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楓終於說服左小蝶,要去藏劍閣修煉天劍決,來日定陪她多玩,左小蝶在狼楓發了幾個誓言後,終於嘟着嘴離開了。
狼楓速速向藏劍閣趕去,這幾日沒有修煉,想來要落在衆人之後了。
來到黑漆大門前,突然想道,回來這幾日怎麼一直沒見到冰月,心下不由失落起來,正想着,一個聲音傳來,道:“你們有沒有感覺,覺不覺得體內真氣翻騰,難受之極?”
狼楓聞言奇怪,心道:“難道是誰生病了?”
向來聲處望去,只見一羣人,均看着一名弟子,那弟子正將手中的劍不斷拔進拔出,見衆人臉色不變,那弟子變得沮喪之極。
狼楓不由失笑,正是當時御劍試武時的第一個弟子:吳草雲。
旁邊一弟子道:“吳師兄,你又沒修煉天劍決,我們怎麼會感到氣血翻騰、難受之極呢?”
吳草雲失落還劍,道:“爲什麼狼楓拔劍時,我會有如此感覺呢?”
狼楓聽到吳草雲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大奇,仔細聽下去。
那些人圍成一堆,修爲低淺,所以沒發現狼楓就在一側,一名弟子道:“我聽一位師兄說,狼楓已經練成天劍決第一層了。”
另一弟子道:“不對,狼楓那天拔劍時,我等感覺難受,那是因爲他拿的是仙劍天芒。”
狼楓心中道:“難道我真練成了天劍決第一層?”
又一弟子嘆道:“真是羨慕狼楓啊,左師伯竟然將天芒傳於他,你看那天,天芒龍吟鳳鳴,發出無數仙氣,我光是拿一拿,便心滿意足了。”
狼楓本想聽他們說天劍決的事,不想他們說到仙劍天芒上。
吳草雲道:“盧師弟,你莫要癡心妄想,天芒乃我門仙物,你如何能碰的。”
狼楓呵呵一笑,道:“既然幾位師兄弟有雅興,這天芒便借用幾位一觀又有何不可。”
那七八人大驚,齊齊轉過身來,見是狼楓,不禁一怔。
狼楓將天芒解了下來,遞到剛纔說話那弟子,道:“這位盧師弟,我便滿足一下你的心願吧。”
盧姓弟子認得狼楓,看着狼楓手中的天芒,卻不敢接去,道:“狼楓師兄,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可別當真。”
狼楓見那弟子面色畏懼,心下奇怪,道:“天芒乃天門之物,並非我狼楓私物,我們都是天門弟子,幾位當然可拿去一觀。”
盧姓弟子面露喜色,有欲動之意,卻還是不敢上前一觀。
吳草雲上前兩步,接過天芒,道:“狼楓師兄並不像其他人,幾位放心來看吧。”
衆人一呼而上,掙着去拿天芒,吳草雲卻落了個空手。
吳草雲看着爭搶的人羣,微微一笑,對狼楓道:“多謝狼楓師兄借劍觀看。”
狼楓一聲輕笑,道:“吳師弟!”
吳草雲大驚,道:“你知道我姓吳?”臉色激動。
狼楓道:“當然知道,我想問你些許事。”狼楓卻不敢說是試武時便知道吳草雲的名字,因爲當時吳草雲連劍都御不出。
吳草雲臉色依舊激動,道:“狼楓師兄但問無妨,我知無不答。”
狼楓道:“聽剛纔幾位師兄說道,天劍決第一層是怎麼回事?”
吳草雲道:“其實這事師兄不用問我,現在天門所有的弟子都知道你已經練會天劍決第一層了。”
狼楓吃了一驚,道:“我怎麼不知道!”
吳草雲奇道:“什麼?”
狼楓呵呵一笑,拍了拍吳草雲的肩膀,心下真是奇怪不已,自己何時練會天劍決第一層了,正奇怪間,人羣中一聲道:“這天芒怎麼沒有劍吟之聲,也沒仙氣之光,難道是假的。”
只見一弟子將天芒拔出,天芒除了劍身光滑耀眼之外,別無它異,衆弟子均曰:是假的。
此時的天芒如一把普通的劍一般,狼楓走身過去,將天芒接過,熟悉的暖意瞬間傳入心中,天芒瞬間發出絲絲仙氣,一道劍吟之聲響起。
衆弟子大驚,這天芒到狼楓手中怎麼變得仙氣繞身,龍吟連連。
狼楓將劍還入銷中,一拱手道:“衆位師兄弟,我暫且告退。”轉身離去,衆人齊齊看着狼楓背影,吳草雲道:“劍不吟,只是未到遇龍時。”
狼楓再次站到藏劍閣門前,拿出鏈劍後,一道白色光芒之後,狼楓便出現在一處地方,只見四周白茫茫一片,與之前的場景完全不一樣了。
那些閃動的光符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偌大的空間,狼楓大奇,這裡怎麼變成如此模樣了,隨手拔出劍來,卻沒有預料之中的劍嘯響起。
狼楓心道:“怎麼連劍嘯之聲也沒了。”運氣將劍隨意舞動了幾下,這一動,便大吃一驚,只覺劍如萬千斤石般,難以揮動,似虛空中生出許多阻力。
狼楓運起全身氣力,硬硬揮動幾下,但覺手腳痠軟,渾身無禮,見周圍虛空迷茫。
不想只揮動幾下,便會累的如此,當下狠勁大發,將全身的真氣聚到天芒之中,天芒發出聲聲劍吟,奮力又使出十多招,只是招法雜亂,乃胡亂劈出。
最後狼楓終於拄着劍,坐到在地,想掙扎着站起,卻真是渾身痠軟,再無站起之力。
狼楓索性躺在地上,喘着粗氣,雖覺渾身發軟,卻也舒服異常。
躺得一會,但覺體力漸復,扶地站起身,欲再拔劍揮動,卻發現體內真氣空空,狼楓嘆一口氣,想不到真氣消耗的如此乾淨。
休息片刻,仍未見真氣有恢復之象,無奈拿出鏈劍,周圍景象模糊而去,一道白光過後,來到殿外。
狼楓擡頭望天,只見日正照空,遠處林立峰聳,索性無事,便去林中一轉,感受下微風鳥語,也是愜意。
御劍向一峰飛去,落入山間,林中很是靜寂,果然只有鳥語之聲。
狼楓忽然奇想道:“天峰這麼高,這些鳥兒是怎麼上來的,難道鳥兒也會御空之術。”當下被自己的想法惹笑,沿石走動,忽聽右方數裡之外,傳來潺潺水聲,狼楓心道,水也能流出,鳥兒自也能上來。
隨着水聲,追尋而去,走過幾片樹林,水聲漸響,突然傳來幾聲刀劍相擊的聲音,狼楓一驚,難道此處出現魔影,有人在相鬥。
急速隱身過去,躲在一樹幹後,探頭望去,這一望,心如被石頭一擊,恍然忘記身在何處。
只見樹前是一大片湖泊,湖泊對面又是一石峰,流水便從石峰上直泄而下,落入湖中,激起層層水霧。
湖面上兩個白衣人影一擊後,各自分開,一身影窈窕,一身影軒昂,水面上留下道道影子。
兩人分開後,各自在水中一點,又返身而回,兩劍再度相交,一連響出無數劍擊之聲,兩道身影也同時劃破水霧,沖天而起。
道道劍擊之聲震動這狼楓的心神,猶如擊碎,那兩人正是冰月與陸逸飛,怪不得幾日不見,卻原來兩人在此練劍。
狼楓默然後退,頓覺無味,心中酸楚難以言明,稀裡糊塗便向另外一峰飛去,心中還在回想着剛纔兩人神仙眷侶般的身影。
狼楓落在一處石頭上,周圍也是參天大木,覺得胸中氣悶,呼嘯一聲,天芒飛天而出。
狼楓跟隨而起,一手抓住劍柄,疾風旋流般的舞起來。
狼楓隨意出招,但覺越舞越快,再揮出一劍,劍平擊在一樹幹上,然後迅速回身,又擊在另一樹幹上,如此閃電般的擊打了數十顆樹幹,又幾個漂身,輕輕落地,劍尖斜指地面,發出絲絲劍氣。
周圍緩緩漂下許多樹葉,如滿天散雨,遮天而下。
狼楓全力劈出一劍,頓覺劍風四處瀰漫,落下的樹葉又在翻起,只是都紛紛斷爲兩半。
狼楓還劍入銷,長出一口氣,方覺心中煩意稍去,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意躍上心來,落下又飛起的樹葉重又落下,一會地面便鋪上滿滿一層,狼楓自語道:“尚不知父母爲誰所害,我卻在這裡爲此等事煩惱,當真是不孝”。
天日尚早,此林中甚是清淨,也無人跡,便在林中悠閒漫步。
經過幾處樹林,狼楓驀然止步,只見前方出現一茅屋,茅屋四周用竹子圍起一個偌大的欄杆,周圍還有着許許多多的奇異之花,屋前是一片偌大的湖泊,屋後卻是一片竹林。
狼楓心下奇怪,這地怎麼會有一座茅屋,看周圍花草顯是住有人,誰會住到這裡來,正思緒間,茅屋中走出一人,手提一大木桶,往湖邊走去。
狼楓細看,那人年紀頗老,滿臉白鬚,竟不摻雜一絲黑色,身着粗布麻衣,正在湖中用那大木桶盛水,狼楓見木桶有一樹之粗,拿起甚是不便,老頭又頗爲年老,當即走上前去,幫那老頭將木桶盛滿水,一起擡到花園旁。
老頭將木桶放下,坐到石凳上,狼楓抱拳躬身道:“晚輩打擾前輩清閒,前輩見諒。”
老頭仔細看了狼楓一眼,呵呵一笑,道:“老頭子在此處獨自一人多年,從未有過人跡,不想今日倒有人前來,看來我們甚是有緣。”
這老頭面目光滑紅潤,在銀色白鬚的襯托下,一番仙骨模樣。
狼楓心中苦笑,若不是見冰月與陸逸飛雙劍飛舞,也不會稀裡糊塗到此處來,但也奇怪這老頭爲何一個人住在此處,聽老頭如此說,便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老頭擺了擺手,道:“名字乃是一俗稱,不道也罷,我天天在此處挑水養花,修竹造舍,你若有興致,便稱我爲竹翁吧。”
狼楓生性豁達,見這位前輩不願告知姓名,倒不計較許多,道:“弟子狼楓見過竹翁前輩。”說完向四周看了看,道:“前輩雅居此處,真是選的一個好地方。”
竹翁“奧”的一聲道:“此處卻是哪裡好?”
狼楓看向屋後的那片竹林,道:“此竹林中的竹子,個個生的渾圓挺拔,便是一處好風景。”
竹翁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道:“如此多的地方,你卻騙看中這竹林,那你可知道這些竹子叫爲何名?”
狼楓撓了撓頭道:“晚輩才疏學淺,眼光短露,不知這些竹子爲何名,望前輩告知。”
竹翁呵呵一笑,站起身來,望着那片竹林道:“你眼光很是厲害,這種竹子便叫作彎竹!”