵呵而笑,歸善大師雙手合十,左劍鬆道:“火兄與水妹同時光臨我天門,左某實感榮幸之極。”
在少女右首的男者站了出來,此人姓火名雲烈,抱拳道:“左兄客氣,三門會武乃我界大事,我輩中人怎可壞了規矩,不知天劍前輩可好。”
左劍鬆、伍劍鋒五人齊齊彎腰行禮,左劍鬆道:“掌門人安好,此刻正在閉關,多謝火兄掛懷。”
火雲烈及身後所有人對着天劍閣行了一禮,道:“天劍老人乃一代天人,家父時常提及,家父說,若遇到天劍前輩,萬語定當遵從。”
左劍鬆呵呵道:“家父也常說,鐵絕門主義薄雲天……”左劍鬆剛道這裡,突然“哼”的一聲傳來,聲音柔弱,卻震人心神。
左劍鬆幾人一怔,向那人同時望去,原來正是少女旁邊的少婦發出,此人名爲水沐柔,乃火雲烈之妻,不知爲何突然冷哼一聲。左劍鬆略顯尷尬,火雲烈咳嗽兩聲道:“靈兒,快來給幾位師伯請安。”
衆人此時均大悟,知道此少女正是火靈,火靈上前行禮,道:“侄女拜見師伯、大師!”聲音異常孤傲。
歸善合十道:“阿彌陀佛。”左劍鬆呵呵一笑,道:“果然英才少年,看來靈兒侄女同時深得火兄與水師妹的真傳,真是可喜可賀。”水沐柔臉露喜色,倒與火靈有三分相似。
狼楓不知爲何,總感覺智顛時刻繞着自己轉,無論是閉上眼睛,還是睜開眼睛,總感覺一雙充滿**眼睛無時無刻的盯着自己,使勁晃了晃頭,那雙眼睛還是揮之不去。
看智顛時,眼睛還是微閉,不過手中的念珠卻數的越來越快,一顆顆珠子從手中按過,慢慢的,手上的一圈念珠飛速的旋轉起來,發出一陣陣的黃色光芒,狼楓又漸漸的感到熾熱起來,眼前跳動起一朵朵火焰,周圍的人重又模糊起來,狼楓忽生出一種把劍的衝動。
“阿彌陀佛,來者是賓,左師兄如此安排,我等定當遵從。”歸善突道,狼楓又驚醒過來,抹了抹額頭,心道:“看來歸善大師呼佛語並非偶然。”還是在不可看智顛爲妙,只是這智顛如此修爲,卻爲何爲難與我。
火雲烈隨着道:“大師都無意見,我這粗俗凡人,怎可亂參言語。”左劍鬆呵呵大笑,道:“既然如此,請!”衆人便浩浩蕩蕩向身後行去。
左劍鬆五人陪同歸善四位首座及玄門火雲烈與水沐柔共同前去了天劍閣,顯然幾人是商量會武事宜,其他弟子在天門弟子的帶領下,前去各自的住區。
火靈依舊當先走在前面,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帶領玄門向靠近雲峰附近的房間走去,四小神僧帶領佛門弟子,前去情定峰附近的房間居住,
智顛走後,狼楓終於送了一口氣,才感覺到周圍的浩瀚天空,剛纔自己似入幻境,對現場的事一無所知,此刻纔算回過神來,才呼一口氣,心道:“不知誰才能與智顛比試。”正思間,突然一手握住了自己,狼楓回過頭,見冰月正站在身旁,臉上竟然露出喜色。
狼楓向四周又望了望,確見人跡稀少,看冰月笑顏如花,問道:“何事如此開心?”冰月道:“剛纔所有人都看那火靈,爲何你不看?”
狼楓心道,難道我沒看火靈,月兒便如此開心,又覺僥倖之極,若不是自己陷入幻境,怎麼會不瞧火靈一眼,那怕只看一眼,月兒定會不開心,此念頭閃石間而過,道:“那火靈生的的確美若天仙,簡直不似人間女子。”其實狼楓在胡說,他壓根就沒看見火靈生的是何模樣,冰月聽見此話,臉上不由生冷,狼楓見到如此,心下大樂,握緊冰月的手道:“不過她比起月兒,卻差了很多籌,有月兒在,我怎麼能顧得上看她。”
冰月輕笑起來,不過還是帶着一絲冷意,狼楓見如此,心道:“月兒生的如此,就算火靈在生的再好看,又怎麼能比月兒還好看。”
冰月道:“其實那火靈確實生的好看之極,我覺得我比不上她。”
狼楓奇道:“是嗎!”冰月臉色又冷,狼楓道:“奇怪了,爲何我不這麼覺得。”突然藍光一閃,狼楓早拔劍在手,穩穩的將冰月擊來的一劍擋住。
冰月一手握劍道:“叫你在欺負我。”
狼楓哈哈大笑道:“我便要欺負你一輩子。”
冰月聽到此話,臉上突然顯出紅暈,回劍又在擊來,道:“你說如此輕浮的話,你若騙我,我便用這把劍刺透你的心。”此話端是說得不倫不類,似乎在怪狼楓輕浮,又似乎覺得此話甜蜜,狼楓隨意擋住,道:“我若辜負你,便親自來死在你的劍下。”
兩人劍相交在一起,冰月道:“你若真要辜負我,又怎會親自來死在我的劍下。”狼楓一怔,此話卻有道理,冰月又幽幽道:“若你真的辜負了我,我寧可一劍殺了自己,也不願殺你。”狼楓忙將冰月擁入懷中,道:“不可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